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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舒已經被這幫人徹底弄的完全敗退了。他又一次重複著自己已經說了無數遍的話:“各位王爺,咱們大家可以一同回青州麼。”
“去青州難道讓我們跟那些流民搶飯吃?”這些王爺一直將著王舒,他們都知道王舒在青州是一個可以說上話的人物,他們要地就是王舒的一句話,可是王舒卻不能應承,他也無權應承。
正在這時,遠方忽然傳來了一陣馬蹄聲,一隊騎兵衝過密集的人群,急匆匆的跑到了大帳面前,帶頭的一個人翻身跳下坐騎,毫不客氣得推開圍在外面的眾人,走到了大帳之中,這個人誰都認識,他不是別人,正是在大隊的人馬外面遊走偵查地龍驤將軍李惲,
王舒在也不管外面地眾人,跟著李惲進了大帳,他耳輪中只聽得李惲向裴氏稟告道:“夫人,大事不妙,咱們的趕緊走,據此不遠地地方已經發現大股的匈奴騎兵,小王爺已經和這幫人交過手了,被我救了回來,再不走,什麼都晚了。”王舒的臉頓時綠了。
李惲的話聲音不大,但是馬上引起了大帳外面的一陣混亂,在也沒有人去找何倫王舒商量往哪裡走的問題了,轉瞬間,這幫王公大臣就跑了一乾二淨,回到自己家聚集的地方,收拾東西了,時間不大,整個營地開始亂了起來。
哭鬧聲,吶喊聲,人的慘叫聲不絕於耳,甚至有人開始哄搶一直由海軍陸戰隊守衛的食品補給車。
“把糧食扔掉,不要管糧食了,看好馬匹,不能讓馬丟了。”王舒在外面對還想保糧食的海軍陸戰隊員吼道,“你們小組,跟我過來。”他披上戰甲,帶著12個陸戰隊員扭頭就進了大帳。其中幾個陸戰隊員手中拿幾套做工精細的女式鎧甲。
“夫人,公主咱們走吧。”
他不在管還在那裡焦急的等待裴氏指示的李惲,一揮手:“幫王妃公主更衣。”而後他就在眾人驚詫的目光中一把拉過了一直站在一旁的清河,“公主,跟我走。”他在那個婢女耳邊輕聲說道。
那個柔弱的女孩眼神中先是驚訝,然後眼睛一下子濕潤了,她喃喃的問道:“你是張將軍派來的麼?”
“王舒,你在幹什麼?”裴氏甩開兩個為他更衣的海軍陸戰隊員,指著王舒哆嗦著問道,剎那間,她全部都明白了,她完全都明白了為什麼王舒一直留在她的身旁,為什麼就連這麼危機的時刻都不願意離開。但是她很快就平靜了下來,重新坐回到地上,輕聲問道:“這是張昊地意思麼?”她聲音顫抖的問道。
“金亮公只讓舒保護蓮兒公主。”王舒到一點都不隱諱,
而此時蓮兒卻像一個傻子一般,直愣愣的看著王舒,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李惲站在一旁,低著頭,一聲不吭,這裡早已經沒有他吭聲的份,雖然他身為龍驤將軍,可是出身低微的他,對眼前發生的事情,最好還是裝迷瞪為好。
第六卷:天下大亂 第十四節:承諾 利用(一)
第六卷:天下大亂第十四節:承諾利用(一)
嘶喊聲,嚎叫聲,匈奴人的牛角號聲,充斥著漆黑的夜晚,屍體,到處都是屍體,地上連個落腳的地方都很難找到。
恐懼,早已經被拋在腦後,從死屍堆裡面爬出來的王舒已經根本不知道自己已經砍翻了多少個衝上來的人,也不知道自己衝出了幾處包圍,他只知道握著長刀在那裡拼命的向前砍,向前沖,向前跑。他甚至已經不知道現在自己已經跑向何方,近四十歲的他,早已經感覺力不從心了,也就是一股生存的欲望和四周哪些陸戰隊員拼命的維護才讓他頂了下來。
他回顧了一下身後,五十多個海軍陸戰隊員此時也只剩下了30來個,東海王的王府衛隊此時也早就不知去向,就連何倫和李惲也不知道現在跑到了哪裡去了。
馬匹早已經在營地陷入混亂的時候,被瘋狂的人們搶了一個精光,就連海軍陸戰隊員無情的殺戮,也沒有擋住象潮水一樣湧來的人們的瘋搶,帶著幾個女眷的王舒只能依靠戰刀和雙腿,硬是從一片混亂的人群中殺出一條血路,逃進了附近的一片樹林裡面。
可是,那個已經擠滿了人的樹林,根本無法讓他們藏注身形,他們只能在海軍陸戰隊那些極富經驗的隊員的帶領下,冒著衝進營地的匈奴人發射的箭矢,繼續向前,向前。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他們終於趁著夜色衝進了這片還算比較安靜的處於一片窪地地灌木叢中。雖然灌木叢中已經躲著不少的人,可是這裡最少距離戰鬥還比較遠。
王舒喘著粗氣,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他雙手哆嗦著摁在刀把上,聽者不遠處傳來的悽慘的嚎叫聲,和匈奴騎兵發出的野獸一般的吼叫聲,嘴裡一直不停的在那裡說著:“少安毋躁,少安毋躁。”慢慢穩定著自己那狂亂的心情。
已經小四十的他,還從來沒有受過這種罪。也從來沒有經歷過如次殘酷地殺戮。不管在錦繡山莊還是在洛陽,所謂的殺戮都不過是一些簡單的數字,最近距離看到的也不過是看著青州軍和匈奴人面對面的正面對陣,說勝也就勝了,說敗也就敗了。
他甚至連聽都沒有聽說過。原來打個仗還能有這麼亂,他叢來沒有想像到對自己安全威脅最大地竟然不是敵人,而是已經亂作一團的自己人,他也從來沒有想像到自己竟然會首先先拿自己人開刀。他也從來沒有想像到。衝散自己隊伍的竟然不是兇殘的匈奴人,而是到處亂沖地自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