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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這些木板很結實,但是水輪推進,逆水上行的大船船速還是相當快地,在碰到這些順水而下的原木的時候,相對速度非常大,木板雖然距離被撞斷還遠得很,不過這些木板的縫隙中的充填物卻承受不起這些撞擊,縫隙之間紛紛漏水,使船舶的前進速度大大放緩。
不過尖底快艇由於採用的是獨龍骨,船體狹窄,機動靈活,可以在這些飄浮在水面上的原木之間來回穿梭,就是偶爾撞上一個原木,船隻的尖和粗大的獨龍骨也會分散不少原木的撞擊力,使船隻安然無恙。
“這幫匈奴怪聰明的,到是能想出這個辦法阻止咱們前進。逼我們上岸,好讓咱們地攻擊距離延長,給他們的騎兵製造機會。”王勇強笑著在張金亮身邊說道,“不過想出這個辦法的人,怎麼也不想想,他要是同時把這些原木放入水中,塞水道,不是更好麼?”
張金亮不知道,王勇強也不知道。本來想出這個辦法的劉聰原意就是想用原木塞河道的,可惜他託付非人。劉聰千不該萬不該讓在洛陽西陽門紮營這兩天暫時沒事的王彌去執行這項任務,原本就和劉景劉耀有間隙。並且還在眾人面前表現出對青州兵畏懼的王彌這次給劉聰下了一個大,他並沒有按照劉聰的意圖。把這幾天砍伐的原木一次性地推入河中,而是分批少量的往河裡面扔,造成從遠處看河面上原木遍布的假象。實際上那些原木卻並未塞河道,只要勤加清理完全可以航行。
“大將軍,漢王對我們不錯,咱們再這樣做是不是有點太過分了。”曹小心翼翼地在王彌身旁提醒著這位漢趙帝國的征東大將軍。
王彌嘿嘿一陣冷笑說道:“狡兔三窟,僅地免死而。”
曹遲疑片刻,雙手抱拳向王彌行禮道:“大將軍英明。”
王彌微微一樂,對曹繼續說道:“再說,咱們被青州軍攆出青州,要是這次匈奴人把青州軍打敗,以後咱們還能在這幫匈奴人面前抬的起頭來麼?
“更何況漢王劉元海去年封賞大將。只以血緣親疏遠近為標準。咱們帶去河北的數萬套鎧甲兵器,到現在咱們還有幾合?不都是被那些匈奴貴族想辦法要走,咱們過河接近5萬人。現在只剩下多少?萬餘人而已。咱們再怎麼能混,也只能是這幫匈奴人地奴才。只是給他人做嫁衣。這天下現在亂得很,誰知道以後誰會上台?誰會雄霸一方?不給自己準備個後路怎麼能行?”
“大將軍這次不但要幫助那個張金亮,還準備去投靠青州的那個張金亮?留後路也不一定去投靠青州啊,涼州的張軌,幽州的王浚也不錯。”一提起張金亮,曹的氣就不打一處來,雖然事情已經過去多年,但是他們那些人被錦繡山莊的人攆出來的時候的慘象卻仍舊曆歷在目,甚至很多夜晚,他都要被類似的噩夢驚醒,要是王彌打算投靠張金亮,他第一個會舉雙手雙腳來反對。
“曹將軍看王彌是久居人下之人麼?”王彌沒有直接回答曹的話,而是反問道。
曹一愣,馬上明白了過來,翻身跪倒在地,向上叩頭:“誓死追隨大將軍,不離不棄。”
王彌雙手扶起曹,微笑道:“兄弟不必如此,今日同患難,他日同富貴。”
曹再次退後一步,躬身道:“不敢。”
王彌對曹地表現非
,他點了點頭說道:“咱們在并州漢王手下這麼混下是什麼長事。這次戰鬥以後,不管青州兵勝也好,敗也好,咱們都沒有辦法繼續在并州混下去了,我準備戰後向楚王辭行,去豫州荊州發展。并州那裡土地貧瘠,漢王養活自己都是問題,再養活咱們這幫人,還不天天讓咱們吃糠咽菜,咱們以前在兗州,豫州,徐州,青州橫行的時候什麼時候吃過這苦。
“不過咱們不管去哪裡,咱們都是是無根之木,無源之水啊,到最後只能落得為他人做嫁裳的地步,咱們地根,咱們的源是在遙遠地青州。可惜現在咱們還不能回去。”
“只要大將軍一聲令下,曹必當奮勇向前,到青州殺個三進三出,讓大將軍重回青州,奉大將軍衣錦還鄉,輔助大將軍成就大業。”
王彌雙眼看著已經動情的王彌,拍了拍曹的肩膀說道:“以後不必叫我大將軍,還是叫聲大哥親切。”
“末將謹遵大將軍哦,不,大哥之令。”
“前日我去見了張金亮。”王彌不管一臉詫異的曹繼續說道:“張金亮讓我占領徐州保護他的南翼。”
“大哥,張昊那廝把我們當槍使的還不夠麼,這回你可不能再上他的當了。”
王彌看著有些激動地曹,緩緩說道:“我知道你和張金亮有矛盾,視張金亮為仇敵。不過我們一旦占領徐州馬上就會獲得一個隨時能夠對咱們進行補給的基地,咱們再也不用在并州看人臉色行事。我現在也是在考慮到底是去豫州,荊州獨自發展呢?還是回徐州青州背靠青州發展。”
“大哥,我感覺還是去豫州,荊州比較好。咱們好不容易從青州跑出來,擺脫青州的控制,難道你還想回青州看錦繡山莊那幫鳥人那難看的臉色麼?”曹毫不猶豫的回答。
王彌眼中目光閃爍了幾次,扭過身去,看著那些正在往河裡推原木的青壯,輕聲說道:“以前張金亮曾經給我說過,‘這個世界上只有永遠的利益,沒有永遠的朋友,也沒有永遠的敵人。’不管是朋友還是敵人都是暫時的,有時候朋友也可以變成敵人,敵人也可以變成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