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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的王彌正在和部將在諸縣商議下部的行動方案,要去漢趙帝國投靠劉淵,他有兩條路可走,一條是北上,通過臨到厲城
在厲城渡過濟水,通過平原國的高唐過黃河。
另外一條就是繞過泰山,進入中原腹地,伺機叢稟丘,或者洛陽過黃河。
這兩條路。哪條路上都是兇險萬分,尤其是第一條路,他將要直接面對濟南郡的張金亮。張金亮幹掉芶晞的3000鐵甲精銳,並活捉芶晞的事情,他在這兩天也聽說了。
張金亮幹掉的那可是芶家軍精銳中的精銳,芶家軍中的百戰雄獅,王彌可是和芶家地鐵甲步卒交過手,他這幾千人一個照面。就在鐵甲步卒的衝擊下完全崩潰了。可是這些鐵甲竟然就這樣悄聲無息的在濟南軍隊面前灰飛煙滅了,甚至連活口都沒有留下幾個。
從臨的戰鬥情況來看,張金亮那裡根本不是王彌他們這些烏合之眾能惹的起的。不管是王彌本人,還是曹等兄弟,都對通過濟南北上這條路毫無信心。
而第二條路上,那可是擁有大晉帝國最密集的王牌軍隊,同樣是鋪滿荊棘。雖然曹對濟南郡非常痛恨。可是他不得不成認,現在王彌一旦離開了濟南郡的幫助,那將面臨很大地危險。
王延、曹、徐邈等人的意見還是留在青州,背靠濟南郡的暗中支持,和官兵周旋,逐步發展自己的勢力。只有王彌的堂弟王桑願意跟隨王彌去投奔漢趙帝國的劉淵。
農民出身的王延、曹、徐邈等人,眼光是不可能有遊歷天下地王彌看的遠的。就是到了後來,王彌讓曹回青州召集兵馬後,曹就在也在沒有出過青州,並且徐邈一聽說曹要回青州,也帶領人馬跟著曹回來了。
王彌站在諸縣縣衙的大堂內,望著正圍坐在自己周圍一直拿不定主意的自家兄弟,吼道:“我王彌青州飛豹的稱號就是靠當年聲東擊西,指南打北。飄無定所打出來的,投靠劉淵是一條路,咱們自己闖也是一條路,天下這麼大,還怕沒有地方去。
“咱們繼續留在青州,只能繼續仰張金亮地鼻息過活,什麼東西都被他限制的死死的。哪天他不高興了。還會有咱們的活路麼。
“留在青州是等死。走出青州是找死,我寧願走出青州。在死中求活,也不願意繼續悶在這裡等死。男子漢大丈夫,頂天立地,志在四方,豈能在一城一地憋死?
“願意跟隨我到外面的大千世界去闖的,就留在這裡,不願意跟隨我的請隨便。”
就在曹等人猶豫不決之時,外面有叛軍探馬飛快的跑進來通報:“報告將軍,離城百里發現了大量芶家軍蹤跡。”
王彌冷笑一聲:“來地好快,我們剛到諸城他們可就跟過來了,諸位兄弟是願意留在這裡和芶家軍拼命呢?還是願意跟著我闖出青州,死中求活,打出一條出路呢?”
見到如此情況,曹等人離席而起,共同俯身向王彌行禮道:“願隨將軍共進退。”
“如此,甚好,諸位兄弟請起,傳我將令,拔營啟程,燒掉所有帶不走的輜重,放火燒城,一顆糧食,一間房子也不給芶家軍留下,百姓不願意走的就讓他們隨意把。”
劉會根本不是探聽到諸城已經被王彌占領而來攻打的,自從撤退命令下達以後,他已經控制不住局勢,芶家軍已經各自為政亂成一團了。
而諸城是芶家軍撤向琅琊的必經之路上,因為接到命令的先後不同,芶家軍的幾路大軍分別從各自地集結點出發,向琅琊挺進,一路上如蝗蟲過境,基本上是片草不留。所有能吃地東西全部進了馬地肚子,和人的肚子。
為了加快行軍速度,早日到達琅琊就食,從膠東到琅琊地主幹道成了這幫亂兵互相爭奪的必經之路。大路和道路兩邊只要能走人的地方,黑壓壓的全是人,這幫奴隸軍人從來沒有象今天這般做過主,成為自己命運的主宰,為了活命,為了奪得口糧,為了奪得道路的通過權,這幫人在路上就開始了爭奪和械鬥。
運糧的大車被掀了,糧食被搶了,牲口被殺了,人被亂軍踩在腳下了,狹窄的山道上到處是人的哭鬧聲和傷病員的慘叫聲,眼看著混亂如斯的軍隊,走在最後面的劉會沿途是放聲大哭,邊哭還邊喊著:“會有愧於道將公之重託啊,這樣下去,可讓我如何在面對道將公?”
溫畿,只有溫畿還率領著接近5000紀律森嚴的中軍鐵甲侍從,護衛著中軍大量的文官,參政,跟隨著劉會走在最後,看到如此景象,溫畿也是無可奈何,中軍能保持如次良好的軍紀,還是在於中軍控制的糧草較多,就這樣,他還是已經把以前在中軍打雜的輔兵趕出了軍營,才保證了戰兵以及文官的吃喝用度的。
他和劉會一樣,都是文官出身,不過他曾在驍騎營擔任過校尉(大多數都是功勳子弟擔任,說是武將,實際上偏文),又擔任過御史中丞在呂朗軍中督軍,但是就是因為他站錯過隊,跟錯過人,雖然滿腹的本事,卻只能屈居次位,接受劉會的領導。外加上劉會可是出身前朝皇族,身份地位都不是他這種小華族所能比的。
“姬先公不必懊惱,誰也不會料到有如此變故發生,等到了琅琊再收容部隊進行整頓把。也不知道傅宣能不能順利到達琅琊,聯繫上補給部隊。”他在劉會身後勸慰著這個只會吟詩作賦,滿腹文章,卻沒有什麼領兵本事的聲名極高的高門華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