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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信?”一個體大三粗的漢子高傲的抬起頭,撇了撇張眴兩人,看著其身上穿的規規矩矩的衣服,心中有些羨慕。
張眴笑道:“是呀,我們家將軍有信交給大當家的,還望給位兄弟行個方便。”
“把你衣服脫了給我。”那大漢指了指張眴身上的黑色的平北軍戰服,雖然是夏日,但是張眴穿著竟然沒有出汗。
張眴聞言,臉色頓時一冷,道:“這位兄弟,這恐怕不行。衣服乃是王爺下發的,絕對不能丟失。衣服在人在,衣服丟人丟!”
雖然沒有那張眴說的那麼嚴重,但是軍服對於士兵們還有將領們而言,都是非常的重視,這不但意味著自己是平北軍中得光榮一員,更加意味著尊嚴和榮譽。
穿上平北軍的戰服,那便是光榮的和榮譽的疊加。任何人除非死,不然絕對不會將軍裝隨便的脫下。當然復員回去的士兵除外。
“哼,你不脫下來,就不讓你進去。”那大漢伸展了一下,身上的肌肉,臉上微微一怒,甚是嚇人,看樣子便要強行的對張眴二人動手。
旁邊的獨眼龍一看,便知道事情恐怕不好,張眴等人可能沒有見識過這大漢的厲害,但是獨眼龍卻非常的清楚。
“不要動手,都別動手,有話好好說,有話好好說。”獨眼龍連忙滿臉笑容的對著那個大漢說道,又轉過身來對張眴道:“你們便將衣服脫了給他便是,不就是一套衣服嘛,一個銀元能買一大堆。”
那獨眼龍本以為張眴還會聽他得話,但是此刻卻不然,只見那張眴扒開了擋在自己面前的獨眼龍,冷聲道:“衣服除非我死了,不然誰也不能讓我脫下來。這是關於榮譽和信仰。榮譽高於一切,即便是面對再厲害的敵人,即便是明知道敵不過,也必須對敵人亮劍!這是信仰,這是榮譽!你們不會懂得。讓開吧,這位兄弟。也不要小看了我,相當年我也是差一點就進入鷹揚衛的人。”
獨眼龍看著張眴的樣子,突然間發現好像非常的陌生一般,雖然他不知道鷹揚衛是什麼東西,但貌似挺厲害的。
“信仰?榮譽?亮劍?”
啪啪啪!
只聽一陣鼓掌聲想起,聽到聲音,那四個海盜親衛連同那獨眼龍以及張眴兩人,紛紛向說話的方向看去。
入目眼中,只見說話之人,乃是一個三十多歲的大漢,只見他簡簡單單的將那稀疏不多的頭髮捆綁在一起,嘴上留著鬍子渣渣,眯著個不大的小眼睛。國字臉,雖然不是太耐看,但也不醜。而且那臉上的橫肉,讓人一看便覺得是個厲害的角色。和其他的海盜不同,他上身並未光著膀子,而是身著一件單薄的青色衣服,下面穿著一條土黃色還帶著補丁的褲子,腳下踏著一雙草鞋,如今這般天氣,穿著露口的草鞋,正當清涼。
他正站著乃院子的門口處,張眴兩人並不知道此人是誰,不過能夠待在院子裡的恐怕也不是小人物。而且此刻那獨眼龍以及那四個海盜親衛都彎下了身子,拜道:“大當家的。”
“啪啪啪!”那李大錘(大當家的)繼續鼓掌了起來。
道:“不錯,說的不錯,你可是平北軍之人?不知鄭王派你前來有何貴幹?”李大錘還以為是劉夏派過來的人,自然也不敢怠慢。不管如何說,劉夏也算是一個響噹噹的漢子,民族的英雄。
至於對於信仰,榮譽,李大錘並不太感冒,因為他很少能夠接觸這些。說道他最信仰的東西,恐怕便是那玉皇大帝,西天如來佛祖了。
“信佛祖和信劉夏有什麼區別?也有些區別,佛祖是神仙,在天上,劉夏是人,在地上。”
張眴道:“見過大當家的。我叫張眴,來自平北軍水軍北海艦隊白鯊衛,江湖號稱水上漂。呵呵,讓大當家的見笑了,比不得大當家的水上功夫好。我張眴領了海軍總指揮使遇將軍的命令,前來間大當家的,我家將軍讓這封信交給大當家的看。”說著那張眴便將懷中的書信遞交給了那李大錘。
李大錘狐疑了一眼張眴,便帶著眾人走進了屋子之中,獨眼龍沒有資格進入屋內,只有張眴一人前去。而另一個斥候也沒有進去,筆直的站在了外面。
李大錘坐在一個楠木椅子上面,這把椅子算得上海島上最好的東西了,相當於李大錘的王座。
張眴並未坐在旁邊的椅子上面,而是和外面的那個斥候一般,筆直的站在那裡。
正所謂站如松,坐如鐘,行如風。此刻這張眴便如同松柏一般,站在那裡一動不動。
李大錘撕開了書信,慢慢的看著裡面的內容。李大錘也讀過書,認識過幾個字。雖然不多,但也足夠了看一些平常的書信。
不過那李大錘本來淡定的臉色,隨著看著書信變得越來越難看,從紅變黑,從黑變紫。最後變成鐵青。
“啪”
最後那李大錘憤怒的將手中的書信,重重的砸在了那楠木桌子上面。不過那張眴臉色絲毫未變,而外面的獨眼龍和其他幾個親衛都緊張了起來。然而李大錘未讓他們進去,他們也不敢貿然的進去,只不過看向外面的那個斥候的眼神緊跟著變了。
“你不怕?”李大錘本以為自己發火,那張眴定然會嚇得跪在地上求自己饒恕,但是沒有想到,這張眴卻仍舊是面部改色,這不由得讓他感覺有些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