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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距離正再渡河的軍隊也已經越來越近了,已經完全看出來對方地詳細情況,那裡竟然全是騎兵,整整有不下兩萬的騎兵。其中一部分已經渡過黃河,正在岸上生火烘烤著自己的身體和衣服,而另外一部分劃著名羊皮筏子正在渡河,而他們的馬匹則自己游著泳緊緊跟在羊皮筏的後面。
這幫騎兵很顯然,也已經發現了這艘冒著濃煙的小船,頭開始他們並沒有在意,可是當這艘小船越來越靠近正在渡河的大隊的時候,他們也終於反應了過來。他們僅有地從附近的漁家搜集到的十幾艘小船,迅速在河中央掉頭,朝著青州的這艘巡邏艇劃了過來,小船上,那幫手裡拿者長矛弓箭。面貌兇惡。長著黃色絡腮鬍子,帶著獸皮帽子。穿著獸皮衣服外面套著鐵甲的胡人,已經表明了他們的身份,他們正是縱橫幽冀兩州的羯胡。
乞活薄盛部,兗州大將陳午部前去洛陽救急,給冀東平原留下了一個兵力和權利的空白,這幫早已經走投無路,缺乏給養,飢餓難當地雜胡們,看到這個機會自然不會放過,在冀東大掠數天後,他們就把目標放在了富庶的青州。
青州鐵甲地威名他們不是沒有聽說過,但是他們同時也聽說了青州派出上萬人的軍隊,前往洛陽救駕,他們覺得這是一個機會,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這個時候不來青州搶劫,還等什麼時候來。
在冀州東部並沒有搶到多少糧食的羯胡,看著自己空癟地糧袋,看著富庶地青州,他們克復了黃河給他們的恐懼,克服了對青州鐵甲地恐懼,不要命地在寒冷的冬季,度過黃河,要開始對青州進行一次有計劃的劫掠。
命對他們來說,已經不重要,重要的是糧食,沒有糧食,他們就是有命也要不了,老天爺是公平的,連續兩年的大旱,不但使大晉的控制區域內糧食大幅度減產,也使冀州幽州,并州的糧食大幅度的減產,劉聰能率軍攻打洛陽,歸屬於劉淵地羯胡首領石勒也自然能到青州來搜尋活路。
為了達成突襲的突然性,他們也謹慎的選擇了渡河的地點,高唐縣以上的上游地區,雖然有兩個黃河渡口,並且還有大量的船舶,他們卻沒有走那一點,因為那裡是青州開發程度相對比較高地地方,到處鄔堡林立,人口稠密,水軍和陸軍也較多。想從那裡過河的話,恐怕他們很難對付青州強大的水軍力量。
而在高唐縣以下的下游地區,這裡人煙稀少,土地開發程度低的多,他們過河相對安全一點,不過就是這樣他們依舊被巡邏的青州巡邏艇發覺了。
隨著那十幾艘小艇的靠近,站在巡邏艇船尾的船長大吼了一聲,“射。”
隨著他的命令,船上那部全自動發射的弩機猛烈的跳動起來,一支支無羽箭矢帶著風聲,掃向正在靠近的小艇,把坐在小艇船頭的幾個羯胡勇士直接掃下了黃河。
“加速。”船長再次發出了命令,早已經在船艙裡面蓄勢待發地水手,使勁的踩動著腳踏板,通過腳踏板帶動橫貫全船的轉軸,帶動外面的漿葉撥打著黃河水的水面,把船向前推去。
本來那些攔截巡邏艇的小船是憑著自己的經驗,計算好的行駛路線,以便正好能攔截住這艘巡邏艇,可是現在巡邏艇猛地一加速,也讓那些小船上的水手措手不及,還沒有來得及轉向,就已經被巡邏艇超越了。小船上的羯胡士兵急得紛紛拉開弓箭向船上射來,可是本來划槳就配合不好的他們是再也別想追上水輪推動的巡邏艇了。
不過就是這樣,在巡邏艇的前面依舊還是出現了三艘立起盾牌的小船擋在了巡邏艇的航道上,掌舵的水手一打舵輪想讓過去,卻被船長一把給按住了,“撞過去,撞沉他。加速撞沉他,快點使勁的踩。”他邊按住舵輪,邊使勁的向底艙喊道。誰都明白,一旦轉彎,巡邏艇必定減速,減速就意味著增加被攔截的可能,船長知道現在絕對不能讓這些小艇纏上,自己只能儘快的衝進渡河的隊伍中去,去欺負那些只帶著羊皮筏的渡河者。
正在指揮水手踩水輪的水手長,見到船長如此焦急,知道不妙,甩膀子也上了水車,邊喊號子邊高聲喝罵著手下的水手。
船越來越快,眼看就要撞上其中的一艘小艇,小艇上的人慌了,想跳河,可是他們大多數不會水,想躲,可惜他們越亂,越亂划槳,船越不走,這些人就眼睜睜的看著,碩大的桅杆帶著頂上的幾個利刃,頂了過來,瞬間把兩個躲閃不及的羯胡的腦袋帶上了半空,然後相對巨大的巡邏艇尖尖的船頭就劈開了小艇的側面,把這艘小艇撞成兩節。
“殺了他們,殺了他們,”水手和士官們瘋狂的用手中的長矛扎著正在水中掙扎的落水者,旁邊的船長已經下達了最後的衝鋒令:“弟兄們,加把勁,衝過去,衝過去就能活著回家,沖啊,弟兄們,”
在寬廣的黃河上,一艘已經砍斷了桅杆的青州巡邏艇和艇上的十幾個水手軍官,義無反顧的沖向黑壓壓,布滿黃河河面和黃河兩岸正在渡河的羯胡騎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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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6卷 天下大亂 第一節:碰撞( 二)
隨著烽火的快速傳遞,悽厲的號角聲,如雷的鼓聲,悠揚的鐘聲,鏗鏘的銅鑼聲,幾乎不停歇的在青州大地響起,隨著青州一級警報的敲響,整個青州沸騰起來了,無數正在家中的居民,抓緊時間把貴重物品收拾好,把他們放到自家的牲口上,大車上,跟隨著道路上越來越多的人流向距離最近的防禦鄔堡或者縣城快速的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