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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甲重騎也把長矛插在地上,取出了槍弩開始了對院中那隊還在哪裡緩緩向中央高台移動的百餘人芶家軍部曲發射弩弓。一連串的慘叫此起彼伏,一個個芶家部曲在弩弓的射擊下紛紛倒地在也站不起來。
那群人中終於有人喊道:“耗在這裡也是死。衝過去和大隊匯合,弟兄們沖啊”這人一嗓子喊出,本來還嚴正地陣型一下子亂了套,上百人發了瘋一樣向高台跑去。有這種機會。鐵甲重騎哪肯放過,他們掛上弩弓。手持長矛向那群已經完全沒有了組織和紀律的人衝去,矛刺,馬撞,馬蹄踐踏,無數的生命在鐵甲重騎手中流失。
長矛象流星一樣穿過人的軀體,馬刀在不停地收割著人的殘肢,慘叫聲,哀號聲,骨頭碎裂聲,不絕於耳;鮮紅地血,白色的腦漿,粉紅色的腸子,青色的臟器,混合在一起,在馬蹄下飛舞,形成一幅絢麗的圖畫。
上百人的隊伍,只有少數十幾個衝到了那個大陣旁邊,其餘的百餘人包括那個下達命令的軍官,都在這場追逐戰中,變成了青州府中的泥污。
“屠夫,你們這些人渣,叛逆著,敗類。”閻亨站在哪裡渾身哆嗦的看著這些曾經和自己共同經歷無數磨難,歷盡艱辛的士卒,一個個悽慘的失去了生命跡象,他淚流麻面,忍不住再次破口大罵道。
“少見多怪,”站在一旁的孫冷冷的說道,“你要經歷過屍山血海,並且看著一些活著的行屍走肉還在屍山血海中啃食著人的肢體,你也就會對一切都漠然了。”
孫的話讓王舒胃中一陣翻騰,不過他還是忍住了。
“你要知道今天在這裡殺人的這些閻王,有很多都是從那屍山血海中爬出來的,他們對生死早已經沒有了感覺,尤其當這些生死發生在別人身上的時候。”孫繼續說道。
“屠夫屠夫,”閻亨雙眼圓睜,兩手握拳,面對孫怒目而視。
“我好像聽說現在道將大人在臨的外號叫做屠伯,濟南的這些兒郎和屠伯比起來哪個更殘忍呢?這畢竟是戰鬥,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可是道將公在屠殺那些手無寸鐵的百姓的時候,閻亨大人在什麼地方?道將公下令把全城百姓賴以生存的糧食都搜颳走的時候閻亨公
地方?是不是也在那裡高喊屠夫呢?”王舒對芶晞屠臨照看產業的王鑫耿耿於懷,雖說那只是個奴婢,可是畢竟王鑫已經跟了自己那麼多年,沒有一點感情是不可能的
“別以為你的這點騎兵就能橫掃臨,外面還有數千芶家子弟,馬上就能過來把你們消滅乾淨,你們聽聽吧,外面是什麼聲音,等著把,看看還有沒有人給你們收屍。”閻亨雙拳握緊對著孫和王舒怒吼道。
“愚不可及,繼續做你的春秋大夢吧,你什麼時候聽說金亮失敗過,我們幾百人就敢面對東平王的數萬大軍,臨城內區區千把號人能耐我和。更何況,嘿嘿。”孫在一旁冷冷的說道。外面越來越近的口令聲和戰鼓聲並沒有讓這裡的幾個人感到任何的驚慌。
“在來之前,我以青州別駕的身份和濟南郡郡守已經共同上書朝廷,狀告征東大將軍、濮陽郡公芶晞芶道將大人,窮榨百姓,劫掠民財。刑政苛虐。縱情肆欲,為患青州,激起民變。現在我正在考慮是不是在加上一條養匪自重。”王舒惡狠狠的說道。“他芶晞千不該萬不該,占了我的財產,還殺了我地家人。天作孽尤可恕,人作孽不可活啊。”
“呸,亂臣賊子,大晉朝就是讓你們這些蟲給搞地千窗百孔。看著吧,我看著誰給你們收屍”。閻亨口中罵聲不絕,王舒和孫乾脆不再理會他,隨他如何罵去。
正在這時渾身是血的賈志沖了進來向劉福大聲報告道:“南邊糧倉那裡發現有上千的芶家軍集結完畢,已經開始向這邊靠攏。”
“準確麼?”劉福反問了一句。
“絕對準確,剛才我們和他們地一支騎兵小隊沖了一場,鐵甲重騎有2人受傷,咱們的馬也躺到了7匹。剛沖完,就看見了他們的大隊步兵。”
“報告,北面鐵作坊有2000多名芶動中。”又有一個鐵甲偵騎跑了進來報告道。
“傳令,留守在門外的所有人退進院子。”劉福命令道,他又轉身向身邊的通訊兵命令道,“去傳我命令,讓前面的兒郎速度再快點,別再那裡磨蹭。”
大隊鐵甲偵騎和鐵甲重騎地湧入,除了部分沿圍牆進行防守以外,其餘的都取下了槍弩,開始對阻擋在台階口那些芶家軍進行射擊,剛才幾個鐵甲重騎甚至跟隨潰敗的芶家軍沖近了大陣旁邊,可是又被芶家軍手持長矛頂了出來,眼看騎兵沖陣傷亡太大,這邊根本損失不起,鐵甲重騎的的小隊長只有一個辦法,使用射速極慢的槍弩對那些守衛在台階口的芶家軍進行打擊,可是那些芶家軍拉起前面倒地的同伴擋在自己眼前,使弩矢地威力大打折扣。
張金亮穩穩噹噹的站在距離芶家軍幾十步的地方,不急不躁的看著鐵甲重騎,以及鐵甲偵騎在那裡按部就班地一點點對芶家軍進行剝離,不動聲色。
而站在後面的劉福卻不由自主地開始焦躁起來,他長矛擺動,指著閻亨對孫說道:“幫我看著這個傢伙。”說完,一催坐騎,打馬跑到了一邊,撥轉馬頭,大吼一聲從芶家軍陣右側斜對著排列整齊芶家軍沖了過去,四周一陣驚呼,鐵甲重騎和鐵甲偵騎害怕誤傷,紛紛收起手中的槍弩,看著衝過去的劉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