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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根本沒有理會鐵甲重騎騷擾性的攻擊,而是緩慢而又堅定的向高台的台階逼去。
為了阻止芶家軍地重步兵逼近台階,迫不得已的鐵甲重騎在鐵甲偵騎的掩護下發動了對
鐵甲重步兵的數次正面衝鋒。雖然每次衝鋒鐵甲重方地長矛長戟,然後撞到對方的盾牆上,可是喪失了速度的鐵甲重騎在也無法前進半步,甚至每次都要有幾個鐵甲重騎被對方用長戟拉下馬幾個。
鐵甲重騎的長矛消耗完了。他們就用馬刀,用馬撞,雖然每次衝鋒芶家軍步兵方陣中的步兵傷亡都要比鐵甲重騎多上數倍,然而人員占絕對優勢的芶家軍方陣中心馬上就有重步兵上來把缺口彌補住,重新支起盾牌長矛。
掃清高台上殘餘弓箭手的鐵甲學員為了防止芶家軍攻上台階,已經用長矛在台階口連接成拒馬高而後站在高高的台階上向方陣中間巨盾遮擋不住的步兵射擊,無奈他們地人數也太少了點,弩弓的射速又低得可憐,他們對數百人地巨大方陣造成的損害非常的有限。
“堅持住。我們的援兵馬上就要到來,弟兄們跟我沖——”。劉福高舉馬刀再次沖向已經變地越來越薄的空心方陣。他把鐵甲重騎因為要保持陣型的嚴整而要求的速度限制完全拋在了腦後,整個人站在馬背上,以減輕馬的負擔,把馬的速度提高到了極限。已經疲憊不堪地馬喘著粗氣,馱著主人和沉重地鎧甲義無反顧地沖向前方,由於面簾(馬面甲)的阻擋,那馬根本看不見前面地情況,完全依靠騎手的手和腳來控制奔跑的方向。
馬的膽子很小,他根本不敢向密集的長矛方陣衝擊。
寒風帶著旁邊建築燃燒形成的灰燼。透過新式頭盔的縫隙刮進劉福的眼睛裡面。吹的他都有點張不開眼睛。劉福只是確定了大致的方向,就站在了馬背上。把馬刀向前高舉,近了,更近了,對面大盾後面露出一雙驚恐的眼睛,深深的印在劉福腦海中。
那人呆呆的看著衝過來的劉福,那披著閃亮的,反射著火焰亮光的鎧甲的騎士和戰馬象一個無堅不摧鋼鐵怪獸,衝擊著這個剛剛替補上來的芶家步卒的神經。他哆嗦著舉著長戟,扶著巨盾,眼看那劉福的戰馬就要撞到他的戟尖上,他忽然尖叫一聲,扔掉手中的巨盾和長戟,轉身擠向身後密集的人群,原本死死的頂在他後背的鐵甲士卒,猛地失去了依託,在被他這一擠,頓時摔倒了幾個,嚴整的盾牆上出現了一個小小的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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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里大堤毀於蟻穴,今天何嘗不是,劉福的戰馬順著這個狹小的裂縫衝進了人群,把旁邊左右兩個巨盾頓時帶翻到了天上,馬額頭上尖利的長刺劈開後面還在擁擠的人群,馬蹄高抬,把面前的障礙踩在腳下,人和馬已經衝過了方陣的邊緣,進到了方陣中間的無人地帶。
在他的身後,已經形成了一個血胡同,十數個人被帶倒在地上,還沒有等他們爬起來,後續的鐵甲重騎已經沖了上來,順著這個剛剛形成的血胡同沖了進來,手中的馬刀伸開,帶起了無數的矛頭和人頭。
劉福騎著馬在空地裡面盤旋著,手中的馬刀翻飛,砍擊著還沒有反應過來,還把後背暴露在他面前的鐵甲士卒,鮮血像一股股噴泉在空中飛揚,人頭,斷肢像風箏一般在空中飛舞,人的哀號聲響徹天地。
已經眼看就要挪到台階邊上的方陣從裡面向外崩潰了,已經失去了控制的鐵甲步卒嚎叫著,扔掉了身上的大盾,武器,脫掉了影響奔跑速度的鎧甲,像一群沒頭蒼蠅一樣四處奔逃。
鐵甲重騎像一陣旋風一樣,颳倒他附近所有能活動的物體,他們在後面追擊著這些逃命的士卒,把手中的鋼刀,馬胸前的當胸,釘了蹄鐵的馬蹄向這些人身上招呼著,所到之處,血流遍地,屍體遍野。
然而這還不算完,旁邊正在守衛著別的幾個豁口的鐵甲偵騎也派出了兩個小隊,颳起了另外兩股更快的颶風。刺史大院中已經完全成為了一個屠宰場,上百騎兵到處斬殺著已經潰散,毫無紀律的鐵甲步卒。
劉福順手一刀把一個跑在前面的鐵甲步卒的腦袋送上天空,猛地勒緊了戰馬,正在前沖的戰馬突然受此約束,一聲咆哮在倒塌的圍牆廢墟旁邊人立而起,劉福一把把面罩退上去,高舉馬刀向廢墟外面站立的芶家軍發出了一聲長長的怒吼。
“嗷——”那聲音中充滿著無盡的傲氣和自豪,受此感染,正在屠殺著鐵甲步卒的鐵甲重騎一個個高舉馬刀向廢墟外盡情的嚎叫著,巨大的聲音,在夜空中向外傳遞,像一群充滿鬥志的惡狼正在向一群等待屠宰的蠻牛發出的示威。
幾面大旗包圍下,幾支火把的亮光照耀在一個中年人臉上,他微微皺了一下眉頭,輕輕的悶哼一聲,向身後揮了揮手,號角聲響起,一名騎兵高舉著一面旗幟,沿街奔跑,街道兩旁正在休息的芶家步卒一個個從坐臥的地方站立起來,手拿武器迅速向缺口處跑去。
在幾個百人將的呼喝下,芶家軍又在缺口外面組成了一個巨大的巨盾方陣。
戰旗擺動,戰鼓聲催,跟著鼓聲,芶家軍的鐵甲步卒再次緩緩的向院內走來。
劉福的瞳孔一下子縮到了一起。經過連翻惡戰,鐵甲重騎早已經是人困馬乏,剛才破陣拿不過是僥倖,這次又來一個方陣,這該如何是好。“按照計劃,近衛軍下午就該到了,可是現在眼看就要到半夜,可是近衛軍在哪裡呢?難道是城門沒有被王忠控制住?難道他們在路上遇到了什麼災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