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雄天德沒有說話,將目光轉向唐禮,他知道這個瘦弱的男人很厲害,能成為暗箭的副手,自然不會是簡單的人物。他需要他的支持。
唐禮陰沉著臉,從時遷手中接過信箋,看了好一會,才輕輕的呼出一口長氣,微微點頭道:“明槍易躲,暗箭難防。我們又不是那些普通的士兵,如果硬拼,自然奈何不得使團,但如果我們暗中偷襲,也不是沒有成功的可能。”
說罷,他看向三人,頗有些把握的道:“毒藥,只要有足夠的毒藥,甚至蒙汗藥,萬全可以解決這些人。反正暗箭也不是什麼光明正大的部隊,下毒也不是什麼丟人的事情。更何況綠林手段,本來就不忌下毒,只要下毒成功,他們就是有五百人手,也不濟事。”雄天德眼中閃過一絲讓人畏懼的光芒,他淡淡的道:“我不在乎我們用什麼手段,我只在乎大人的命令。大人讓我們在儘量保存自身力量的前提下殺了這些人,那我們就要盡力去做。如果用毒有效果的話,我們這麼做也沒有什麼不妥。”
公孫勝聽罷,點頭道:“既然如此,此事需得勞動軍營,調來百十匹耐力好的戰馬,我們分成十伙,分頭前去。我們也不知道這伙女真人究竟有什麼目的,也沒法預先設伏,此事需得時遷兄弟跑上一遭,勿必要摸清他們的虛實,我等才好下手。”
時遷摸了摸自己唇邊的兩撇鼠須,輕輕點頭道:“此事容易,我這就去收拾行囊,於路上留下暗記,你們稍後跟來便是。”
公孫勝便道:“寨中尚有戰馬十數匹,也有那耐力極好的,你可選上兩三匹於路上換乘,你此行打探消息,終不能僅憑這兩條腿趕路!”
時遷一擺手,搖頭道:“一清哥哥不知道這裡面的端的。我等此次出手,卻是背著朝廷,便是事成之後,也要偽裝成強人打劫,萬不能露了身份。大宋戰馬稀少,若是我騎了馬去,一則容易泄露官家的身份,二則事情朝廷若是追查起來,也有跡可循。三則女真人中,未必沒有精明之輩,若是被他們看出破綻,反為不美。
想那女真人等,終是到了我大宋地界,料想他們也不敢猖狂----休說他們,便是遼人到了我大宋腹地,也不敢妄動。女真雖然多馬,但這夥人想來不會騎馬而行,便是騎馬,也不會往來奔馳。憑我這兩條腿----雖然沒有江州好漢神行太保戴宗那兩下子,但要是趕這些人,還是趕得上的。”
公孫勝低頭思量了片刻,也不做聲,扭頭望向雄天德。他倒精明得緊,知道雄天德才是這隻隊伍的領頭人,雖然事情的結局已經是明擺著的,但還是要讓他做決定。
雄天德看了一眼時遷,呵呵笑道:“俺是個粗人,凡事只憑著一身的蠻力,要不就是敢打敢沖,也沒有你們那些花花腸子,但大人讓你們做我的副手,肯定是信得過你們的腦子的。你們怎麼說,便怎麼幹好了。總之我們要盡最大的氣力做好這件事。明槍易躲,暗箭難防,暗箭可丟不起失敗的臉。”
三個副手聽了,齊齊點頭,恭聲答應不提。
第一卷 巍巍大宋 第五十九章皆不足慮
完顏阿骨打對一切事務都感到很新奇,大宋和大遼是兩個世界。遼國南北兩地有著巨大的差矣,南方可以用發達和繁榮來形容,雖然比不上大宋那般興旺和發達,但依然稱得上繁榮。而北方,雖然在南方的影響下,不似最開始那般荒涼,但和大宋比較起來,還是要差上不少。
阿骨打也曾深入遼國腹地了解遼國的實力,但即使是他也承認,女真的疆域無法和遼人相比,繁榮也無法和遼人相比,唯一能勝過遼人的,就是擁有一隻讓整個東方都發怵的強大軍隊。當然,他不知道自己的軍隊在東方有多恐怖,但他有足夠的信心擊敗遼人。
他懷著這樣的信念來到大宋,卻在滄州城下被擊得粉碎。有一句古話叫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又有一句古話叫見微知著。阿骨打是帶兵打仗的行家,雖然秦風極力遮掩,但他還是從滄州的布防上看出了端倪。
滄州兵很強大,雖然比不上女真人那些亡命之徒,但比起遼人的大軍,還是要強上不少的。而且他們的裝備,比起遼人最精銳的部隊,也毫不遜色。滄州人有錢,而且他們毫不吝嗇錢財,將滄州的士兵武裝到了牙齒。精銳的士兵再配上精銳的裝備,這樣的部隊,天下間又有誰是他的對手?
阿骨打不能不憂慮。他也怕,他怕自己真的打敗遼國,而後宋人突然出手,將自己費盡心力才弄到的東西搶走。那可是自己的心血啊!也是女真將士用鮮血換來的東西。
不過最近他的心情好了。原來堂堂大宋,只有滄州一隻強兵啊,即使不僅僅是滄州一隻強兵,但像這樣的兵馬,怕也沒有幾隻。他看得分明,大宋州府都極盡繁榮,以為能事。但這些地方的地方兵馬。卻弱到了極點。
那些人和滄州的人不能比啊!乍一看,一個個到是長的身材魁梧,一些人地體型甚至比滄州軍中的精銳還要強壯,可他們身上的那是肥膘,而滄州兵身上的那叫肌肉。二者根本就不是一個概念。而且滄州士兵的身上,有一股濃重地血腥味,一看就是見過血的人。
別小看“見過血”著三個字的含義,見過血,代表著殺過人,上過戰場。即使是一個神經大條的人。在他殺了第一個人的時候,心情也會產生波動,如果心理素質一般,發生嘔吐,瘋狂。甚至崩潰的情況也是常見地事。在戰場上。發生這樣的變故,那新兵的命運基本上可以不用考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