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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脩沒有理會司馬楙的語氣已經變得不那麼客氣,繼續說道:“范陽王任命芶晞擔任州的刺史,王爺也可以承制(代替皇上)任命一個人擔任兗州的刺史。讓他們互相鬥去,王爺在旁邊看即可。王爺甚至可以讓司馬略的人來干,譬如現在正在兗州內搗亂的那個濟南太守。現在諸王爭鬥,各個勢力背後都有很大的力量,王爺你地力量太弱啊,——
“混仗。你這不是讓我幾十年的努力白費.並且還送上門去讓人宰割?滾,滾出去。”司馬楙大怒,不等王脩說完,拿起手邊的一條毛巾向王脩扔了過來。
王脩不敢繼續在這裡觸霉頭,躬身退出門外,就聽著屋內地司馬楙高聲叫道:“傳魯藝和趙正進來,我要親自率大軍去須昌。”
張金亮站在面向濟水大橋得城門樓上,默默地看著城外那個簡陋的碼頭,一聲不吭,在他身後幾個侍衛全身披掛。手按長刀,挺身站立。一動不動。
在河邊碼頭上,童子軍第三小隊正監督著徵召來的工匠冒著嚴寒修理著碼頭上停留的船舶。並把修理好地船放下水。
在須昌城內,不少地方還在冒著滾滾的濃煙,城內一片狼籍,屍體遍地,無數間房屋被投石機砸塌,城內還活著的居民無助的在瓦礫堆里和廢墟上翻找著有用的東西,婦女和小孩則跪坐在親人的屍體旁邊哭泣著,向前來收集屍體的流民哀求著。
童子軍的第2隊則分成了10個小組。帶領著流民組成糾察大隊負責著城內的治安,昨天戰鬥後。城內並沒有發生大規模的騷亂搶劫,也和童子軍在後期地主動介入有關,張金亮可不願意從一個完全稀爛的城市裡面搜刮東西。再說他看上地東西,對於那些流民來說不過是一些廢物罷了,讓他們搶過去以後,還不知道能完整的保留多少。
童子軍第四小隊分布在各個倉庫清點看守著貨物,糧食,準備和陳午分贓,
第一小隊則挨家挨戶地搜集著書畫,文獻,精美的藝術品,等貴重物品。這些他們可是準備帶走地。而東平王府並不在須昌城內,還在東邊山上的莊園裡面,那裡易守難攻,張金亮可沒有時間去打那個城堡,城裡面那些王府的奴才們家裡也足夠他搜颳了。
城外面空地上,馮龍和李頭已經把4000名身強力壯的流民組織起來,全身披掛,刀槍齊全,進行操練,搞得也是有板有眼。
這次戰鬥繳獲的所有軍需物資,張金亮連看都沒有看,直接讓他們全接收了,那些東西他也實在是看不上眼。
而此時地張金亮心中卻在流血,昨天一戰,他的童子軍,死了7個,還有10多個身負重傷,就連一直衝在最前面魯智深背上也被擊中,一寸多長地狼牙穿過2米厚的鋼板鎧甲深深地插進了他的肺部,至今還昏迷不醒。也不知道能救過來不能。
魯智深清醒地時候問張金亮:“老師,我會死麼?”張金亮只能緊緊攥住他的手安慰著他。
“我好想回家,”魯智深喘了幾口氣才接著說:“跟著老師跑了這麼長時間,才知道在山寨生活多幸福。老師,這次出來打仗到底是為什麼?”
魯智深最後這一句話,深深的刺痛了張金亮:“是啊,這次出來打仗是為了什麼?是為誰而戰,是為何而戰?僅僅就是為了一個郡守的官職,就讓自己這麼多學生送命,值得麼?”
繆峻跟著流民大隊,緊趕慢趕,跑到了須昌,進城就來找張金亮,
“恭喜大人破城,”他大老遠就向張金亮祝賀。
張金亮毫無表情地看了他一眼,又繼續看他的河去了。
繆峻討了一個沒趣,姍姍的笑著,繼續問道:“大人下步想怎麼走。”
“回.
I淡漠,讓繆峻根本摸不透他的心思。
“大人得到陳午等人的助力,應該百尺竿頭在進一步呵。”繆峻勸張金亮道。
“在進一步?如何進?為什麼要進?你告訴我一個要我繼續下去的理由。”張金亮冷冷得說到。
他不是聖人,但也不是屠夫,昨天一場仗打下來,須昌城有半數地成年男子在衝突中因為這樣或者那樣的原因身亡,童子軍和進城的流民也傷亡慘重。
眼看著自己和這些百姓都成為幾個王爺之間爭權奪利的犧牲品,他實在不願意繼續下去了。繆傳在山上說得很好,為了大義,可是這大義在什麼地方呢?他這兩個月以來看到最多的是背叛和交易,以及血腥和殘酷。
不過昨天的戰鬥也讓張金亮真正理解了什麼是想做奴隸而不可的的意思。作戰中抵抗最激烈得不是那些官軍,而是由城中的這些王府家奴組成的隊伍
在封建社會裡面奴才或者叫奴隸那是高人一等的職業,尤其是做個王府的奴才,那可不是隨便就可以當上地,作了王府的奴才,就以為著高收入,高社會地位,那顯然就是那個時候的白領階層啊。
好多家奴都是現在所謂的地主,當然那個時候也不存在什麼地主。
這個年月最悽慘地是自耕農。或者叫做編戶民,就是象陳午他們一樣,不但要負擔賦稅徭役,而且還要承擔各種的攤派,過的是苦不堪言,略微一受災荒,只能賣兒賣女,甚至破家出走。
當然這些奴才在吃主子的。喝主子的以後,就的給主子出力,給主子賣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