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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真人自然不肯放過這伙強人,天知道他們跑了以後,會不會再回來找場子。眾人發生喊,揮舞著兵器便追了上去。
墜在後面的十幾個暗箭兵士突然停步,齊刷刷的轉過身,他們手上已經多了一具不是太大的手弩。隨著一聲低喝,十人同時出手,烏黑的羽箭閃電般的射將過去。那幾個人仿佛心有默契一般,弩箭出手,也不看結果,扭頭就跑。
那幾個女真人都是高手中地高手,自然不會在乎區區弩箭,幾個人小心翼翼地閃過,卻將跟在後面的曾頭市地莊客暴露出出來。只聽得幾聲慘叫,卻是這幾個人遭了毒手。有一個女真人回頭看了一眼,登時變了臉色。那幾個人傷口處流淌出來的儘是黑血,箭上竟然塗了毒。
眾人都停住了腳步,若是尋常弩箭也就罷了,像這般見血封喉的毒藥,倒是讓人頭疼。如今黑燈瞎火的,萬一疏忽,被弩箭劃破了皮,中了毒,豈不是冤枉得緊?不過眾人也納悶:你說這弩箭這麼好用,他們開始的時候咋不用呢?
雄天德帶頭逃跑,眾人一路奔逃,單撿那些偏僻的小路走。這些人在行動之前便算計好了退路,如今見勢頭不好,按照事先商量好的路徑,一溜煙的跑了。
這番奔逃,直奔出五十餘里,見後面沒有人追趕,這才停下腳步。眾人都疲憊不堪,如今鬆懈下來,立刻橫七豎八的躺了一地。
公孫勝長嘆一聲,苦笑道:“我們失算了。若是開始的時候,我們不怕暴露身份,直接動用弩箭,興許早就幹掉了目標。可如今弩箭也動用了,卻沒幹掉目標,當真是得不償失……”
雄天德呼出一口長氣,他擦了一下額頭上的汗水,搖頭道:“罷了,理會這些做甚麼?!反正都動用了弩箭,現在後悔也晚了。此次我們折了七八個兄弟,幸好屍體都搶回來了,讓他們無處追查。至於弩箭……他們最多知道我們是軍方的人,上哪裡知道我們是誰的手下?”
時遷盤算了一番,輕輕點頭道:“我們先望大名府去罷,而後再折回老營。省得被他們追查到!你們先走,我帶十個人殿後,清理痕跡。”
雄天德吃力的爬起來,點頭道:“如此甚好,你多加小心,若事不諧,可先遁入山林,安全第一。”時遷點頭答應。暗箭大隊人馬自去不提。
女真大營中,到處都是殘存的火苗和曾頭市莊客的屍體。這些莊客有的是在最開始的時候被暗殺的,有的則是在拼鬥中陣亡的。仔細算來,除了開始時被暗殺的一百多號人外,在拼鬥中,足有百十號人傷亡。在短短的時間內損失這麼大,足見對手的實力。
阿骨打沒有去安慰曾長者,他的心思已經被這次偷襲自己的敵人吸引了。進退有序,在自己手下最精銳的將士面前,只損失七八個人,而後不留一點痕跡的退卻,他們果然很強,他們是誰呢?
第二卷 向南!向北! 第一章起兵
秦風知道暗箭失利,並沒有動怒,也沒有悲傷,只是有些失落。他慢吞吞的走到外面,輕輕的嘆息一聲:“天意如此,我何必強求!”
從此,滄州和女真商人往來不斷,女真出售馬匹,人參、獸皮,滄州則出售兵甲鐵器。
天下無事!
公元1114年,即徽宗政和四年,完顏阿骨打殺掉遼國使者,隨即率部在淶流河畔,召集女真各部。女真各部未有敢不從者,各部首領紛紛趕到此處。
此時的完顏部通過同滄州的貿易,軍事實力空前強大。五千鐵騎,都裝備了滄州生產的兵器和鎧甲。當然,為了掩飾兵甲的出產地,所有的兵器都有濃重的女真味!
完顏阿骨打發出誓言:“我們女貞人世代侍奉遼國,立了多次戰功,而遼無一恩加於女真,變本加厲地對我們壓迫和侮辱,現在,我們要向遼興師問罪,蒼天在上,願見我們的誠心而加以保佑!”
同時開始進行猛安謀克改革,規定以300戶為一謀克,10謀克為一猛安。使部落聯盟組織更加軍事化。
遼天祚帝得知女真起兵謀反,勃然大怒。他雖然隱隱約約的知道女真人有不臣之心,但他沒有想到女真人真敢謀反。當即派人召集眾臣,商議征剿女真。
不想朝臣未聚,又有邊關軍情來報:女真大軍攻打寧江,守將耶率謝十率軍出戰,兩軍遭遇,大戰。官兵不堪戰,耶率謝十為完顏阿骨打射殺。以至於全軍潰退。守城兵將不敢再戰,盡潰,寧江失守……
遼天祚帝的面色一下子就難看起來,女真人起兵不是問題。女真人造反也不是問題,可遼國城池失守,這就是個問題了。丫的,這跳蚤啥時候敢和獅子較量了?若是不教訓一番。外人如何看待大遼?
他心中一惱,也不召集眾臣子商量如何對付女真了,當下以宗室蕭奉先為將,調集十萬大軍。以圖一舉掃平女真。
遼天祚帝此舉,弄得滿朝震驚。在遼地,調動個十萬人不是什麼了不得的大事,可遼天祚帝未經過廷議便擅自決定消滅女真,這簡直不把他們放在眼裡嘛!
不怪這些大臣心中不平,一來這遼人是遊牧民族,君主本來就沒有絕對的權利。雖然耶律阿保機在建國之初努力將權利集中到自己手裡。但她終究比不過中原朝廷上千年的積澱,大臣手中地權利還是不小的。更何況遼天祚帝雖然身為一國之君。偶爾也胡亂殺兩個大臣,但總地來說,他對權利地欲望,並不是那麼強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