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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近衛軍沒有到路邊地莊園裡面砍伐柴火做飯。反而由王勇強過來問自己哪裡有做飯的地方,王忠終於鬆了一口氣,最少不會因為砍柴在和四周地莊園鬧彆扭了。
“在望前面走,過去那個王莊,前面有個小路,拐進去,王莊後面有個匠戶聚集區,有水有柴山。咱們可以到那裡吃晚飯。”近衛軍一天三頓飯,這個王忠知道,不過原本打算在王敦的駙馬莊園進行午餐的近衛軍由於遇到了麻煩,大部分人只是用壓縮餅乾填了一下肚子,連口熱水都沒有喝上,看看前面的路程,再看看天上的太陽,大家都知道,今天晚上恐怕要在剛才王忠所說地地方過夜了。
剛才根本沒有吃飽的眾人只得拿出壓縮餅乾,裝水的袋子,還有用草紙包裹的肉乾填到了嘴裡,一邊走一邊用嘴使勁的咀嚼著,把干硬的食物使勁的咽到肚子裡面,用來補充已經消耗了的能量。
就在王勇強他們剛剛離開王敦的莊園沒有多久的時候,駙馬督尉莊園的大門裡面就已經閃出了幾匹快馬,馬上騎士略一回顧四周,看到沒有人,隨即馬鞭高揚,口中喝斥連連,幾匹馬四下散開,馬上騎士打馬如飛的向幾個方向馳去,很快消失在這天底下一片蒼翠之中。
在院內堡的台階半腰之處,站在那裡的老祖宗看著幾匹快馬離開了自己的視線,眼角不由自主的跳了兩下,他趕緊用手壓住跳動的眼皮,嘴裡嘟囓著,轉身上了堡,一聲不吭的跪在了王敦身後。
在高台之上的大殿裡面,香菸繚繞,已經90多歲的張道袍,手持桃木劍,不顧身心疲憊,在幾個隨從的護衛下,跪坐在大堂正中,時而揮劍作符,時而指麾空中,口中念念有詞。
王敦靜靜的跪坐在已經成為張道融作法用的靜室外面,手掂線香,口中念念有詞,即而膝行數步,將線香插進香爐,脫去巾帽,退回行八拜,九叩頭,三搏頰(打嘴巴)之禮,而後口中諾諾,向上天許願。
許久,張道融滿面通紅,大汗淋漓的從大堂中轉了出來,他面向跪在地上的王敦說道:“處仲公不必擔心,我已經請大道出兵,助我大法,濟南郡來的那個不知道天高地厚小子不日將會受到上天的懲罰,上天不會放過這些褻瀆神靈的傢伙的。”
王敦微微一
低聲說道,“道融公仙法高深,濟南郡那個小輩有何咱們說的金丹的事情大道怎麼說?道融公何時在我這裡開爐?”
“嗬嗬。”張道融那張老臉本來因為連續的活動,已經變得通紅,聽到自己領會錯了王敦的意思,他乾笑兩聲掩飾自己的尷尬,繼續說道:“處仲公這處住所背靠大山,面對大川,正是修煉的好地方。只要處仲公一心向道。拋開私心雜念,苦心修煉採食之術,大道可成矣。”
“服食養生乃是大道。敦自然明白,然敦俗務在身,無法去官,更無法和仙長一起跋涉山野,風餐露宿,游盡山水之間。釣餌於溪流之上,採藥石不遠千里,共修服食,以求長生,願道融公理解我的苦衷,教我金丹之術,以達長生。”
正一天師道能夠在兩晉南北朝大興其道,廣收門徒。主要在於天師們可以用符水治病,和天師們會煉製長生不老藥——金丹。
在青州起事地劉伯根王彌就是靠著符水治病廣收門徒,趁機起義地,而關中的張盛。四川的范長生等人則是靠著桃符金丹一步步地接近喜歡長生不老的王公貴族,功勳舊臣。逐步的成為了皇帝的御用宗教的。
此時的煉丹術還屬於早期階段,還是屬於一些道行水平很高地天師一級地人物的看家本領,還沒有到遍地都是煉丹師的地步,王敦想求金丹也只能找張道融,想要請張道融他爹——張盛出來做丹藥,他王敦還沒有那個本事。
就是請張道融道融,張道融一走了之。
“金丹,金丹,可遇而不可求啊,道融跟隨家父多年,家父所教,早已深記在心。但是得到神符秘訣並不等於我就能在你這裡冶鍊金丹,藥物難得啊,歷經數歲還湊不齊藥物的事情常有,我活了這麼大年紀,也就見家父窮竭人力物力,耗費十數年的功夫,才為武皇帝製作成功12枚金丹,可是還沒有等到武皇帝按時服用,武皇帝就駕鶴西去了,難啊。難啊。”
當時的煉製金丹的主要原料就是金砂,以及冶煉水銀地硃砂,然後在參合其他原料,經過煉丹爐的高溫冶煉,取其精華,得到所謂的丹,由于丹主要是叢金屬中提煉而成,所以叫金丹。
而提鍊金丹的原料金屬質密體堅,難以被摧毀,人們相信,人吃了金丹以後,就會象金屬一樣,長生不老,成神成仙。
雖說晉朝上下都迷信金丹,可是前文張道融也說了,煉丹費用很大,需要地時間也非常長,成功率也不高,所需要的花費遠不是一般地人家能夠承受的起的。
王敦這次想求金丹,張道融實在是不想給王敦作,畢竟這個世界上能鍊金丹的沒有幾個人,而要金丹的可就太多了,張道融想待價而沽,也就是說他想把自己賣個好價錢,王敦的官太小了,他看不上,今天早上,他從洛陽城出來的時候,身上可是帶著有丹藥,他這是要去高密孝王馬略的府上,看望已經病重的司馬略。
時下的諸人都不傻,都知道現在真正掌權的是誰,象王敦這樣侍奉皇帝左右的中書監,按照平常來看,是個位高權重的職位,相當與後來的宰相,可是張道融寧肯一直和他打哈哈,也絕對不答應給他做丹藥,而那邊卻還懷中揣著現成的金丹去看望躺在床上的高密孝王司馬略,不是為了別的,而是因為司馬略是東海王司馬越的親二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