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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了王勇強地蹤跡。王敦也是剛剛把張道融送走,裡面談到了半夜,王敦雖然認為王勇強可惡,但是還沒有想著和錦繡山莊翻臉,至少現在在王舒的努力下,錦繡山莊還是王家在外面最大的助力。
兩人剛剛睡下。外面就有人喊走水(失火),王舒起來看時,只見遠處一片通紅,問誰誰也不知道那裡是什麼地方。
心裡一團亂麻的王舒,一晚上沒有睡好,天一亮剛剛睡著,就又被嘈雜聲驚醒,還沒有等他穿好衣服。王忠滿身是血的就一下子衝進了屋中,撲到在地。
“郎君,救救勇強。”
王舒和王敦,坐在那裡,默默的聽完王忠地訴說,王舒頭已經木了,他在那裡自言自語道:“他們怎麼敢這麼大膽,他們怎麼敢這麼大膽,竟然敢搶劫官軍。”
王敦沉默了半晌,輕聲嘆了口氣說道:“現在這事情難纏之極。有這麼多家宗室家奴牽連其中,還互有死傷,這讓我等如何是好,你說他們的騎兵一直追到莊園的門口才回去?”
“是”王忠伏在地上,沙啞著嗓子回答道。
“你們在家等著,什麼都不要做。我現在進城,看看還有轉餘地沒有。”他說著站起了身,準備往外走。自從趙王倫篡位以後,洛陽城內這些宗族的奴才無法無天,他早就知曉,別看這幫人是奴才,可是這可都是有著大主子的奴才,他們的能量非同小可。
王忠回來一說。他就明白是怎麼回事。這種事情早已有之,根本不存在有理沒理的說法,就是有人告上去,到最後也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王勇強既然已經成為這幫人的目標,下場已經可想而知。
“那勇強他們怎麼辦?他們現在已經只剩下30多個人,百人圍著他們,——”王忠一聽說王敦要走>己出去,一下子急了。
王敦狠狠瞪了王忠一眼:“多嘴,這裡哪有你插話得地方。”他說完又覺畢竟王舒在自己身邊,自己這樣吵王忠也有點過分,畢竟王舒才是王忠地真正主人,他緩和了一下口氣,類似自言自語,又象是給王忠解釋般說到:“要以大局為重,萬事不能出頭,象今天這種事情,如果鬧大了,就算把那些狗奴才的腦袋砍了,他們的主人還不恨死咱們家?你想讓王家把附近所有的幾家宗室都得罪完麼?”
王忠一聽王敦說出此話,上前幾步抱住了王舒的腿,號啕大哭。
王敦嘆了口氣說道:“昨天王勇強得罪天師,天師就說已經在王勇強的前方已經布下天羅地網,我本來以為是玩笑,哪成想會是真事,天師真是神人也。”說完一甩袍袖揚場而去。
王舒臉色陰沉的坐在那裡,默默的說道:“天命如此,天命如此啊。”他現在心裡比誰都亂,一邊是整個王家的利益,一邊是張金亮,周圍的幾家皇族不好惹,濟南地張金亮好惹麼?他的兒子現在可還在錦竹山莊當人質,要是王勇強有個三長兩短,讓他回去如何向張金亮交代?
真相,這個世界是根本沒有人關心真相的,只有互相的利益,在利益面前,來自濟南郡的王勇強不過是這幫華族手中的一粒沙子,隨時都可能被這些利益互相糾纏地華族拋棄的,要不然那些奴才也不敢這麼大的膽子,連官軍都不放在眼裡,說搶就搶。就算事情以後敗露,這些利益互相糾纏的高門華族也不會有人真正的去追究什麼。
聽著門外響起了犢車轉動的吱扭聲逐漸遠去,王舒原先緊閉的眼睛一下子睜開了,他象是在自言自語,又像是在問王忠:“大晉風雨飄搖,各地戰亂不斷,民不聊生,劉淵惑亂并州冀州,氏人李氏在益州稱王,寧州被判匪禍攪的破敗不堪,荊湘之地也是動亂連連,可是有濟南郡地張金亮在,青州無人敢亂,張金亮在濟南幾年,收容難民無數,救人無數,濟南郡現在郡富民安,兵精糧足。
“征東大將軍芶晞兵強馬壯,想去占便宜,臨一役,被濟南軍隊打得全軍覆沒,成了俘虜,芶家軍自此一蹶不振。從此民間盡皆知曉青州鐵甲,攻無不破,戰無不勝。
“王勇強如果在洛陽有個三長兩短,張金亮會善罷甘休麼?這幫蠢材,這幫蠢材,真是不長眼,搶誰不好偏偏去搶濟南的王勇強。昨天晚上打了一夜,幾百人竟然沒有把那30多個人吃掉,今以麼?
“站隊可要站好,一步走錯,步步錯。王忠,取我的披掛來,咱們一起去救勇強去。”
正文 第六節:洛陽逞威(三十二)
陽城廣陽城門樓上,旌旗獵獵,戰鼓喧天,大晉王朝守衛廣陽城的牙門軍在其牙門將的注視下,隨著鼓聲列隊緩緩走出城門。
太陽出來沒有多久,出身平陽郡(現山西省臨汾縣西南)望族平陽解家的牙門將(5)解就已經接到了負責洛陽治安的司隸校尉(注一)的請求和太尉府的命令,命他率隊出城抓捕昨晚禍亂壽邱里的一夥亂匪。然而從解屬下的牙門軍收拾裝備到集合整隊,用了一個多時辰的時間才算出了城門。
從趙王司馬倫篡位開始,守衛大晉王朝都城的牙門軍就沒有消停過,連續的征戰、選調使這支當年護衛京師的王牌勁旅已經不復當年的風采,原本每個城門一個牙門軍1500人++現有的兵員之中,經過嚴格訓練的老兵也廖若星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