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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天空中哪些1公斤左右的帶著哨子的鑄鐵球落到地面上高速和地面發生撞擊,盪起沖天的黃土,剛才還在那裡發呆的士卒如夢方醒,扭頭向後跑去,但是像雨點一樣殞落的鑄鐵彈丸盪起的塵土瞬間就把山關前那片並不是太寬闊的陣地給淹沒了。
溫畿懊惱的閉上了眼睛,他實在不忍心去看密集的炮彈打擊下的關前到底是什麼樣子,只是在不停的咒罵著自己,怎麼這麼不小心。指揮台旁邊幾個軍官不等他吩咐已經策馬上前,命令後續的部隊暫時停止向前,並派出部曲親兵收攏那些從塵土中鑽出來驚魂未定的士卒。
塵土逐漸落下,山關前一片狼籍,到處都是被鑄鐵炮彈砸中殘缺不全的屍體,和正在那裡哀號的傷員,一些眼明手快躲到轒轀車和衝車下面的士卒,看著眼前的慘狀,兩腿發軟。渾身發抖。再也無法推動沉重地轒轀車和衝車,也不敢走出已經有點破損地轒轀車和衝車的保護。
隨著溫畿重新穩定隊伍,一匹戰馬叢溫畿軍陣中沖了出來,跑到那一片狼籍的陣地上,耀武揚威的轉了兩圈,從馬上一個俯身從地上撿起一個呈破碎狀態的鐵球扭頭跑回了軍陣,把手中的東西遞到了溫畿面前。
溫畿接過那個基本上已經摔爛的鐵球。仔細看了一下,鑄鐵製造地薄皮鐵球上已經裂開了一個大洞,裡面灌注的礦渣已經流出來不少。球體上幾個裂縫已經表明這個鐵球只要稍加外力必定破碎。想再用拋石機把他扔回去是已經不可能。
溫畿抬頭向前看去,在初升的太陽照耀下,山關上靜悄悄地。連個人影都見不到,壓力,只有那無形地壓力從那並不是很高大的城牆上向處在山谷中的溫畿壓了過來。
“大人,下步怎麼辦?”第一次攻擊就連濟南郡地一個士卒都沒有見到,連山關的城牆都沒有挨上就這樣敗退下來。溫畿手下的將領一時半會也不知道如何辦好,只得詢問溫畿。
“還用問麼?繼續給我攻城。分成小批用散陣給我攻城,告訴士卒,讓他們快步跑過去,不要扎堆,只要到了城牆邊上就安全了。”溫畿冷冷的說道。
正說著,天空中又傳來了一陣尖嘯,指揮台上幾個人抬頭看去,只見山關的城牆上再次飛出10多個巨大地黑影,直直的衝著前面不遠處那幾座已經停止發射地拋石機飛去。
溫畿臉色大變,沒有等他命令出口,原先排列在投石機前後的上千名士卒和勞役象一群被燒著尾巴的老鼠一般飛也似的象大陣這邊跑了過來,邊跑裡面還有人喊著:“別光看前面,要看著哪些炮石的落點跑,躲開炮石的落點就可以保命。”
人跑的速度可比不上哪些正在空中飛舞的巨大的黑點快,也就是這些人還沒有跑幾步,一個巨大的黑點已經撞上了高高昂立的拋石機炮架,發出轟隆的一聲巨響,巨大的炮彈頓時向四周碎裂,並噴出漫天的白霧,向前方蔓延,並迅速跟上正在逃跑的隊伍把那些正在急於逃命人包裹其中。
哪個受到重擊被白霧包圍的巨大的拋石機木製框架,受此重擊,也就在瞬間解體,向四周飛散而去。
隨著隆隆聲不絕於耳,一股股巨大的煙霧在拋石機陣地前升起,破碎的鑄鐵碎片四處飛射,在一個個已經迷失在迷霧中的芶家軍士卒身上留下深深的痕跡,一些邊緣鋒利的碎片還直接把這些士卒四肢頭顱削去。
一股濃重的石灰味道直衝著溫畿的大陣而來,引起了本來排列整齊的芶家軍士卒的震動,各隊地百人將接連喝斥才止住這些沒有見過市面的士卒的波動,不過這些士卒都睜大眼睛看著山關方向,生怕還有什麼東西再飛出來,砸到自己的頭上。
濟南郡那射程越來越遠的投石機已經成了這幫
中抹不去的夢寐,雖然他們中間大多數人都不知道哪叫的黑點是怎麼從山關中飛出來的,但是他們都知道濟南郡的郡守是個山妖,有驅神喚鬼之能。
一陣馬蹄聲響一身的白灰拋石機指揮官從前面跑了回來,他翻身下馬,跪在指揮台前,絕望的向溫畿喊道“將軍,這仗還叫人怎麼打。”
溫畿面無表情的看著這名將官,口中一個字一個字的崩道:“擅離職守,其罪當斬,拖下去,砍了。”那聲音猶如從地獄中發出的奪命令,陰森森的讓四周的將官們一個個毛骨悚然。
溫畿的部曲上前,一下子打掉這名將官頭上的頭盔,把還沒有反應過來的將官直接摁到了地上,一個部曲抽出腰中的長刀,一刀把那名將官的腦袋砍了下來,拎在手中向溫畿示意。
“把他的人頭傳閱三軍,傳我將令,不聽號令者斬,擅離職守者斬,怕死後退著斬,沖開山關,衝進濟南郡,開放7日。”溫畿抽出腰中的寶劍,指向山。
十幾個部曲翻身上馬,把人頭挑在大槊尖上,從後面繞過陣前,十幾個人撤開喉嚨,重複著溫畿的將令,血腥的人頭和開放7日的承諾終於再次激發起了這幫奴隸兵的殺氣,軍陣中發出一陣陣波浪一樣的歡呼聲,和喝斥聲。
看著前面的士卒,再次拎起勾梯,木梯,呈散隊散開,快步向城牆衝去,剛剛從後面趕過來地明預悄悄的俯在溫畿耳邊問道:“溫將軍,後面又有消息傳來,說汶水之上到處都是青州的船隊,泰山郡已經有人造謠說傅宣大人的人頭已經被掛在青州船隊的旗杆上了,還說芶大人的性命已經在青州軍隊的手中,咱們在這樣下去,恐怕後路不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