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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首的一人正是雄天德,他見了時遷,心中以喜,隨即道:“事情得手了?”
時遷肯定地點點頭道:“若是迷藥有效,應該得手了。今日風不大,迷煙不至於被風吹散,正好慢慢籠罩全營。若是不放心,不妨派幾個人前去查探一番,如此也保得萬全。”
雄天德聽了,連連點頭道:“如此甚好,如此甚好。我們此次出手,定要保得萬全,方是正理。”說罷,看了公孫勝一眼,其意不言而喻。
公孫勝見雄天德如此,微微嘆息一聲,點頭道:“如此,我便帶人走上一遭。”說罷,手一揮,帶著十個人幾個縱躍,便要深入營中。
眼見得便要入營,公孫勝忽然醒起一事,眉頭一皺,隨即從懷中拿出一條棉布做成地蒙面巾,用水淋濕,蒙在臉上。其他人見了,也依法炮製,待都準備好了,這才從背後抽出兵器,小心翼翼的走將過去。他們地兵器有刀有劍,也有三棱鋼錐,但無論什麼兵器,都漆上了黑漆,掩蓋了本來面目,以防反射光線。
公孫勝近得前來,探頭一望,卻見那些人歪著的,倒著的,不一而足。他知道時遷已經得了手。方欲回頭招呼眾人,卻又醒起一事,他快步上前,扶起一人,手中長劍一揮,已將對方咽喉割斷,只見一股鮮血噴涌而處,灑了一地。他放下此人,復又上前,依法炮製,連殺三人。如此這般,卻見眾人依舊沒有什麼動靜,這才放下心來。向身後的人點了點頭。
林中雄天德將公孫勝的舉動後,不禁輕輕點頭,暗讚嘆了一聲,隨即自語道:“連殺三人,都無半點反應,想來不至於唱什麼雙簧,可以下手了。”思及此處,他將手以揮,身邊眾人立刻走將出來,一個個都小心翼翼的湊了上去。
雄天德眼珠子轉了轉,低聲道:“若要直入中軍,卻怕中了他們的詭計。罷了,罷了,我們還是見人就殺,一路殺到中軍罷。”
那些暗箭成員聽了,也不猶豫,揮動著手上的兵器便殺將過去。所過之處,不留活口。那些靠近中軍的曾頭市莊客,倒也不曾昏迷。唐禮的迷藥畢竟沒有那麼恐怖的藥效。不過這些人雖然未曾昏睡,可四肢盡軟,又如何能反抗得了?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對方的刀砍將過來!
第一卷 巍巍大宋 第六十三章槍棒雙絕戰雙錘(四)
暗箭不愧是滄州軍中的精銳,他們前進的速度很快,轉眼間便突到了中軍,眼見得便要殺入大營,突然聽得中軍一聲怒喊,一蓬羽箭射將出來,烏沉沉的遮蔽住了天空。
暗箭的士兵久經沙場,見勢頭不好,齊刷刷的望背後一抄,等手伸出來的時候,手上已經多了一面包裹了鐵皮的藤牌,正好遮住了頭臉。雄天德握了兩柄大錘,揮舞不便,眉頭一皺,將兩隻錘子一輪,居然帶起一股不小的旋風,將那些飛射而來的箭矢都磕得飛了。
擋住了曾頭市的第一波攻擊,幾乎所有的暗箭成員都鬆了一口氣。他們立刻用最快的速度集合到一處,組合成一個個三角形,或者五邊形的小陣型,小心翼翼的防備著對面的對手。
只見中軍大帳的帘子被一把撕開,一個彪形大漢托的一聲跳將出來,他陰沉著臉,仿佛都能掉下冰渣一般。他手中握著一根白蠟杆子,雙手攥得緊緊的,上面青筋畢現,顯然內心憤怒到了極點。
雄天德眉頭一皺,哼了一聲道:“此人便是史文恭?”
時遷微微點頭,恨聲道:“正是此人。他好狠的手段,為了引我們上鉤,竟然捨得放棄一百多號人的性命。他太毒了點!”
公孫勝輕輕搖頭,眼中露出了一絲疑惑,遲疑了片刻,又輕輕搖頭道:“這應該不是史文恭的主意。怕是我們的對頭的主意,又或是曾長者的主意。能捨得一百多號人的性命,而將我們引出來,如此一來,也省得整日裡提心弔膽的防備著我們。萬一有什麼疏漏,讓我們撿了便宜。”
雄天德陰森森的笑了笑,眼中閃過一絲殺意,突然大喝道:“既然我們到了此處,莫不如直接殺將上去。這商隊護衛如此之眾。油水自然豐厚得緊。我們便是有點損失,也無傷大雅。”
公孫勝聽了這話,險些叫出來。誰說雄天德頭腦簡單?他比誰都精明,比誰都奸猾。最讓人欽佩的是,他將自己地奸猾隱藏在單純的外表之下。讓人不得不忽視了他的精明。難怪秦風會讓他擔任暗箭的頭目。這並不僅僅因為他的忠誠,還有他的頭腦。
阿骨打眉頭輕輕的皺了皺,他可不相信這夥人是什麼普通地強人。他雖然不再大宋。但對大宋的情勢多多少少的還是有些了解的。大宋地強人是占山為王的強盜,而不是來去如風的馬賊。這些人跟蹤了自己好些日子,又怎麼會是占山為王的強人?他們就不怕越了地界,和別的強人發生衝突不成?很顯然。自己這次的對手不是頭腦簡單之輩。
史文恭心中之憤恨,端的是罄竹難書。他本沒有用手下士兵做誘餌的打算,但在今天晚上,他正在休息的時候,面上被女真人蒙上了一張沾了水地棉布。他沒有反抗,他察覺不到對方的惡意。但現在他清楚那些女真人的用意了。他們要利用自己手下的生命,引出想要襲擊己方地勢力。
他雖然鄙薄女真人的心思,但他不會在乎這一切了,他只想將眼前這些混蛋幹掉。他也不理會阿骨打他們。只是低低地咆哮一聲,手中的長棍一抖,整個人已經撲了上去,兜頭就是一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