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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在這個時候,就是想活著也不是那麼簡單。他們好不容易有了一個依靠,好不容易盼來了一個救星,現在又說要走,在這次大難中活下來的幾家大晉宗室是無路如何不願意。張金亮他們要一走,這幫人還得被匈奴騎兵欺負。他們活下去的希望,他們生存的動力全依靠在這支及時趕到的戰無不勝的軍隊的身上,他們絕對不能讓張金亮他們走。
四周聚集過來的人越來越多,慢慢地把車陣圍了起來。
眼看著這麼多人聚集起來。守衛車陣的鐵甲重騎也開始緊張起來,車陣裡面海軍陸戰隊員看到外面如此混亂,也開始出來幫忙,也不知道誰起了一個頭,這些海軍陸戰隊員和鐵甲重騎一起操起手中的木棍在混亂的人群頭頂敲來敲去。大聲向圍在外面的人群喊著:“坐在地上。坐在地上。”
人想活命地時候是根本不會在乎尊嚴的,就連哪些王公大臣也不例外,雖然被這些士卒用棒子擊頂,很不好看。也沒有一點官威。可是這些王公大臣們寧願這些在他們頭頂上揮舞的大棒千萬不要停。
在車陣的裡面,裴氏滿臉愁容,懇求張金亮道:“難道就不能想想辦法去救救世子麼?”
“世子大人吉人天相,他跟隨何倫李惲兩位將軍絕對不會有事情地。測試文字水印4。王妃儘管放心,只要金亮力所能及地話,肯定幫忙。可是王妃也應該知道,金亮不敢在此停留過久,一旦讓叛軍圍上來,金亮就是有幾個腦袋也無法保證王妃安危。
“金亮還是請王妃趕緊隨處明公離開,迅速向黃河岸邊推進。不敢再等了。”張金亮已經向這位王妃解釋了好多遍。可是擔心自己兒子的王妃哪裡會被那麼簡單的說動。
張金亮可是不管那麼多,眼看大家都已經快收拾停當。他向旁邊侍立的王舒一拱手:“處明公拜託了。”
一直守在裴氏身邊地王舒,無奈的答道:“有舒在,就有公主和夫人在。”
張金亮看著他那愁眉苦臉的樣子,拍了拍他的肩膀,小聲安慰他道:“放心有金亮在此牽制,處明公決無大礙。”
“將軍為什麼不合我們一起走。”裴氏擦乾了眼淚,在一旁柔聲問道。
“石勒的大軍還在附近,我還要去打敗他,否則他們一旦聚集起來,把我們圍住誰也跑不了。”張金亮兩眼注視著裴氏,鄭重的說道:“也許我們能給夫人,能給外面等候的晉人爭取一天地時間。夫人要想逃出去,今天晚上恐怕睡不成覺了,地辛苦辛苦。”他說著拖過一張地圖,指著地圖對王舒說道:“現在咱們在許昌北部,距離黃河邊大約還有到里地(直線距離到公里),如果現在騎馬走,明天早上以前,肯定能到黃河邊。”
“半天一夜裡地,可有的受地。”王舒吧嗒吧嗒嘴說道。就是在平常讓他這麼短的時間裡面走上這麼遠的路,他還不知道自己是否能走的下來,而現在在昨晚奮戰一夜的情況下,在讓再他走一個里地,他可是真有點犯憷了。
“你有馬騎,已經不錯了,跟著你的那些海軍陸戰隊員靠兩條腿在山裡面一天還能跑出這個距離呢。”張金亮安慰他說道,而後又轉回頭來對已經完全準備好的小三說道:“速度,記得一定要保證速度,如果你的隊伍裡面有什麼人走不動了,你就是把他捆起來也要把他捆到青州。”
“明白,老師。”小三把手放胸前敬了一個軍禮
“走,上馬,準備出發。”張金亮接過侍從遞過來的馬韁繩,翻身上了坐騎,騎著馬向車陣外面走去。王舒帶著裴氏跟在後面。在他們背後海軍陸戰隊後勤中隊和鐵甲偵騎後勤中隊以及王勇強他們帶的運輸公司的運輸隊都已經開始把大車解開,準備上路了。
可是張金亮他們剛一走出車陣,車陣外面跪在地上的人們再次亂了起來,他們不顧頭頂上棍棒的飛舞。對著張金亮喊道:“張將軍,你們不能走啊,走了我們可怎麼辦呢。”慢慢地整個場地開始到處是人的聲音,再也聽不出來誰在說什麼。
“昊天上帝只願意幫助那些自己救助自己的人。”張金亮拔出戰刀,高舉向天,大聲一遍一遍地說道。
跟隨在他身後,還有一直在維持秩序的海軍陸戰隊員和鐵甲重騎以及那些商業運輸公司的雇員,也開始跟在張金亮的身後,一起大聲念著。逐漸把場中亂鬨鬨的聲音給壓了下去。
“昊天上帝只願意幫助那些自己救助自己的人。上天只救自救者。”等到四周逐漸被祈禱聲充斥,張金亮雙手伸出,制止了人們繼續朗誦這句經文。他騎在馬上用手中的腰刀指住一個跪坐在前面地長者:“上前說話。”
那人幾十歲年級,跪坐於地,態度異常的高傲:“常山孝王敦見過將軍。聞將軍孝悌天下,忠義待人,現如今卻為何拋卻大晉百姓王室,率軍獨自逃離。把自己陷於不仁不義不忠不孝之地呢?”
張金亮低頭看著他的眼睛。沒有吭聲,四周慢慢的都靜了下來,所有的人把目光都集中在張金亮臉上。
忽然間,張金亮笑了。耳輪中就聽得他那高昂地聲音:“金亮如果不仁不義不忠不孝的話,今天就不會站在這裡和各位說話了。你們說金亮要去逃跑,金亮既然要逃跑還來這裡幹嗎?難道認為這裡逃跑,跑起來比較爽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