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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饜看著繆傳出了門,走到張金亮身側,小聲問道,:“金亮公,剛才繆祭酒給你說地什麼?”
張金亮笑著說道:“剛才繆大人說讓金亮今天小心點,別讓東海王把金亮的這身狗皮剝了。”
孫饜臉色一變,轉頭看向張庭威,張庭威微笑不語,王舒在一旁笑道:“別聽繆祭酒在那裡胡說,要是東海王真想剝張金亮這身皮,繆祭酒恐怕就不會這麼說了。”
張庭威向張金亮說道:“今天看來咱們還真的準備準備,好好的去會會這個聞名遐耳的布衣王爺。”
他轉身又向王舒低聲說道:“處明公這次留在京中可地好好關照一下繆傳,瞅機會和繆傳談談,也許昨天晚上咱們所說的事情會全靠在這個人身上。”
王舒低頭回道:“明白,本來我還想把這個京官辭掉,和金亮一起回青州,今天廷威公這麼說,看來處明還真的留在洛陽了。”
張庭威點了點頭,又說道:“回頭我讓金亮把這批虎狼侍衛留給你,你在京中見機行事,萬不得已的時候也得用強,城外的貨棧正在修復。在最壞地情況下,你可退到貨棧,依靠水軍等待救援。
“青州地事情廷威來負責,由廷威出面和王二,林世祥等人協調此事。”
“明白。”
東海王的宴請,並沒有象繆傳所說地那麼誇張,而只是一次完全的家宴,參加的人只有張庭威張金亮和東海王一家,甚至連久為逢面的裴氏也走出了前台。而清麗可人的蓮兒則緊緊跟在母親身後。
“廷威公,金亮賢侄不必多禮,今天不談國事,只談家事,元超今天也不是王爺,只是一個司馬家的家長,元超今天要用酒宴來感謝金亮當年的大恩。”司馬越滿面紅光,見到張庭威和張金亮行禮連忙拉住。
“王爺說笑了,金亮只是路上偶遇,做了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罷了。就算沒有金亮,王爺鴻福齊天,王妃和小公主必當安然無恙,更何況有何倫將軍這種猛將在旁,驅逐那些蟊賊還不是手到擒來之事?”張金亮不敢居功,司馬越越是客氣,他越是謙虛。
“小侄愚頑,年紀稍輕,在朝中為官,還得仰仗明公。明公多多費心,”張庭威一邊行禮,一邊用眼角向四周掃射,尋找著清河公主,可是眼看滿屋中脂粉甚多,卻根本不見張金亮所說的黃杉女子出現。
“廷威公客氣了,元超早年對茂先公可是敬仰的很啊,還受過茂先公點撥,可惜當年元超力薄,無法救茂先公於危難。今日一見廷威公,如見故人,元超很是傷感。早聞先生令名,如雷貫耳,今日一見,果然不俗。來來來,今天中午讓我們好好的共進美酒,暢飲一番,讓元超好好進進地主之意。”
張金亮見過司馬越,又向裴氏深施一禮:“金亮見過王妃,幾年不見,王妃風采依舊,仍是那麼年輕。”
張金亮的一句話,讓裴氏掩口輕笑,心中暗道:“原本以為他只是個粗俗的野人,卻還沒有想到原來這個野人也這般有趣。”
正文 第十三節:洛陽(十)圈子
雙方見過禮之後,互相落座,裴氏和蓮兒緊緊是在宴席之上意思了一下後,就轉向了後宅,臨走蓮兒還向張金亮做了一個鬼臉,這些都被老奸巨滑的張庭威看在眼中。
隨著司馬越世子的頻頻進酒,張庭威的話不由自主的多了起來,舌頭也駐漸的大了,談話的內容也開始漫天的胡扯,張庭威是幹嗎的,他可是寫《博物志》的張華的嫡傳孫子,關於博學,西晉年間他恐怕是第一號。
宴席上只有聽他說的份,別人也只能去聽,雖然那些博學在張金亮看起來,有些幼稚可笑,但是這些在司馬越和世子司馬毗卻聽的津津有味,談著談著,張庭威就已經把話題轉向了司馬越的家人身上,先夸司馬毗勤學多才,又接著夸蓮兒聰明伶俐,把司馬越吹的滿面生花,興奮不已。連張金亮都讚嘆自己的這個族叔真能吹。
話到酣處,張庭威醉眼朦朧的向司馬越問道:“明公大福,有這樣一對男女公子陪伴左右,真是人生之大興,不知蓮兒公主可曾許配人家?”
司馬越連忙拱手道:“蓮兒已經許配給平東大將軍王秉的大公子。”
已經醉眼朦朧的張庭威好似根本沒有聽見司馬越在說什麼,自己只顧說下去:“蓮兒公主聰明伶俐,頗討廷威歡喜,如若蓮兒公主沒有許配人家的話,老夫為他牽線如何?”
司馬越眼見張庭威已經醉了,卻又無可奈何,只的隨口應付。司馬越雖然權傾天下,可是面對這個半醉的老人卻是一點辦法都沒有,不光清河張氏遍布天下的門生故吏,還有西涼的張軌和青州的張金亮東西兩員大將在張庭威背後撐著。司馬越自然知道這個老頭不好惹。
已經醉眼朦朧地張庭威根本不理會司馬越說些什麼,繼續口無遮攔的說道:“吾侄金亮,功績甚偉,雖有妻室。卻尚未有嗣,蓮兒公主有易子之相啊,嫁給金亮適的其所。”
張庭威這句話一出口,司馬越的臉色驟變,張金亮連忙離席走到張庭威身邊,扶住了搖搖欲墜地張庭威,並向司馬越賠禮道:“家叔醉了,王爺海涵。”
“誰說我醉了。滾開。”張庭威一把把張金亮拔到了一邊,繼續說道:“金亮和蓮兒公主相配,必大福大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