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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景的話,激起了已經意志消沉的匈奴人的血性,無數人揮舞著手中的鋼鐵利刃和火把瘋狂的搖動著,從喉嚨裡面發出一種野獸般的尖叫,在黑暗中,無數的火星在那裡搖曳,無數的肢體在那裡揮舞,無數的聲音在那裡向外宣洩著無盡的鬱悶,那情形如同無數的魔鬼在那裡亂舞。
“在我們面前有無數閃亮地鎧甲。鋒利的武器,無數好吃的美味,無數的牛馬大車擺放在曾經是跪在我們面前顫抖的中原南蠻地手中,你們有膽量跟隨我一同前去把他搶過來,為我所用麼?”
“願意。”上萬匈奴鐵騎發出野獸般的歡呼。仿佛要把這黑暗的夜空震破。
“願蒼天保佑我匈奴戰士平安無恙,讓大地保佑我匈奴鐵騎馬到成功。先鋒營上馬,隨我來。”劉景調轉馬頭,揮舞著手中的馬槊,催動戰馬,在周圍火光的照耀之下,飛一般沖向對面死一般沉寂的青州軍陣。
在他背後,3000多名匈奴騎兵吶喊騎,瘋狂的追隨在劉景身後,向青州大營發動了第一波突擊。
大地震動,煙塵四起。殺聲一片,青州大營裡面也傳出一通沉悶地戰鼓,分布在民兵當中作為指揮館的近衛軍士卒,一聲令下,近千名手持大的鐵甲民兵把手中的大槊端平,支棱著耳朵聽著背後的命令。同時目不轉睛地盯著越來越近的躍動著的黑影。
在他們當中有跟隨張金亮征戰的老兵,也有跟隨王勇強到東平郡搶劫的青壯,也有抹平嚴家堡戰役中出力的戰鬥人員,也有參加過山保衛戰地民兵,當然還有僅僅只是經過幾年的訓練,卻根本沒有什麼作戰經驗的新人。
但是這次他們面對的卻是青州以前叢來沒有碰到過的匈奴鐵騎,不管是老人還是新
到匈奴如此威猛的氣勢他們心中也是心驚膽戰,雙腿冒汗,有些人甚至想扔掉武器轉身向後跑,那些擔任基層指揮官的近衛軍,不停的在人群中穿來穿去,用手中戰刀的刀背,用手中地長矛的矛杆抽打著想動搖的人,並大聲呵斥著。
“看著前面,那就是殺我父老鄉親的匈奴惡魔,那就是一群把自己的靈魂出賣給魔鬼的匈奴雜碎。有老天在上,有道義永存。正義一定戰勝邪惡。壯起你們的膽子,握緊你們手中的武器,替天行道,殺死你們前面的惡魔,為死難地同胞,為死難的親人報仇雪恨。殺、殺、殺。”
“殺殺殺”一連串地殺聲從一個個已經完全扭曲變形的臉龐中發出,一股凜冽的殺氣從青州大陣中逐漸升起。
眼看著劉景帶人即將衝到青州軍陣附近,劉聰的後背猛然冒出一股涼氣,這種感覺他再也熟習不過,每次有不祥的預感的時候,他都會這樣,他使勁眨了幾下眼睛,猛然想起了什麼,他心裡激靈靈打了一個冷戰,大聲吼道:“快撤,快撤,讓劉景撤下來。”
然而,劉聰此時再也不能止住正在高速飛奔中的劉靈了,並且他更不能制止的住早已經引弓待發的青州全自動弩車的發威,隨著近衛軍軍官的一聲令下,排列在前排的青州民兵齊刷刷的左腳向前半步,身子側傾,把沉重的大槊放平,端在胸前,為後面的弩車讓開射擊通道,同時也為自己的向前突擊做好一切準備。
中央指揮台上再次響起一陣急促沉悶的戰鼓,隨即又是號角長鳴,70多台全自動弩車上的射手,猛然鬆開了腳下已經踩了很久巨大沉重的飛輪猛地一滯,帶動連接自動上弦槓桿的連接器,巨大的全自動弩弓猛烈的震動起來,向著駐漸靠近的黑影噴射出了一連串閃著寒光的無羽弩矢,
每台弩車每分鐘接近100的高射速,70台弩車每分鐘就是7000無羽長箭,從匈奴騎兵衝到距離青州大陣60丈距離的時候射擊:上的長箭就如同水龍頭高速衝出的水流,瘋狂的衝擊著迎面而來的匈奴騎兵的馬體,人體。70弩車,70個全自動發射的巨弩就像70擰開的水龍頭一般,向著衝過來的匈奴騎兵鋪天蓋地一般射出了無數的箭矢和憤怒。無數的箭矢在陣前排列整齊的青州民兵頭頂高速飛過,高速氣流衝擊著無羽箭矢箭尾兩側的凹坑,發出陣陣的怪嘯,讓處於陣前地青州民兵血脈噴張,腎上腺素急速分泌,剛才那種還怕憂慮一掃而光,在他們腦子裡面只是反覆重複著教官的一句話:“把你們地側面交給戰友。你們只管向前,捅倒你們面前的一切敵人,什麼都不要想,殺死敵人才是保住自己性命最好的辦法,扭頭逃走。把後背交給敵人,只會死的更快。”
數百名匈奴騎兵,還沒有衝到大陣跟前,就在這如同水流一樣密集的箭雨衝擊下,慘叫著被打到了馬下,而後被跟隨而來地戰馬踩進了泥土裡面,變成了一團團地稀泥。
沖在最前面的劉景,耳輪中聽的不妙。一手拉著馬韁繩,身體伏低,另外一手揮舞著大槊,撥打著飛到近前的箭矢,畢竟短短的距離並不遠。高速衝刺中劉景也就是不到20秒鐘的時間就已經來到了大陣面前,他心中正在竊喜,正準備放平大槊對青州軍的戰陣進行突擊,猛然間高速衝擊的戰馬忽然撞到了什麼東西上,馬頭猛地往下一栽,馬地後軀已經高高向上仰起。向前翻轉過去。仗著自己騎術好,根本就沒有系過馬鐙(軟質馬鐙)的劉景忽然覺得自己已經被失去控制的戰馬拋向了半空。
被強烈的探照燈照花了眼睛,一直只顧的撥打箭矢往前沖地劉景根本沒有注意到在自己的衝鋒路上,還有一條漆著黑漆,毫不顯眼地,掛著帶刺鐵絲的鋼鐵拒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