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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屠夫,冷血。”有人在後面嘟囓道。
王勇強鼻子裡面發出一聲輕哼,看著隊伍在自己面前經過,一把拉住了走在後面的陳志文:“你。去後面把隊員們丟下的食物都給我撿回來。”
“怎麼每次都是我。”陳志文委曲的說道。
王勇強冷笑著看著他不吭聲,近衛軍總共也就2000人,每個人的性格特點王勇強記得都很清楚,更何況這種刺頭。雖然在錦繡山莊的軍隊裡面,等級制度非常嚴格。
但是由於組成近衛軍的這些士卒和這些軍官。大部分都是從小玩到
好多人這家挨著那家,好多酷刑在軍官階層也就被否好在近衛軍的文化素質比較高,知道他們在為何而戰,為誰而戰,這隻軍隊也就根本不需要用野蠻的刑法來強制執行軍紀。
在野戰軍中,最重的刑法不過是鞭打以及關禁閉。
由於懲罰較輕,近衛軍在某些方面地軍紀上甚至可以說是比較渙散。對於像陳志文這種無賴子弟,王勇強也沒有什麼好辦法,他也只能把這個活寶放在自己的身邊,緊緊盯住他,嚴防這傢伙鬧事。
看著陳志文委曲地樣子,王勇強把手中的皮鞭握了握,冷笑道:“難道我聽錯了麼?”
陳志文嘻皮笑臉的說道:“我在喊:是的,總長。”
王勇強嘿嘿笑著不吭聲,卻一直擺弄著手中的皮鞭。
陳志文終於受不了王勇強的目光,他連聲說道:“行,我去還不成麼。真難纏。”他邊說邊嘟囔著跑開了。
等到陳志文趕到剛才近衛軍留食物的地方的時候,那裡已經被幾個皮包骨頭的骷髏人占滿了,幾個骷髏一見有人回來,唿哨一聲,七手八腳把食物收在懷中,抱著懷中的食物就沒入了廢墟,找地方享用去了,地上只留下滿地的食物殘渣,和包裝紙的痕跡。
陳志文氣嘴中罵罵咧咧的看著已經隱沒在廢墟中的背影,彎腰去撿哪些骷髏人還沒有來得及撿走的食物。猛然間,他突然感覺到自己的後背有種冷颼颼的感覺,他猛地抽出了戰刀,轉過了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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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背後的廢墟裡面,一個身材高大,面龐黑瘦,渾身破爛的男子一手拄著一支拐杖,一手拎著一個破籃子,兩眼直勾勾的望著陳志文手中已經被撥開包裝的牛肉乾。
“你在那裡幹嗎,嚇神阿。”他衝著那個男人高聲叫道。“嚇死我了。”
那個男人咽了一口吐沫,卻依舊盯著陳志文手中的牛肉乾。
“給,這裡還有吃的,你自己撿把。”陳志文用腳踢過去了兩塊壓縮餅乾,那男子一皺眉頭,看著地上距離他很近的壓縮餅乾,操著沙啞的聲音怒道:“君子不食蹶來之食。”
“就這樣還在那裡窮講究,你在不吃,明天就該有人給你收屍了。”陳志文說著撿起了地上那兩塊餅乾遞了過去,那男子看了看,接過餅乾狼吞虎咽的就塞到了嘴裡,咀嚼了兩下就往下咽。極乾的壓縮餅乾這樣吃,根本就不可能咽下去,那名男子咳嗽著,就把嘴裡面的餅乾渣滓給吐了出來。
“算了,做好事做到底把。”陳志文本來想走,看到這個樣子,伸手把自己的水壺摘了下來,用那人籃子中的破碗接了半碗水遞了過去。“你在這裡慢慢吃,我還得趕緊去趕部隊。”
他說著,已經背上水壺扭頭就走,還沒有走幾步,他耳輪中就聽到幾聲叫罵聲和皮肉相交的聲音響了起來。
陳志文扭頭一看,只見剛才隱沒在廢墟中的那幾個骷髏人已經鑽了出來,一邊高聲叫罵著。一邊對著正在那裡瘋狂往嘴裡面填東西地男子拳打腳踢。一邊還搶奪著那男子手中已經撿到地食物。那男子嘴裡嚼著東西,手中拿者食物,卻一點也不肯放手。眼看他那麽大的個子,卻被幾個比他矮小的多地骷髏群毆。
陳志文大叫一聲,解下戰刀揮舞著,返身驅趕跑那幾個骷髏,把那個還在咽東西的男子拖了出來。
那個男子咽下口中的食物,放聲大哭。邊哭還邊含著:“毛孟有愧主公的重託,無法完成主公託付的使命,毛孟有愧啊。”
“你救了一個寧州(雲南)官員?”王勇強在休息的時候拿者20分不相信地眼光,看著眼前這個身材高大衣衫破爛的男子,他的外表形象,和他自報的官職,“就他還是一個當官的。”
“他自己說他是雲南州府的治中,前來洛陽上書讓洛陽給他們派遣正式的州長。”陳志文在一旁低聲說道。今天他感覺就是這件事辦的漂亮,“要不我怎麼會帶他回來,這個當官地真有意思,都快要餓死了。我用腳踢過去的食物,他不吃。說什麼君子不吃蹶來之食,我把那兩塊餅乾撿起來遞給他,他反而又開始吃了。你說奇怪不奇怪?”
“派遣州長,你們不會自己推舉出來一個不行麼?我們那裡都是想把州長攆走還攆不走,你們那裡倒好,哭著喊著,費盡千辛萬苦,不遠萬里來到京城,只是為了給你們頭頂上加上一道枷鎖。真是,真是。”王勇強最終還是把那個賤字咽到了肚子裡面,的確這幫已經做慣奴隸的人,一旦讓他們失去奴隸主地指揮控制,他們就迷失了方向,不知所以然了。甚至他們已經不知道怎麼生活下去,他們自然會哭著喊著,認為自己的生活已經失去了意義,就象航行中地船失去了舵手,就像黑夜裡失去了指路的明燈,他們要找到一個新的主人,讓自己地靈魂得以寄託,讓自己的心靈得以安慰。現在的毛孟就是一個這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