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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牛,戰馬就不能用麼?人不能拉麼?難道非的讓青州兵把咱們的戰陣射散,你才能迷瞪過來。”石勒大聲呵斥道。
張敬連忙賠禮,下去召集人手,去準備三弓床弩去了,石勒面色陰沉,又對著身後的眾人說道:“怪不得外面流傳青州軍勇悍不可力敵呢,某家原本還不相信,哪知竟然兇悍至此,眾位哪個知道陣中的那員大將到底是何人,竟然百十個人收拾不了他一人,還讓他已經連傷數十人?難道他就是大鬧洛陽的濟南庶民王氏勇強麼?看年齡不對啊。”
聽到石勒問話,右長吏刁膺連忙上前,回道:“大將軍,那廝不是別的,就是在清河處處與我們為難的張清明,大將軍不是把他逼走了麼?那成想他竟然會投靠了青州的張金亮。原來還以為他看不上青州的張昊,會去投南方的司馬睿呢。
“真沒有料到啊,他竟然能夠放下來他那破架子,投靠了一個野人。想當年這廝還罵屬下侍奉將軍不以為恥呢,現在他到好直接投奔了一個山裡面出來的,一點名號都沒有的張昊來,至少大將軍出身還是貴族,他張昊算個什麼東西。”刁膺看著人群中越戰越勇的張清明,目光中也不知道是嫉妒還是恥笑。
“好個張清明,勇猛竟然至廝,哪位將軍敢與我出戰,生擒這個張清明?”石勒轉臉問道。
可是在他背後數員戰將竟然沒有一個人吭聲,人的名樹的影,張清明能獨自在清河鬧得石勒心神不寧自然有他的本事,而石勒座下最勇猛的戰將孔萇,石虎,支雄等人都不在當場,而桃豹卻剛剛被石勒叫人拖下去,現在再讓他回來,還是有些不妥。“難道我漢趙大營中竟然找不到一個敢和這廝作戰的人麼?”看著眾人皆不吭聲,石勒不由得怒道。
中堅將軍夔安看石勒在看他,不得不硬著頭皮上前說道:“夔安願往。”中堅將軍夔安也是當年追隨石勒的老人,但是此人膽小,雖張了一張羯人的面孔,心裏面卻如同普通晉人般怕事,要不是石勒看到他頭上,他實在不願意出這個頭,張清明的利害他又不是不知道。
“好兄弟,世龍必當溫酒以待兄弟佳音。”
第六卷:天下大亂 第十五節:大戰(十一)
第六卷:天下大亂第十五節:大戰(十一)
“全隊向前,把他們給我趕回去,”石勒送走夔安後,也下達了命令,林世祥等人的奔射騷擾並未讓匈奴騎兵的兩翼造成實質性的威脅,但是也減緩了匈奴兩翼的步兵方陣的前出速度,要想登到用步兵把青州鐵甲包圍在裡面,恐怕不曉得什麼時候才能完成,既然如此,石勒就求其次,他要仗著總人數遠遠大於青州軍的優勢,用步兵方陣向前平推,讓青州兵知難而退,從而解了這個困局面。
他手頭能用的騎兵已經不多,經不起再次的折騰。自從龍騎兵退卻,部分匈奴步兵前出,把躺在地上受傷的支屈眾人救回,石勒也放棄了全殲機動能力相當強的青州軍的打算,把青州軍逼退已經是他最大的願望了。
雖然青州的弩車還在不停的射擊,雖然張清明和那幾名海軍陸戰隊員還在匈奴軍陣中奮力的搏殺,但是正對著青州軍方面的幾個匈奴方陣,已經從密集的步兵陣列,變成了稀疏的兩列縱隊。弩車對這樣的步兵陣列的打擊力度和威懾力已經大為縮小。
張清明雖然勇猛,那幾個海軍陸戰隊員也不是瓤茬,但是對於上萬人組成的步兵大陣,他們在裡面的騷擾不過是牛身上的一個跳蚤罷了,對整個大陣並沒有什麼影響。
“清明公,咱們撤把,你在這樣會影響整個戰局的。”站在張清明馬側的那名海軍陸戰隊的組長,在擋開一柄刺向張清明坐駕的一柄長矛後對著張清明吼道。
“要走你們走。別管我。”張清明奮力用大槊掃開一個匈奴士卒,對著遠處正在觀陣的石勒吼道:“羯胡豎子,敢於某家一戰麼?”
“清明公,上天有路你不走,何必來這裡找死。你以為大將軍會和你一般見識麼?”躲在士卒身後的夔安指揮士卒衝鋒地夔安衝著張清明大聲喊道,“張清明,你看看你衝進來這麼長時間了,青州兵連動都沒有動,這是把你往死裡面送啊,張昊怎麼能夠這樣對待明公。清明公,上天有好生之德,大將軍敬重你得為人。只要你放下武器,大將軍必當厚待。”
“放你娘的屁,清明再渾也不會去做羯胡的奴才。”張清明破口大罵,揮動大槊,向前直撲。
匈奴人殘破的屍體已經把地面鋪滿,本來濕滑的草地,被鮮血浸透後更讓張清明的皮靴滑膩異常,四周的匈奴兵已經不在不要命的往上撲,只是拿著沉重地盾牌把張清明等人團團的圍住。並不停的用長矛和弓箭刺向張清明的戰馬,只待有當胸和雞頸面簾的戰馬已經渾身是傷,血流不止了,經張清明再一催動,它再也無法負擔張清明那沉重的重量,長長的哀鳴一聲,跪倒在地。
張清明跳下戰馬,怒睜雙目,大吼一聲再次沖向阻擋他的匈奴士卒,然而。沉重的大槊砸在木盾上,只留下一個大大地缺口,並把持盾的匈奴士卒震退兩步以外,再也沒有什麼效果。
一個海軍陸戰隊員在阻擋刺來的長矛的時候,不幸被外圍拋來的套索套中。直接被拴在另外一頭的戰馬拖出了戰群,一路上發出悽慘的嚎叫,攝人心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