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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那些流民根本不知道生死,只是一個勁的從車子之間的空隙,從沒有人的車頂,往車陣裡面跳,而後就變成了一具具屍體。也有些就在外面用簡陋的武器敲打著包著鐵皮的車身,希望能從上面扣下來點什麼,可是一切都是那麼的徒勞。
流民手中那製作簡單的投槍和長矛根本無發對童子軍造成任何傷害,雖然他們也在外面組織了幾次集中的投擲,可是被砸中的童子軍,最多是晃一下,就開始了繼續的殺戮,到後來,那些流民也被血腥蒙住了眼睛,開始變的瘋狂,他們一個個手持木製長矛爬上車頂,衝著站在車頂的童子軍徒勞的衝過去,希望用自己的力量把童子軍殺死,或者把這些童子軍拉到車子下面。
然而這些童子軍都是經過了三年艱苦訓練。有著豐富地格鬥經驗,身體強壯,穿著超越這個時代的鎧甲的職業化戰士,並且手裡的武器還都是在這個時代絕對頂級的花紋鋼製品,哪裡是那些些剛剛放下鋤頭,手裡只有木棍,木製長矛,木製投槍的流民所能比的。
張金亮站在馬車上揮舞著長刀砍翻了一個又一個的流民。砍地讓他心碎,砍的讓他不忍,但是這是你死我活的戰鬥,他親眼看到一個跪在地上祈禱的後勤兵被幾個流民直接摁倒在地,扒掉了他的鎧甲,用削尖的木棍插進了他地身體。而後,幾個流民的腦袋也被轉到這裡的鐵甲重騎手中的長刀送到了天上。
“天那,這世界怎麼了,他們就這樣來送死麼。”張金亮心裡叫著,眼看著車陣外面的流民已經把車陣擠的水泄不通,人還是不停的往車上爬,望車陣裡面跳,張金亮都不知道自己用長刀砍翻了多少個人。
他從一輛車頂跳到另外一個車頂,不停的把那些爬上車子的流民砍下去,高碳鋼的刀刃早已經蹦了好幾個口子。刀已經不太好使了,然而。外面地流民依舊是看不到頭尾,到底他們有多少人。誰也不知道。只聽著外圍的馬蹄聲,越來越近。
張金亮喊過無數次讓這些人停手,可是沒有一個人聽他地。到最後,他也變成了雙手持刀機械的砍殺,刀已經鈍了,可是沒有一個人有時間打開拉著備用刀地車子,把新刀取出來,每個人都在那裡用儘自己的力氣瘋狂的砍著。叫著。
天也變成了一片血紅,地也變成了一片血紅。人的生命就在互相的砍殺中消失。
也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外面的人流不在增加,魯智深的騎兵已經出現在人們的視野裡面,他們地刀也不在使用,只是用馬在外圍撞擊,踩踏,而車陣的裡面外面,屍體已經摞成了山,一個疊一個,從下面排到車頂。而流民依舊順著那些屍體機械地向上爬,而後再被砍翻,變成一具屍體躺倒在人們腳下。
張金亮那刀也終於吃不住了勁,在他又砍翻一個流民以後,啪的一聲從中間折斷了。他從腰裡拔出了戰斧和獵刀,跳下了車子,想從地上再揀一把趁手的武器,那裡想到腳下一崴,差點摔倒,下面全是屍體,竟然沒有一點的平地。
一個鐵騎過來,順便把他給拉了起來,又塞給了他一把刀,轉身就又開始了對跳進來的流民進行追殺踩踏,車子旁邊,那些後勤兵此時也是兩眼赤紅,死命的靠住大車,不停的揮舞著刀劍,砍倒所有靠近他們的人,
張金亮拖著馬刀,一瘸一拐的向前走著,視察著整個營地。
他看到了滿身是血是孫少歷,他正呆呆的跪坐在鐵騎的圈裡面,雙手扶住戰刀,再他面前也躺著七八具屍體。而頭盔也被他扔到了一邊。而繆峻此時,正蜷縮在一輛炊事車下面,雙手抱在胸前,正在那裡瑟瑟發抖。
而童子軍的參謀們此時也是渾身是血的保衛在炊事車周圍,那裡是衝進來的流民唯一重點照顧的對象。再那裡堆砌的屍體絲毫不比外面的少多少,而一個沒有穿鎧甲的廚師,此時正爬在案板上,他的背後插著一把木製的長矛。人已經斷氣多時了,但是他的手中還拿著一把沾滿鮮血的菜刀。
所有人都露出了疲態,張金亮知道,現在是最後的時刻,這麼長時間都挺過來了,如果這個時候挺不下去,那就全完了,雖然他也知道大家都耗盡了力氣。他必須把所有人的精神重新鼓動起來,對外面的流民做一次最後一擊,勝利絕對屬於自己,他堅信。
“萬勝”張金亮舉起了手中彎刀高聲叫到。
“萬勝”10個鐵甲在馬上齊呼,
“萬勝”張金亮再次高聲叫道,
“萬勝”童子軍的參謀,和通訊兵,也高舉武器高聲叫道。
“萬勝”張金亮沿著車陣的里圈跑著,
“萬勝”倖存的後勤兵,工程兵,也從瘋狂中清醒了過來。跟著張金亮高聲叫著。
“萬勝”張金亮再次高喊。
“萬勝”四周幾個車陣裡面也響起了回應。
“萬勝,”張金亮再次沿著屍體組成的階梯衝上了馬車,
“萬勝,”已經幾乎脫力的人們從屍體堆裡面爬了出來,跟著張金亮衝上了馬車。
“萬勝”透過重重迷霧的陽光,照到站在車頂,滿身血腥的張金亮身上,發出耀人的光彩。
“萬勝”經歷了生死劫難的歷城義軍衝下了屍山血海。刀光血影再次閃現在車陣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