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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全村都知道了王二家從山裡揀回來一個穿著奇怪,留著短頭髮的傻子,不少小孩子跑到王二家去看希奇,甚至還有不少大人。還有人給王二媳婦開玩笑,“2嫂子你這是揀了個兒子還是撿了個便宜女婿啊,”不過張金亮可是沒有聽見,連回來換成女裝的王小小從他眼前晃,都沒有引起他的注意,“他不會真傻了把,下午看他還好好的,”王小小對他哥哥說:“也就是說話有點蠻,不象本地人”
天完全黑下來的時候,豬圈外面又擠進來一個半大的孩子,王小二向張金亮介紹,“亮哥,這是我堂弟,小三,他爹是咱們村的鐵匠,——”
“唔——”張金亮躺在草鋪上,在黑暗中,答應了一聲,再也沒有了聲息,
“我給他爹說了你的刀的事情,他爹想拿過去看看,他爹的手藝可好了”他指的是張金亮腰間的狗腿,
“唔”張金亮還是從鼻子裡面出了一聲,在也沒有動靜,也不把刀拿出來看,也不說不給,王小二討了個沒趣,只得悻悻的對他弟弟小聲說,“他從下午回來就是這樣,他自己說他是從山上摔下來的,可能腦子摔出毛病了,你明天在過來看看把,也許白天會好點”
“恩,好,”小三看到這個樣子,也不好說什麼,“聽你爹說,山上發現了熊的腳印?”
“今天早上看到的,腳印有面盆那麼大,俺爹趕緊讓俺退回來了,他說熊最護窩,侵犯他的地盤,他給你沒完沒了”
“那你們以後上山小心點,”
“知道了,你回去把,”
王二和兒子幾乎每天早上都便背者乾糧上山打獵,王二家裡的則在家整理田園,張金亮則一覺睡到中午才起來,他也不洗臉,也不梳頭,就坐在了村外的一棵大樹下,痴呆呆的望者遠方,也就是一會的工夫,那匹狼就出現在張金亮眼前,嘴裡面叼著一個獐子,放到了張金亮眼前,自己則蹲在一旁,望者張金亮,
“你為什麼不吃我,還給我送吃的,我到底是死了還是活著,張金亮抱頭痛哭,那狼看者張金亮哭,也不動,等到張金亮哭完,他才又叼起獐子望張金亮眼前送了送,
“你這是什麼意思,想讓我給你烤著吃麼?”張金亮平靜了一會開始用刀子把皮剝下來,去除內臟,生起火,拿出在兜里裝的鹽,抹在獐子身上,鹽——,張金亮終於明白了,著只狼跟著自己的目的,從開始自己一直有鹽,而動物卻不能象人一樣攜帶鹽,雖然動物的血能補充一部分礦物質,但是不管是什麼動物,離開鹽是無法生存下去的,尤其是現在天越來越熱的時候,他們每次吃鹽都要跑很遠,到固定的地點,從石縫裡面找到鹽,進行舔食,有些動物甚至為了鹽要付出生命的代價,而自己每次剩下的骨頭,以及碎肉裡面都有鹽,著只狼只要跟著自己,就根本不發愁鹽的問題,這也就是他一直跟著自己的原因,當然前提是自己足夠強大,要不然,沒有等這隻狼吃鹽吃上甜頭,自己就的葬身狼腹了,張金亮把獐子烤熟,自己吃了點,其餘的都給狼留下。自己在晚上帶者皮子回家。然後就是趴到床上呼呼大睡。王二回來看看,搖搖頭,也沒有辦法,只是說“可憐的孩子”。
每天張金亮會帶回家一張皮子,或者一些美麗的羽毛,而後就蒙頭睡覺,而後第2天,在去老地方和狼說話,好多人都說,他真的瘋了,不過也有人說張金亮不是人,整天和狼混在一起,搞不好是山精,勸王二趕緊把他打發走了,逐漸的連王二家裡也用奇怪的眼神看者張金亮,他也開始相信外面人的話了,再說連他都看見,張金亮和一頭體形高大的狼在說話。
就這樣過了10多天後,一天早上王二沒有出去打獵,而是來找張金亮談話了,
“叔,我也是心裡難受,”這麼多天,一直和狼再一起的交流,使張金亮的心態平和不少,看到王二來和自己談話,他終於把話說了出來,“我再也回不去了,俺爹俺娘還在家種地,年紀也大了,我卻不明不白的跑道了這裡,”也不管王二聽的明白不明白,他斷斷徐徐的把自己來這裡的經過給說了一遍,王二腦子裡面哪個糊塗啊,張金亮連哭帶說的那麼大半天,他楞的橫的是一句沒有聽懂,也一句也沒有聽明白,不要說什麼奔馬車是什麼了,就是公路,胳膊肘拐彎,摩托車什麼什麼的,他是一概不懂,再說張金亮說的現代山東式普通話,和王二說的話,區別很大,除了口音不一樣外,甚至連句子的組成,詞組的運用,都不是太一樣,平常慢點說,簡單的話是還能聽明白,更何況張金亮連哭帶說,還都是一些王二不懂的名詞的呢,王二要是能聽明白那才叫邪門,不過他總算明白了,張金亮來自一個很遠很遠的地方,哪個地方在那裡,是張金亮也不知道,也說不清楚,是王二也不知道,也聽不明白,
“孩子,叔知道你心裡苦,不過大家都苦,”王二一邊開導著張金亮,自己也在回憶著過去,說著說者也是淚流滿面,兩個大老爺們就這樣互相說者都聽不明白,也都好象明白的話,號啕大哭,直到王二嫂子在豬圈外面開罵,兩人才止住哭聲,
“好好過日子,缺什麼給叔說啊,人總不能這麼混下去,叔家也不是嫌多你這一口人吃飯,不過你不振作起來,叔也會跟著你丟臉的”王二擦著老淚,邊開導著張金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