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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說的不正是自己和她相遇時候的事情麼?陳家洛偷偷看了下霍青桐,只見她疼愛的望著自己的妹妹,並沒有其他異樣,這才稍微定住心神。可能是心已經亂了的原因,重新開始玩耍後不久,陳家洛就將金釵碰到了。
喀絲麗拍手大笑,“陳大哥,你是唱歌還是跳舞呢?”,霍青桐也好奇的看著他,自從認識陳家洛後他都是一本正經的樣子,卻從沒見過他唱歌跳舞。
我給你們說個故事吧,話到嘴邊不知為何又鬼使神差的變成了,“那我也和喀絲麗一樣唱只小曲好了!”,說完起身醞釀片刻,輕聲唱了起來,“在那遙遠的地方有位好姑娘,人們走過她的帳篷。都要回頭留戀的張望;她那粉紅的小臉,好象紅太陽,她那美麗動人的眼睛,好象晚上明媚的月亮;我願流浪在草原給她去放羊,每天看著那粉紅的小臉,和那美麗金邊的衣裳;我願做一隻小羊,跟在她身旁,我願每天她拿著皮鞭,不斷輕輕打在我身上。”,唱歌的時候陳家洛看著霍青桐,喀絲麗看著陳家洛,倆人的眼神中同時充滿柔情蜜意。
又玩了幾局,雪慢慢的化了,陳家洛站起身來,“時候不在了,咱們該回去了,不然無塵道長他們起來又該問了!”
三人慢悠悠的走回馬善均的府邸,此時紅花會群雄和陸菲青都已經醒來,趙半山和蔣四根也都在院子裡,無塵道長身邊還站著個身材極高的和尚,兩頰深陷,全身似乎無肉,瞧上去不怒自威,見到陳家洛過來雙手合十口占佛號,“阿彌陀佛,陳總舵主終於回來了!”
不等陳家洛問,無塵道長就主動介紹,“總舵主,這位是莆田少林寺達摩院首座天鏡禪師,少林遭逢大難,全寺上下僅有天鏡禪師得以避免,此來杭州有要事尋總舵主。”
這弘曆辦事也太不靠譜了!怎麼就讓這禿驢給跑出來了呢!陳家洛心中怒罵,面帶笑容回了一禮,“少林遭此劫難在下深感痛惜,不知大師此來有何要事?但有用得到陳某和紅花會的地方儘管開口便是。”
“老衲確有要事說給總舵主聽。”,天鏡目視左右閉口不言。
看他這個樣子陳家洛也知道他要和自己說什麼,無非就是自己的身世罷了!見馬善均也在一旁候著,於是開口說道,“馬大哥,府內可有靜室?且找一間出來我去聆聽大師教誨。”
馬府作為紅花會杭州分舵總部所在,靜室這種東西當然有所準備,馬善均帶著陳家洛和天鏡走到後院,拿出鑰匙打開房門,“總舵主、天鏡禪師請進,此處甚是隱秘,不會有外人前來打擾,我這就去外面守著。”
倒好茶水後馬善均退出去遠遠地守在後院門口,“大師請喝茶!”,陳家洛一邊拿起茶盞示意,一邊腦子飛快的轉著,暗暗盤算一會兒該如何應對天鏡。
“阿彌陀佛!”,這老禿驢又念了一句佛號,耳朵微顫似乎在探查房外是否有人,片刻後開口問道,“陳總舵主,你可知道你義父於萬亭老舵主出身我莆田少林?”
“在下知道!”,這句話一說陳家洛對他的來意就十分清楚了,肯定就是告知自己乾隆身世的秘密,陳家洛心中暗罵,和尚你就不能好好地在寺廟裡念經麼?老是出來摻和這個摻和那個做什麼?
“實不相瞞,若老衲沒有猜錯的話,此次少林遭此大劫的根源正是出在於老舵主身上!”,天鏡緩緩說道。
他的話無非是想讓陳家洛反問原因,然後再引出乾隆身世的秘密,不過陳家洛卻沒按照他給的劇本走,聽天鏡禪師說完微微點頭,“我義父出身莆田少林寺的事在武林中盡人皆知,想必是韃子因為義父組建紅花會的事牽連了少林!此事錯在我紅花會,禪師請放心,我紅花會雖不富裕,但還是有些積蓄的,我這就找人尋塊風水寶地重建少林寺!想必禪師已經見過陸菲青道長了,陸道長出身武當,這看風水擇地的事情最是拿手,有陸道長在,定能為禪師覓得一塊上好的風水寶地!”,說到這裡陳家洛心機一動,既然於萬亭是少林的棄徒,那為何又會將遺物存放在南少林?
天鏡禪師心中一萬頭草泥馬奔騰而過,這特麼的有蓋和尚廟讓道士看風水的麼?這是幫忙還是砸場子啊!
第八十六章 少林的野望
“阿彌陀佛!”,天鏡禪師畢竟是出家人,很快調整好自己的情緒,“老衲此來並非是要向總舵主化緣,莆田少林寺被毀之前方丈將於老舵主留在寺中的遺物交給我,叮囑我一定要送到陳總舵主手中;老衲總算不負方丈所託,還請陳總舵主收好!”,說完天鏡從背後取出一個黃布包袱送到陳家洛面前。
只見包袱上硃筆寫著“於萬亭”三字,陳家洛知道這裡面裝的就是於萬亭的衣服和寫有乾隆身世的遺書,陳家洛雙手接過,並沒有馬上拆開查看反而放到一邊,“天虹方丈和大師的大恩大德在下沒齒難忘,卻不知這包袱里裝的究竟為何物?”
從寺里出來的時候天虹方丈倒是給天鏡說了包袱中的秘密,不過這秘密實在過於驚人,因此天鏡不好直說,於是含糊的答道,“老衲這幾個月來時時刻刻背著個這個包袱,似乎應該是衣物。”
“或許是義父當年的衣服吧?”,陳家洛提起包袱顛了顛,“嗯,沒多少分量,應該就是衣物了!義父去世前我未能給他老人家送終,今日就在這府內將衣物燒給義父聊表祭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