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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圖個啥?咱們青州不是也派兵去了麼?還說人家圖個啥,不都是想給自己弄個大點的官噹噹唄。”青州的水軍裡面除了軍官和士官是錦繡書院的畢業生以外,船上的粗重活其實都是徵招的民間人員充任的,這些人可沒有太多的顧及,逮住什麼說什麼。
不過他們地話是直接就犯了軍官們的忌諱。一個士官直接就訓斥道:“不知道就不要胡說,院長這次去洛陽是為了在黃河裡面冤屈而死地同胞報仇。”
那個水手吐了吐舌頭。乖巧的閉上了嘴巴,他也知道這幫士官可是船上的核心,船長來回輪流調換崗位,這些士官可一直會呆到服役期滿,甚至可能還會延期,自己得罪這幫人,搞不好這些士官和軍官會合夥找他的事情。弄不好還會把他攆出水軍。要是哪樣可虧大發了。
現在要是想在外面找到一個像當水手一樣的活可不容易,要知道,近衛軍的水手除了每月不菲的工資以外,伙食相當不錯。基本上每天玉米面餅管飽以外,只要出船,每天還能分到一點肉食。
短暫的一段時間平息後,這幫水手又在下面開始議論起來:“哎兄弟,聽說沒有,最近海軍可也正在招人,那邊許諾的可是每月塊銀幣,外加每天三頓白飯,頓頓有肉,並且人家還說。要是有水軍服役經歷的優先,條件可是相當地不錯,要不咱們也一起去試試?”
“去去去,要試你去十吧,我是不去,在水軍休息的時候還能回家看看,要是去海軍,一年也不知道能讓回家一次不能呢。你想去,你去,我是不去。”
“長官,什麼時候我們也能頓頓吃上肉啊。”旁邊一個水手打趣的問正在用望遠鏡觀察岸上的軍官。
那軍官眉頭緊皺,隨口答道:“到你見肉就煩的時候。”
眾人轟的笑了起來,就在這個時候,一個整理帆纜的水手指著前面說道:“長官,你看前面是什麼東西。我怎麼看著這裡和以前不太一樣了呢?”
一個軍官聽見後,急忙走到船頭,舉起了手中的望遠鏡,剎那間他的臉變得煞白:“船長,快點喊船長。”
“怎麼了。”另外兩名軍官和士官舉著望遠鏡就從從船後面跑到了前面。兩個人舉起望遠鏡一看。兩人的臉色也是頓時大變。
這條小艇地船長匆匆從船艙裡面爬上來,接過士官遞過來的望遠鏡往前面一看。扭頭高聲喊道:“落帆,轉用水輪前進,點烽火,全體一級戒備,”
短短的幾句話,讓整條船迅速的緊張起來,全船唯一一個不是錦繡書院畢業的士官——水手長從船艙裡面鑽出來,問道:“長官,發生什麼事情了。”
“前方里(大約公里)處發現大量騎兵正在過河。”那個船長淡淡的說著,已經在兩張紙片上用鉛筆寫好了兩封同樣的簡訊,然後把簡訊塞到兩個小黃銅管裡面,伸手從旁邊的鴿子籠裡面抓出兩隻信鴿,把銅管綁到信鴿腿上,鬆手放開了信鴿,兩隻信鴿繞著船飛了兩圈,朝著東南方飛了過去。
也就在這個時候,水手們已經放下了船帆,並收了起來,兩個水手已經抬著一個鐵桶來到後甲板上,並用一個鐵架子支起鐵桶,其中一個拿出火摺子吹著了,隨手丟進了鐵桶內,時間不大,滾滾濃煙就已經從鐵桶內向上飄去。
坐完了這些,船甲板上所有地水手都扭頭看著還在用望遠鏡觀察前面地船長,等待他的近一步指令。
“船長,下來咱們怎麼辦。是就在附近盯著,還是——”年紀已經不小並且在船上地位較高的水手長輕聲的問面色陰沉的船長。
船長從望遠鏡裡面看到東方遠處天際已經出現了一縷黑煙,他放心的鬆了一口氣,而後重新繃緊了嘴巴。
“船長——”水手長又問了一次。
“全體披甲,準備戰鬥,”船長的望遠鏡根本就沒有放下,而是從牙縫裡面擠出了這幾個字。
甲板上的水手個個面如死灰,沒有一個動彈,一個膽子大地水手驚叫道:“去和他們打仗?長官,那邊可是有上萬人啊。咱們才幾個人。”
那名年輕的船長猛地放下手中的望遠鏡,扭過頭來惡恨恨地說道:“近衛軍的詞典裡面哪裡有臨敵退縮這個詞,誰想當逃兵地現在就可以下河走。老子不攔他,不想當逃兵地就跟著我衝過去。”
“衝過去。”幾個年輕地熱血軍官和士官已經拔出了戰刀,看著眼前的幾個水手,幾個水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又看了看冰冷湍急地黃河水,都明白現在就是下河也是死,要是下河凍死,還不如向前賭一把,一個人咬著牙說道:“娘的,拚了。”
“對,拼了。拚了。”幾個還在猶豫的水手在船長和軍官的威壓下,也作出了自己的選擇。
已經失去船帆動力的船舶在水流的推動下,快速的向遠處地敵軍衝去,甲板下面,幾個踩水輪的水手已經就位,積蓄著體力,正等待著上面的命令進行最後的衝刺。
甲板上,高高的桅杆也已經被放倒,直直地插向前方,桅杆的頂端。也被水手呈十字形的綁上了戰刀,十幾個水手和軍官士官已經全身披掛,手持長矛背插戰刀站在船邊,船上唯一的重武器,自動發射的床弩也已經準備完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