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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了幾個巷子,來到這一家商戶平坊,陳堯咨雖曾去過賀山的綢緞坊,卻從未到過這府上,如今看來,只能隨著他的腳步,轉的有些令人眩暈。
賀山忙的上前敲門,待到幾聲之後,門吱呀的開了,卻是一個老人露出了身來,一見是賀山,眼神一呆,滿眼的信息,笑道:“少爺,少爺回來了?”
“輝伯,我回來了。”賀山一笑,轉身對陳堯咨笑道,”這是我家的老總管賀輝。”
陳堯咨點了點頭,笑道:“咱們見過面了。”上回在綢緞莊,便是這老人與陳堯咨相談。
賀輝皺紋的臉上笑意連連,笑道:“陳公子真是聰慧之人,這麼久了,還能記起老奴。”
“少爺請進吧!”
賀山與陳堯咨待到正堂,僕人賀輝忙的為二人煮好清茶,端了上來。陳堯咨輕搖著摺扇,品著這香茗,與這賀輝交談了起來。
“這些日子,輝伯你們還舒心吧。”陳堯咨看了看,笑道。
賀山比起上回,有了笑意,道:“老奴聞那章賊被抓,怎能不暢快。他那賊人,喊賊捉賊,卻反污到少爺身上了,老奴豈能不氣憤。”
賀山微微笑道:“輝伯,你還不知道,那李德原,那日被少爺生擒,還被我給很很的揍了一回,現今正押往刑部處置呢。”
“李德原?”賀輝咬了咬牙,點頭道:“那人心思奸詐,沒想到什麼時日到了成都府,老奴竟然不曾知曉。”
“輝伯放心,”陳堯咨笑道,“官家最恨這些番外人闖入,想必他是死路一條了。”
賀山也點了點頭,笑道:“此事還真全憑著少爺機智,才能對那些賊人一併的生擒了,若是你早些走了,豈不是讓那些賊子從眼皮底下溜走。”
陳堯咨搖了搖頭,嘆了嘆氣,道:“可是,那章明誠不是在逃麼?”
賀山笑道:“這錦官城已經正在捉拿,那廝想來也跑不出這錦官城了。”
陳堯咨嘴角一絲苦笑,道:“恐怕此時,他已在錦官城外了。”
“不會,”賀山搖了搖頭,一臉的不信之色,“就憑著那廝的幾根乳臭未乾的毛,他能跑到何處去?”
“可是他卻騙過了咱們。”
陳堯咨回笑道,“他沒用,可並不能推測章大人無用,想來那章大人能讓他逃出章府,便能讓他逃出錦官城、成都府。”
賀山點了點頭,默然不語。
陳堯咨看了看他,笑道:“也不知令賢妹是否在府中,我對他倒是好奇的緊啊。”
賀山笑道:“輝伯,妹妹可在府中?”
賀輝微微一笑,道:“書院早便書聲濃濃了,小姐怎會咱府中呢?”
陳堯咨暗嘆來的不是時候,這書院都開學數日了,他卻還在外,古往至今,哪有這般讀書之人。這些時日,他卻是忙著在蜀王府折騰,卻忘了書院的事了。
賀山看他沉思,不禁笑道:“少爺,你可是在想墨池書院了?”
“這都行課數日了,誰人讀書,有我這般的。”陳堯咨自嘲一笑。
賀山笑道:“你可是奉了聖命,想來那山長也不會責怪與你的。”
陳堯咨笑了搖頭,一掃那些凡塵俗事,笑道:“咱們少談及那些繁瑣事吧,也再清閒一回。”
賀山知曉他是想起而來那趙璇,心裡有些芥蒂,也不再多言。當日午時,賀輝也早早的設宴款待,幾人言笑談談,不知覺已是斜陽夕照。
第七十五章再回首
錦官城夜裡有些澄明,暗香浮動,疏疏影橫斜。陳堯咨回到范府,已是華燈初上。這范大人雖然遷官,可這府邸卻不能搬走。范浱在書院習書,便留在了成都府。如今這范府,倒是顯得有些清淡了。
可事實並非如此,這紅彤的華燈高掛在府門,府里言笑晏晏,下人們一片的忙碌,形色匆匆,陳堯咨才走進府里,忙的有下人迎了過來。
“賀喜陳公子!”
“賀喜陳公子!”
“賀喜?”陳堯咨一笑,“我有何可喜的?”
“想必是官家賞了你個官吧,你如今也是功名在身了。”賀山呵呵笑道。
陳堯咨正要搭話,卻見范浱忙的從屋裡走了出來,身後跟著一人,不是陳堯叟是誰。
范浱笑意盎然,道:“嘉謨,嘉謨,你可算是回來了。”
“大哥!”
陳堯咨一看,欣喜不已,忙的迎了上去,笑道:“大哥,你怎麼回來了?”
陳堯叟笑道:“就才今日下午,才到錦官城。”
范浱搖了搖頭,笑道:“大公子現在已經是狀元及第了,咱們以後可得叫他一聲狀元郎了。”
“狀元郎?”
“大哥你真的高中狀元了?”陳堯咨心中狂喜,自古以來,這都是可遇不可求之事,要中一個狀元,不知要幾生修來的福分。陳堯叟點了點頭,笑道:“聖上賜於我入翰林院編修,特准三月之省親假日,父親命我回鄉祭祖。”
“是啊,”陳堯咨點了點頭,端午之節,就在眼前,如今大哥可是光宗耀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