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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騎士只是過來通名,示威,沒有打算打仗,腳也沒有插到軟馬鐙裡面,另外馬速也不高,他的坐騎一摔倒,就把他從馬頭上扔了過去,他在地上猛爬了幾步總算沒有被壓在馬的下面,卻一臉扎到了草地上,然後打著滾從河坡上滾落下來,再一臉扎到了污泥裡面。
他滿腦袋泥污惱羞成怒的從地上爬了起來,張開眼睛要找暗算他的人,可是眼剛一張開,污泥就迷住了他眼睛,他趕緊又向前走了幾步,手捧河水開始沖洗眼睛。
這個時候,一陣微風颳過,把那面已經插在地上的大旗吹開,只見上面寫著幾個大字,濮陽太守芶。
第四卷;八王之亂 第七節:回家
從南面來的馬隊緩緩走到木橋南端,從裡面閃出一匹駿馬,馬上端坐一員30多歲的大將,他驅馬走到橋上,雙手抱拳向北岸說芶純芶伯常”。
他滿面春風,絲毫沒有一絲懊惱之色,仿佛剛才那些事情從來沒有發生過一般。而在他身後,幾個親衛已經從馬上下來,走到那堆還在慘叫的騎射手那裡,手起刀落把那些壓在馬下,或者受了重傷的人砍死,絲毫沒有一點憐惜,童子軍見到如此不禁一片駭然。
剛剛走出城門的張金亮看到這一幕,不由得低下了頭去,他也不忍看到如此殘酷的情景。旁邊的繆峻已經開口回答道:“仆蘭陵繆峻繆文淵。”
“歷城孫孫少歷”孫宗主也在旁邊自我介紹。
“這位是————”芶純見張金亮站在兩人中間,手托頭盔低頭不語還以為是什麼大人物。
沒有等張金亮答話,站在一旁的魯智深說道:“你那人好沒有禮貌,見到我家師長,還不趕快下馬”。他可不知道芶家乃是河內的名門望族,芶姓乃是少昊金陽氏三子的後裔,是和張姓一樣的上古大姓,人家芶純是正而八經的高門華族。
芶純也自知失禮,慌忙下馬,把韁繩遞給身後的隨從,走過童子軍剛剛重新鋪好的橋面,來到近前再次向張金亮抱拳說道:“仆濮陽暫代太守河內山陽人芶純。”這次他只報自己的名,連字都給省略了,以顯示自己對張金亮的尊重。
張金亮也從剛才的震驚中清醒了過來,把頭盔遞給身旁的侍衛,雙手抱拳,朗聲說道:“山村野人張姓金亮。”他依舊不喜歡說自己叫張昊張金亮。
芶純臉上沒有表現出來,不過心裏面還是暗罵:“我以為是什麼人呢,原來是個野人。這麼粗俗無禮,只報字不報名。土鱉一個。”
繆峻連忙在一旁補充道:“張先生乃世外的隱士,這次本家縱兄傳好不容易請張先生出山,現在張先生是實授歷城縣長,暫代濟南郡守。”
兩個人雖然都是暫代郡守,可是張金亮是實授的縣長,正經的7品官職,暫代5郡守,還是比芶純高上半級。
芶純面帶笑容,呵呵一笑:“還沒有想到這世間還有7品代5官的,”他本意是說,一般就是代郡守也要用6品的縣令來代,而不是用7品的小縣的縣長來代。
孫宗主在旁邊冷冷的說道:“是啊是啊,還沒有想到這世間還有沒品的代5官的。就對士族非常的不感冒,對王舒尊敬是因為兩家有舊,況且他還求著王舒,這個姓芶的在他眼裡算什麼,8子打不著的關係。
芶純的臉皮實在是厚,不過聽了這句話臉上還是一紅,他連忙岔開話題:“張先生,不請我們到城裡坐坐?”
張金亮微微點頭笑道:“瑕丘裡面到處都是廢墟,已經無法坐人了,老兄如若不嫌棄,咱們就到前面樹下一談如何?”
“然。”芶純見張金亮不願意進城,只好跟隨張金亮一起到了前面河邊樹下的草地上,早有後勤兵鋪上了毯子,在旁邊燒水沏茶。
芶純後面的衛隊驅馬想跟過來,沒想到小個子魯智深伸手就攔住了去路,“下馬”他個不高,聲音到是很亮。那些衛隊成員大怒,但是迫於四周偵騎端著的槍弩,也只好下馬,牽馬過河,他們總共有200人上下,均是每人三馬,後面的馬隊身上都馱著沉重的包裹,看樣子裡面是鎧甲和武器。從剛才那個舉旗過來示威不遂人的馬術上看,這些竟然都是鐵甲精銳。他們過了河,因為童子軍的車隊堵住了城門,他們無奈只好在城外找了一片空地,開始紮營休息。
“原來令兄道將(芶晞的字)先生已經被任命為兗州刺使了,怪不得東平王不高興。”聽了芶純訴說一個多月以來全國的事態的發展,繆峻微微點頭問道。“這次伯常(芶純的字)先生是從何處來,往何處而去?”
“我奉東海王的命令,回濮陽幫助家兄作戰,並沿途召集勤王的義軍一同北返。共舉大業。”芶純含糊的說道,實際上他是奉東海王的命令,到濮陽通知芶晞去河北協助司馬模對付已經在魏趙地區起事的公師潘的。不過他看到濟南這隻勤王義軍戰鬥力強大,已有吞併之意。
“哦?東海王真的命令義軍向璞陽進軍?”繆峻的精神頭一下子提了上來,他本來就不同意回曆城,這下子聽到有東海王的消息,怎能不高興。他從懷裡掏出了地圖,攤在了地上。“現在令兄在什麼位
“家兄現在率領2大軍在(juan)城和在丘的東平王對峙。”芶純指著地圖上的兩地說道:“和這裡並不遠,只要過了婁(濟寧市),就都是家兄控制的區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