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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庭威沒有笑,而是非常認真的說道:“金亮不要繞彎子,我只想知道如果是真的話,你會如何做。”
張金亮一臉的壞笑,說道:“如果是真的話,金亮依舊會把這封信送給東海王。”
張庭威臉色暗淡,無奈的說道:“果然如此,果然如此。那你還管這封信的真假幹嘛?”
張金亮笑道:“我只想知道這封信是不是皇上寫的,這種東西能不能叫作聖旨。”
張庭威嘿嘿笑了兩聲,說道:“金亮不要過分的追究東西的真假,真又能如何,假又能如何呢?你不是已經決定了的事情,還去管他真假幹嗎?
“去年年底,京師有傳言,說有皇族子弟嘯聚家丁部曲,襲擊何倫駐軍,沒有得逞,當司馬越問皇帝的時候皇帝說不知此事,把責任全部推到哪位起事的皇族成員身上,導致哪位皇族被殺。
“而後,又是都督揚州諸軍事的周馥沒有通過司馬越的行在,而直接上書皇帝要求遷都,被司馬越怨恨,據說現在司馬越已經把周馥逼得無路可去。”
聽著張庭威天南海北的在那裡嗦,張金亮奇怪的問道,“族叔說這麼多是什麼意思?”
“金亮,有什麼事情先緩緩,再等等在看看再說,先不要急著下結論。”張庭威看著張金亮一本正經的說道。
張金亮搖了搖頭,說道:“我只想知道真假,其餘的我真的不想知道,和這幫人勾心鬥角我不在行,青州應該遵守青州的規矩,既然皇上已經答應並公布了和東海王在一起的行在是大晉的中樞機關,青州只能認行在,除非六璽齊全,手續齊全,否則我不會認,青州不會認。但是我有必要知道這封信到底是誰寫的?是皇帝麼?他能不能叫做聖旨?”
第六卷:天下大亂 第十節:亂(三) 朝廷皇帝
第六卷:天下大亂第十節:亂(三)朝廷皇帝
張庭威嘆了一口氣,閉上眼睛靠在椅子背上,也不回答張金亮的問題,也不說話,只是那麼躺著。
張清明放下手中的文件,清了清嗓子,說道:“金亮賢侄,這封信上面寫的也太匪夷所思,但據我所看,至少玉璽不是假的,字跡也是當今的親筆,不過這內容。”他搖了搖頭說道:“說東海王擅權我信,說何倫抄掠公卿我也信,可是說何倫等人逼辱公主,就有點過甚了,逼辱哪個公主?先皇帝2個公主,一個身故,一個跟在裴氏身邊,何倫就是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到裴氏身邊亂來,而當今的兩個皇女不過數歲,逼辱二字從何講來?難道是何倫逼辱幼女?
“如果真是如此的話,那何倫可真就是禽獸不如了,並且東海王也脫不了干係。必定背上千古罵名。”
“金亮,這件事情不能急,不能急於表態。如果你把這封信交給東海王的話,全天下都會認為你是東海王的同黨,你可要一起背負罵名了。”
“清明公,在青州奉行的是規矩,是制度,既然皇上已經頒布詔書任命隨同東海王的行在完全負責大晉的政權,不管發生什麼事情,皇上也應該通過正當的渠道來解決,像這樣偷偷摸摸把所謂的詔書送給征、鎮,並不合規矩啊。這完全背離了青州堅持的原則。張清明臉色略沉說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帥土之賓。莫非王臣。不管行在在哪裡,當今聖上的旨意永遠是最高地命令。”
“清明公難道說青州應該遵從皇帝的旨意?”張金亮反問道。
張清明默不作聲,他無法回答,剛才他還在說讓把這事放放,但是這卻又和他剛才說的皇帝的旨意是最高的旨意相違背。
張金亮見張清明不吭聲,接著說道:“大晉非一人之大晉,大晉乃是天下人之大晉,皇帝只是大晉的代表,而不是大晉的全部。青州忠於是大晉帝國,而不是帝國的皇帝。”
張清明臉色一沉,說道:“金亮你這言論可有點謀反的嫌疑了,這句話引用地不對,雖然意思大家都明白。可惜在你這個位置上說這種話,可是要被人誤解的。測試文字水印5。”
張金亮一愣?問道:“為何。”
張清明苦笑了一下,暗自罵道:“山村野人,就是山村野人。書讀的不多。反到想到處引用例句,要不是我張家的利益和此人相關甚密,我可要去管他。要不是我等在此幫襯,這個楞小子怎麼死的他都不知道。”
他心裡想著。嘴上說道:“金亮有所不知,你這句話原文是天下非一人之天下,乃天下人之天下,這句話出自《周書》:湯放桀而歸於亳,三千諸侯大會,湯警告說:此天子之位,有道者可以處之矣。夫天下非一家之有也。有道者之有也。
六韜》也有記載:太公說,天下非一人之天下。乃天下之天下也。同天下之利者則得天下,擅天下之利者則失天下。
“引用這句話地時候,一定要注意前後句,否則——金亮,有可能你是怎麼死的,你都不會知道啊。”
張清明雖然是依靠武力縱橫清河郡的,但是此人也是清河張氏的一支宗族地族長,文學水平決非張金亮這種二把操所能比擬地,他已經說的很清楚了,這種話都是一些雄踞一地的具有雄才大略的人物,在奪取天下地時候說的話,況且這話中的天下人,也不是張金亮理解的全天下的人,而是有道的人,所謂有道的人所指地是什麼人,那就可想而知了,實際上這句話就是為改朝換代找藉口地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