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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書童見他如此傲氣,不由得心下憤怒,正要出言譏諷,卻見人群中一人出言而來,忙的歉意,道:“這位小姐,這人是信口慣了,還望小姐大人大量,勿要與他計較。”原來,此人正是陳堯咨。
陳堯咨見此這賀山如此的胡亂一氣,吹噓不已,知曉這早晚要出事,不禁急走出來,接過了話語,使得這書童也未能再言語。
那小童見這又是一位年輕的俊秀公子,年少清秀,眉目分明,舉止淡雅脫俗,看似非尋常人士,不禁開口問道:“公子乃是何人,不知有何見教?”
陳堯咨施了一禮,笑道:“在下與此人乃是主僕,方才我這僕人有所冒犯尊嚴之處,還望兩位公子擔待則個,在下自當嚴加教導。”
這書童見此人如此言,眉角上揚,雙手叉腰的得意道:“你便是這人說的他家少爺?”
陳堯咨點了點頭,笑道:“在下正是,還望公子勿要聽著僕人誇誇其談。”
那書童眉頭一蹭,道:“我當是誰呢,不就是一十四五歲小童而已,這有何能耐,又不是三頭六臂之人,吹噓的都飛上了天了。”
陳堯咨聽她此言,心裡不覺微微慍色,卻是笑道:“公子此言有理,人皆不能以一面而論,我這僕人得罪小姐之處,還望小姐海涵。”
那書童哼哼一笑,道:“你這公子倒是會說話,本公子今兒心情舒暢,便由得你二人去了,如是不然,你二人說不得,便要丟了些顏面了,不知二位意下如何?”
這這棋逢對手,將遇良才,陳堯咨春風得意之時,這會又是要比試一回,這如何分解,還是未知之數。
第三章 相逢只是憑緣份
這小童言辭甚為逼人,而這公子也似是有縱容之意。陳堯咨聽他此言,不禁細想,這人眉目清秀之極,卻也太不近人情了些,那俊俏公子也不做聲,似是同意了這書童此言,陳堯咨對其微微拱手,笑道:“今日形勢所看,這位公子似是有心相試了。”
這位公子摺扇一收,衣袂飄塮,甚是瀟灑,略微拱手笑道:“這位公子方才言語之間,對公子甚為欽佩。在下不才,藉此機緣,與公子討教一二,望公子不吝賜教。”這微微含笑,言語之間,似是成竹在胸,書香萬卷,瞭然只掌之間。
秋日暖陽,彩雲漂浮,翠蝶層出似得青山環繞著這沃野盆地,錦官城秋色綿延,這墨池書院已是一覽無餘。就是在這墨池書院前門,不遠處的芙蓉書院書香小姐們,也不覺駐足圍觀。
陳堯咨深深地平息了自己的心情,含笑道:“在下並無冒犯公子之意,公子賢明曠達之人,何必與我等這些人計較,更是無須如此行事。這自古文無第一,武無第二,這歷代才子學士們非爭論一時之長短,而在治學之精要。在下豈敢與公子比肩。”
那書童卻是出言道:“這位公子倒是還有自知之明,知曉自己何等人物,不過你這僕人,本公子倒是討厭至極,如是他向本公子賠禮,你二人便可走了。”說著,這氣勢更是洋氣,絲毫無退讓之色。
那俊美公子倒是寬廣之人,笑道:“這位公子如此之言,在下倒是慚愧了。公子心胸寬闊之人,屈伸馳張自若,在下佩服不已。這些乃是些許誤會,王公子不要放在心上,得罪之處,在下賠禮了。”說著,也是對陳堯咨略微的施禮。
陳堯咨微微含笑,行禮而退,正是瞪了一眼賀山這廝,便要走出這人群而去。眾位舉子見得這些熱鬧已散,也是點頭細言的三兩之人走散。
這時日,所謂屋漏偏逢連夜雨,便是如此了。正待其三人還未走遠,便是遠處之聲傳來,“前面可是陳堯咨、陳公子?”
這三人正是暗自慶幸的逃過一劫,卻是又一聲問語傳了開來。眾人聽聞陳堯咨三字,這些舉子書童、捧書小姐們,皆是不禁的轉過身來,直望三人而來,眼中好奇之神如圓潤珍珠,盈盈剔透。
陳堯咨聽聞這聲呼喚,不禁轉身看來,“只見這身後不遠處,便是剛才那公子書童,不過卻是多了一位年輕公子,這人卻是面熟,陳堯咨印象頗深,乃是那位姓趙公子,一面之緣,卻是沒想這人記性如此之好。
“前面可是陳堯咨公子麼,在下趙非,與公子可是有一面之緣。”這位公子見三人轉身過來,又是開口的詢問而來。
“原來是趙公子,堯咨有禮了,”說著,微微拱手施禮,笑道“沒想趙公子在此,這昨年寒梅之月一別,堯咨一直忙於秋闈,未曾拜訪,想來慚愧不已。”
這趙公子也是豁達之人,走進身來,呵呵一笑道:“這半年不見,陳公子風采更甚往昔,這風度翩躚,在下倒是好生羨慕啊。”說著,也是微微拱手行禮。
眾人聽聞這少年就是陳堯咨,心中不覺奇異,這少年雖是清秀俊朗,舉手投足只見也是風雅別致,這才學一說,卻是未曾親眼所見。正所謂這眼不親見則為虛,這如此年少,就十四五歲模樣,怎生看得出其真才時學。這些未知之下,有人便試探一番,這一時之間,欲言又止者,大有人在。
趙公子見此情景,朗聲笑道:“今日喜得相見,正是緣份二字,當為此而暢談一番。許久未曾領略公子雄辯之才,今日秋色景秀、暖陽宜人,不是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