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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俅微微點頭,又看了富安一眼,淡淡的道:“強兒也忒不成器了點,整天就知道胡鬧。我在還好說,有一天我不在了,那又能怎麼樣?可恨哪些僕人也不頂事,不敢什麼好事,只將那些玩物與強兒……”
富安聽了這話,恰似被人將一盆涼水兜頭罩下,心一下子涼了半截,慌忙拜伏於地,不住地磕頭。
高俅看也不看頭破血流的富安,慢悠悠的道:“玉不琢,不成器。強兒這次吃了這虧,也是件好事,正好讓他收收心。不過話說回來,強兒雖然不成器,到底是我的兒子,自然有我來管教,那秦風不過是一隻螞蟻罷了,明知道強兒是我的兒子,還敢下手,他的膽子也忒大了點。若是不教訓一他一頓,哪些宵小怕是以為我殿帥府的人好欺……”
說到這裡,他看向富安,淡淡的道:“你雖然有過錯,但念在你這些年來勤勤懇懇的分上,我就給你一個將功補過的機會。你去教訓教訓秦風罷。”
富安一聽,臉頓時苦了起來,滿面哀容,任由額頭上的鮮血流淌,擦都不擦一下,生怕擦了再流不出來。語氣中帶著哭腔道:“老爺,我不是沒想過為衙內出氣,不過秦風實在是太過厲害了,那些潑皮混混,根本不敢招惹他。我實在是沒有什麼辦法啊。”說罷,又是不住的磕頭。
高俅哼了一聲,淡淡的道:“這點小事你都干不好,還在殿帥府呆個什麼勁?這裡可不養閒人。”
第五章 高太尉和他的供奉(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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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安連連磕頭道:“老爺,小的不是沒有想過設計秦風,但如今朝廷中也不太平,老爺雖然聖眷正隆,但那些朝廷大臣也有不少恨老爺入骨。
如今蔡太師初回朝中,根基未穩,凡事都小心翼翼,他和老爺雖有守望相助之意,可終究沒有放到桌面上。那邊趙挺之又隱忍不發。童貫依仗軍功,身兼樞密使之職司,楊戩明敬老爺,背後陰懷殺機,軍方大將,或依附趙挺之,或依附於童貫,或依附於老爺,三方勢均力敵……如果這個時候杯人拿住了把柄,老爺在朝堂之上,豈不是要受他人的閒氣?”
高俅聽了,微微點頭道:“你倒聰明。可你不過是一介奴僕,怎地知道如此多的事情?”說到這裡,他大有深意的看著福安,右手食指輕輕的摸了一下鼻子。他背後的破虜軍士的手不露痕跡的摸到了刀柄之上。
富安聽了,打了個哆嗦,眼中險些流出淚了,望著高球,悲聲道:“老爺,我對您可是忠心耿耿啊!這些話,是我前些日子出去買辦的時候,碰到一個不第的舉子同人閒聊,誘出來的。
初時我見那人說得在理,便誘他說出這番話來,牢記在心中。我本也沒想到這事情會對老爺有什麼影響,不想剛才腦中靈光一閃,這番話和今日之事,卻是極妥帖的……”
高俅輕輕的哼了一聲,淡淡的道:“那人的眼睛也算毒辣,朝廷中的事情,說得也不差……他叫什麼名字?”
富安微一沉吟,隨即回道:“他叫聞煥章,我卻不知道他是哪裡的人士,想是進京趕考的舉子,老爺若要提拔他,我去吏部查一查便知……”
李先生突然插口道:“一個落地的舉子罷了,能有多大的本事,想來是哪位大佬門生的朋友,從朝中的哪位大佬處聽來的消息,卻將出來賣弄。何必為他費什麼心思,沒由來的耽擱了精力。”
高俅聽罷,點頭稱是道:“李先生說的是,卻是我糊塗了。”說罷,看了富安一眼,淡淡的道:“李先生既然如此說,你也不需去打聽了。”
富安聽了,連連點頭,心中卻是暗罵自己多事,這李先生到了高府,乃是高俅的心腹,高府的大事小情,少不得他出謀劃策,自己沒由來的向高俅推薦一個師爺,豈不是惹他不快?
高俅也知李先生心思,卻不點破,扭頭看向他,等他出主意如何對付秦風。
李先生知道自己若是再拿不出什麼奇謀妙計,難免讓高俅起別樣的心思,當下沉吟半晌,眉頭忽又一皺,似是想起什麼事情一般,看了高俅一眼,低聲道:“太尉非得尋秦風的晦氣嗎?那人雖然沒有什麼靠山,但他的紅顏知己哪個不認識不少朝廷大員?如果事情有什麼閃失,怕是悔之無及了。”
高俅眼中閃過一絲殺機,平靜的道:“如此說來,就這麼放他一馬?”高俅是混混出身,自有一股光棍勁,他殺心已起,周身自然騰起一股殺氣,一時間,整間屋子的溫度似乎都降低了許多。
李先生最會察言觀色,若非如此,也坐不到今天這個位置。他知道高俅心中惱恨,猶豫了一下,輕聲道“對付秦風,有快慢兩條路可走,只是不知道太尉想用哪條計策。”
高俅眼中閃過一絲瞭然,點頭道:“願聞其詳。”
李先生看了一眼富安,卻不說話。富安瞧科,急忙告退。小心翼翼的退了出去,又把門帶上,這才去了。
李先生慢悠悠的道:“對付秦風,要想快點得手,那也簡單。太尉直接派幾個高手供奉,上他那裡,將他結果了,也就是了。那些人就是明知道是太尉乾的,只要沒有明顯的證據,他們也無話可說。這樣做總比設計陷害要穩妥得多。至於慢計,卻要費些氣力。需得一一對付四大花魁,等她們四個倒了,也就是收拾秦風的時候。不過這事牽連甚廣,須得從長計議。但這般做卻有一樣好處,如此一來,太尉的敵人也都倒了,朝廷還是太尉說了算……就是太麻煩了點,時間也久了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