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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錯,我也是這樣想的。”何胖第一個應和。
而後狂雲還有程飛也是連連點頭。
看起來,他們在猜謎這一項確實是被牡丹閣主難倒過,當真是畏之若虎了。
而岳嘯天此行是以看熱鬧的心態來的,所以並不開口。
“岳公子,你意下如何?”牡丹閣主突然問道。
岳嘯天不由得一愣,想不到自己會被點將啊,當即笑道:“在下如今就像是一個鄉下人進城,只為看熱鬧而來,並無他想,幾位公子的意思正是在下的意思。”
聽到他的話,牡丹閣主在羅幕之後不由得一皺眉頭,稍後卻是一下子解開,雲淡風輕地說道:“既然如此,梅香,將我的古箏取來。”
“是,白姐姐。”梅香說完,迅速地將古箏從車邊的古箏盒子間取出,稍微撩起羅幕,將古箏遞進去。
岳嘯天只看到從羅幕當中伸出一隻柔若無骨的五指如同新剝小蔥頭的玉手,將那一架古箏取進花車當中,隨後羅幕降下,玉手也變得隱隱約約起來。
“小女子準備獻醜,希望不要污了諸位的清聽才好。”鉦鉦兩聲,調好古箏之後,牡丹閣主清麗之聲從羅幕之後飄出來。
“牡丹閣主過謙了,若你以你的本事談得上獻醜的話,豈不是令太多人無地自容啊。”程飛笑著說道。
“確實如此啊,牡丹閣主是否有新制小曲啊,每一次你說要獻醜之時,就是我等大飽耳福的前奏啊,可惜未能同時大飽眼福,憾事,實乃憾事也。”何胖搖頭晃腦地說道。
“多謝二位公子繆贊,小女子自度一曲,小曲初成,未曾雕琢,還希望各位公子可以雅正一二。”牡丹閣主在說起這話時,眼睛有意無意地看向岳嘯天。
雖然隔著羅幕,但她的目光還是讓岳嘯天清晰地捕捉到,至於江都四公子,此時都是緊緊地閉起眼睛,似乎準備開始聆聽妙音。
“牡丹閣主,請快唱吧,在下等不及了。”狂雲大叫道。
“就是,再聽不到閣主的歌聲,我的兩隻耳朵都不樂意啦。”劉慶跟著起鬨道。
岳嘯天此時也開口道:“請牡丹閣主開始吧。”
“此曲名叫《牡丹自嘆》,請聽……”說完曲名之後,牡丹閣主纖纖玉/指輕輕勾動琴弦,蕭索之聲從羅幕之中傳出。
岳嘯天的心弦與之呼應起來,一瞬間,他感覺到自己的眼前並沒有羅幕遮攔,而是與牡丹閣主面對面而坐,只可惜牡丹閣主的容顏依然是那麼的縹緲模糊。
前奏之後,牡丹閣主輕展歌喉,婉轉的歌聲如同流水一般從每一個人的心頭流過,歌詞的每一個字都是吐音清晰,如同浪花拍岸,敲打在每一個人的心上:
無人莫道牡丹佳,
豈有人談花萎謝?
寂寞良宵零落後,
願為朽土護殘葉。
四句歌詞反覆吟唱,節奏越來越慢,聲音越來越低,而牡丹將自己的情緒帶進歌聲里,使得聽者都受到感染,情緒也跟著低落起來。
每一個人眼前似乎都浮現出一幅畫面,當萬花盛開之時,一朵牡丹花在美好的夜晚獨自凋謝,然而這一朵牡丹花卻不願意令自己的價值喪失,還想化為泥土中的肥料,給殘留下來的枝葉補充營養,令來年的花開得更艷。
歌畢,牡丹閣主再啟朱/唇,淺笑道:“幾位公子莫怪,小女子今夜心事太重,唱得悲從中來,不能自已……”
“好!”劉慶意猶未盡地睜開眼睛,第一個拍起手掌來。
而何胖、程飛與狂雲也都先後拍起手掌來。
岳嘯天正在琢磨著歌詞,卻忘記拍手掌了。
“岳公子?”牡丹閣主從羅幕之後看到岳嘯天這般模樣,不由得輕輕地詢問道。
岳嘯天並沒有反應。
“岳公子是否有什麼意見?”牡丹閣主提高聲音,再度發問道。
岳嘯天此時卻是以右手食指在左手手掌處比比劃划起來,依然對牡丹閣主的話沒有半點反應。
江都城四大公子的眼光齊刷刷地看向岳嘯天,似乎岳嘯天對牡丹閣主的不理不睬使得他們都是有些生氣。
“岳弟,你怎麼了?”坐得與岳嘯天最近的劉慶推岳嘯天一把,在他的耳邊問道。
“改好了,哈哈,改好了。”岳嘯天站起來,兩隻拳頭在身前向下一握,眼睛裡帶著喜意。
“改什麼啊?岳弟?”劉慶不由自主地問道。
與此同時,牡丹閣主還有另外三個公子以及他們身後的護衛都將目光投到岳嘯天的身上,就連在香車前面垂手侍立的兩個妙齡女子都不例外。
在這一刻,整個牡丹閣里,岳嘯天成為焦點!
岳嘯天不慌不忙,清了清嗓子,接著說道:“剛剛牡丹閣主是以凋謝之牡丹自比,雖然格調高雅,但未免過於悲涼,結局太孤單了,在下聽之於心不忍,故此想一改歌詞,此前想得入神,有些唐突,請莫見怪。”
“岳公子不必如此,不知道岳公子所改歌詞可否說出來,使小女子聽上一聽?”牡丹閣主帶著笑意問道。
“這個嘛,只是一家之言,不值一提,不說也罷。”岳嘯天卻是推辭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