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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邊,小二已經開始了對哪個活口的審問,張金亮和哪個學生,則用乾草,把地上的血跡擦乾淨,把門關好,這裡好象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似的。一切又恢復了平靜。
小二那邊也已經問完話了,可想而知那個人在這個小閻王手裡,會有什麼好下場,屍體自然是順著懸崖送了下去,邊上有人馬上打掃衛生,這幫人在張金亮的要求下,屁股擦的是相當乾淨的。
“據舌頭交代,前天來得人住在那裡,”小二指著高處,望樓下面的一片房子說,現在整個莊子裡面,也只有那裡還亮著燈。
“叫大家準備好,咱們去看看,”張金亮,把沾著血腥的繩子放到了背後的腰包裡面,從後面的背囊裡面拿出頭盔帶上,說不定,過一會會出什麼事情,小心點為好,他沒有拿槍弩,只是背著一把刀,腰裡面別著一把多用途獵刀和一把印地安戰斧,腿上還帶有兩把獵刀,用短刀他還是相當熟練的,
一行人,沿著堞樓後面的走道,緊靠牆根,下了堡牆,排成一溜縱隊,交替掩護,向前走去,現在這個時代,人都睡的比較早,還遵循著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作息方式,太陽一落山,街道上就沒有了行人,
張金亮一行向前走,基本上是一個人都沒有碰到,誰也不會想著現在會有人進塢堡,只有沿街兩側住戶的狗在不停的吠叫。還偶爾傳來主人在睡夢中的咒罵聲。
不管怎麼說,孫家的這片地方是相當不錯的,甚至有些住戶的房屋,是磚壘的牆邊,看樣子要比歷城縣城的住戶有錢的多。
孫家的塢堡在裡面看,也並不大,沒有走多遠,就到了那棟仍舊亮著燈的房子附近。走到近處才發現那不過是一個磚砌的兩進院落,大門緊閉著,門口並沒有人守衛,不過從大門進去,難免不被人家發現,幾個人在陰影裡面沿著圍牆,轉到了後面,發現後面還有個小門,張金亮趴到門縫裡面看了看,後院沒有人,不過從裡面傳出的味道就可以聞出來,後院是牲口棚。
張金亮拔出獵刀伸到門縫裡面,上下一划找到了門閂,輕輕把他撥開,手一推,門吱呀的一聲開了。一行人魚貫而入,最後進入的張金亮隨手又把門給關上了。在他進門的時候,那六個人已經把後院搜索完畢,發出了安全的手勢,後院主要是一個牲口圈和兩個草垛。一個料房,一個柴房,也就真沒有什麼能呆人的地方,
堂屋裡面隱隱約約傳出說笑聲。張金亮想聽牆根也找不到地方,這個堂屋,竟然沒有後窗戶。不得已他只能再望前繞,堂屋的兩側都有角門,張金亮一探頭,就明顯發覺前院有人,他直接又閃了回來。沒有辦法,還是在堂屋的牆上想辦法把,反正是夯土的,鑽也能鑽個眼出來。
第三卷 前夜 第八節 談談
張金亮正要用獵刀鑽牆,那邊小二忽然招招手讓他過去,張金亮過去一看,小二指的地方有個小小的洞眼,那裡可以清晰的聽到裡面的對話聲,張金亮脫下頭盔,側耳傾聽,裡面說話的正是王舒,他正在說道:“這個年輕人在路上碰到了一個老太婆,老太婆問他,‘我的女兒患病,巫醫說這是鬼神附體,需要在南城找一位英俊的男子,秘密去我家一趟,就能把鬼神驅走,不知道郎君願意不願意’,那年輕人一聽有這等好事,慨然應允,於是他被裝進了一輛密封的牛車,那老太太還對他說:‘如果事情泄露,法術就不靈了,’就又哄他鑽進了一個豬籠,走了好久,這個年輕人感覺自己被抬下了車,又覺得過了七八道門檻,他才被放出來,這個年輕人一看外面,亭台樓舍,金碧輝煌,懷疑自己到了天上,緊接著,又有仙女給他沐浴更衣,換上華貴的衣服,吃了一頓他這輩子都沒有見過的豪華宴席,這才被帶到一個豪華的大房間,沒有等多久,一個二十多歲的女人就過來陪他睡覺,這個婦女身材矮小,皮膚黝黑,眼角還有個痣,
“就這樣過了十多天,才把他原路送回,這小子在府堂上一說,把原告的官員嚇了一跳,那官員可是賈后的親戚,一聽這形容,那除了賈后還會有誰?他也不敢聲張,悄悄的就把這案子撤消了,再也不問這個年輕人那些錢是從那裡來的了。尉所裡面也是納悶,不過原告既然不追究,他也不好在說什麼了。”
“那賈后如此囂張,今上怎麼不早點發覺?”問話的聽口音是哪個孫宗主。
“今上(晉惠帝)?呵呵,今上有意思,根本不管那麼多閒事,一次在華林苑(御花園)聽見青蛙叫,就問侍從‘這些亂叫的東西是他們自己願意叫,還是官家讓他叫的?’侍從不好回答,不過有個侍從聰明,馬上答道:‘在官家的地里,就是為官所叫,在私家的地里,就是為私所叫,’”
下面只聽的,王舒喝茶的聲音,卻沒有聽到,孫宗主接腔,這些宮廷密聞,也絕對不是象孫宗主著類人能接觸到的,再加上路途遙遠,通訊不便,這些在洛陽很多人知道的事情,到這些偏遠地區,就聞所未聞了,在這些老百姓眼裡面,皇帝是神,絕對是高高再上的,是不會有這些毛病的,
王舒喝了口茶,接著說:“今上最有名的言論還不是這個,前幾年關中饑荒,饑民把樹皮都給吃光了,地方官向上遞的奏摺,今上看了,問大臣道:‘既然沒有樹皮吃,為什麼不吃肉呢?(何不食肉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