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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孝有三無後為大,再等三年我和易玲年紀都大了。逝者已去,岳父大人在天上看著我們結合會很開心的。”張金亮拉著張庭威做家長的時候,對張庭威死皮賴臉的磨磯道。
張金亮雖然想著簡單舉辦一下婚禮就地了,也沒有想那麼花哨,可是王二不同意:“你從怎麼說也也是從我們王家出來的。廷威公算你的家長,難道我不是你的家長了麼?這事輪不到你說話,一切由叔來操辦。”他把婚禮整個攬了過去。
在王二地要求下,老李親自做媒納采(採擇之禮)。
在納采的當天。王二準備了一塊木版(當時木牘還非常流行,紙的質量還很不好),木板正中寫上了媒人老李的名字,右邊寫上禮文以及張金亮父親的名字。左邊寫上納采(即這樣的女婿可以麼)。並用黑色包裹裝起來,用白色的絲帶纏上,並寫上:青州濟南郡郡守張君大門下封,郡守張氏金亮白奏。
然後王二把這塊木版放到一個捧案(托盤)之上,並用另外一塊版子寫上酒羊雁錢米,用白(雜帛)裹上,放在同個案板之上。
老李帶一群人抬著盛著酒的銅壺。裝著豬和大雁的籠子,盛著的(方形竹籃),盛著采(彩色絲
奩。盛著米黃絹包裹,牽著羊,浩浩蕩蕩的來到了李隨即讓人手拿大雁前去叫門。
早就準備好的易家小主人易玲地弟弟易山,在老僕人的陪同下,走了出來,和老李互相作揖,老李讓隨從遞上大雁,易家的老僕接過大雁遞給了兒子,幾個人一同進入了正廳,分賓主落座,老僕人的兒子執雁站在廊下。
易家為了表示正重,也撤去了熱榻,重新擺上了矮几,坐(跪坐)席(墊子)。老李裝模做樣的和易山寒暄了幾句,隨從雙手捧案入內,跪在廳堂之中。
老李也隨即離席,跪在易山面前,高聲唱道:“金亮君使某(我)敬不腆之禮,望萬勿推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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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旁邊老僕人的提醒下,易山也長跪而起(屁股放在腳後跟上為坐,離開為跪)回禮道:“君之辱不敢辭”。
兩人歸坐,隨從奉案於易山面前,從者奉禮物以次而進中庭,易家老僕遞上水酒,老李連忙離席跪拜道:“金亮君使某獻酒。”
易山假意推卻,老李再拜,易山才應允收下。
老李隨即問名,易山取出早已經準備好的帖子遞了過去,上面可是有自己姐姐的名字,生日年月。
“這樣有意思麼?”張金亮翻看著錦繡日報,上面有大量的篇幅介紹張金亮要娶妻的消息,而冀州亂匪汲桑在冀州樂陵國樂陵縣(山東省惠民縣)被田甄,田蘭,薄盛率領的并州乞活擊斬的消息都被擠到了角落裡面。“我只想把易玲接到家中過日子,哪用得著這麼麻煩。納采完又是問名(用女方姓名出生年月日進行占卜,以問吉凶),又是下聘禮。我連結個婚也做不了主,還的受你們折騰,哎當個郡守就這麼難麼?報紙上還再談論請期(大婚的吉期)的時間呢。我現在都快不敢出去見人了,誰見我都要問我什麼時候請期?”
“省省把,你都夠可以了,皇帝結婚還自己做不了主呢,別說你了,最少你的老婆還是自己挑的。”王二看著張金亮笑道,他基本上把張金亮既當作朋友,又當作兒子看待。
然而張金亮和易玲的吉期剛敲定,芶純就來到了青州。
“我明天要離開歷城去臨,”過了好久張金亮才向懷中的美人說道。
本來還在掙扎的易玲一下子停住了,她停了一下,悄聲問道:“危險麼?”今天下午,山寨幾乎所有的人都已經知道青州府來了一個比較難纏的刺史,並且還和濟南郡發生了衝突,易玲也不例外。
“不知道。”張金亮低聲說道。
易玲全身巨震,能讓張金亮心中沒譜的事情,易玲當然明白那意味著什麼,她猛地轉身用手勾住了張金亮的脖子,雙目中螢光晃動:“你不能讓別人去麼?”
“我明天早上走,中午山莊就會全體動員,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崗位,我的崗位就是帶領兒郎去臨。”
“你的崗位就是留在我身邊。”易玲一下子截斷了張金亮的話,隔著椅子使勁抱住了張金亮,好像生怕張金亮要飛走了一般。
張金亮漠不作聲,只是默默的擁著懷中的美人。
“別拋下我,一定要回來。”易玲俯在張金亮肩膀上輕聲說道。
“我知道,我會的,放心,我一定回來,沒有人能擋住你老公的。”張金亮笑著安慰著易玲,他想換個姿勢,易玲卻死死不肯鬆手。
“別這樣,別人會看見的。”剛才是易玲說這句話,現在輪到他說了。
易玲身子扭曲了一下,發出夢囈般的一聲輕哼,卻依舊緊緊抱住張金亮,卻沒有任何鬆手的跡象。
張金亮伸手,從熱塌背後,把易玲抱了起來,放到床上,易玲俯在他耳邊輕聲說道:“今晚別走,在這裡陪我好麼?”
張金亮扭頭看了一下還開著的門,小聲說道:“今天我來這裡可是好多人知道,我先回去,過一會再來好不好。”
“不行,我就是讓他們知道,讓全山寨的人都知道,你今天在這裡,你今天在這裡過夜。”易玲眼中含著淚珠倔犟的說道:“我想要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