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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顏長嘆一口氣,道:“這就是劉季玉的下場,平時自顧著自己玩樂,一點也不關心帳下士兵的死活,關鍵的時候,誰願意為他賣命,活該有此一報。”
羅靈風倚老賣老的拍了拍嚴顏的肩膀,笑道:“劉璋是自取滅亡,怪不得老將軍,主公早已答應了張任將軍不會傷害劉璋。說實話,讓劉璋擔任這個州牧實在是太難為他了,一個什麼也不懂的人,讓他處理一大堆的政務,將心比心,老將軍要是劉璋,你又會如何?”
“這……”嚴顏只到劉璋不爭氣,敗壞劉焉留下的基業,還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問題,一時間,也不知道如何回答。
羅靈風臉上露出微微笑容,道:“正是因為劉璋自己沒用,所以他才會自暴自棄,沉迷於酒池肉林之中,對他來說,西川是一個包袱,一個他背不起的包袱,只是這包袱是他父親留給他的,他背不起也得背。這時,如果我們幫他背起了這個包袱,也就是說,幫助劉璋鎮守西川,那劉璋的包袱沒了,他會過得更輕鬆,更自在,這對他來說不是一件壞事,反而是一種解脫。所以我認為老將軍不應該覺得有愧於劉季玉或者是劉焉。”
嚴顏有些明白了羅靈風的話,自己的心中一直覺得有些對不起劉焉,現在心中的那一些愧疚感,漸漸消失了,心裡也舒服多了。
一旁的沮授是看得目瞪口呆,羅靈風在西川所做的一切,或多或少,他都知道一些,也不得不佩服羅靈風的臉皮之厚,明明是來搶別人的土地,話一到他口中一轉,就變成了為劉璋解脫,而且還說的字字珠璣,頭頭是道,讓人不得不信服。
朱提郡下,殺聲震天,鼓聲如雷,一支軍隊在西城門擺開陣勢,當先一員大將,正是劉備軍的先鋒大將甘寧。
甘寧冷眼望著朱提郡衝出的一隊士兵,掣馬上前道:“巴郡甘寧,甘興霸在此,汝可敢與我一戰?”
“有何不敢?吃我吳懿一刀。”吳懿縱馬掄刀沖了過來,狂野的一刀,借著馬的衝力更是雷建萬鈞,這一刀直斬甘寧的脅下,刀法似虛似實,刀尖晃動,隨時都可能變招。
甘寧臉上露出興奮之色,一翻手腕,浪蒼鎖鏈嗆啷啷直響,也不甘示弱的迎了上去,浪蒼鎖鏈在甘寧的手中有如他的臂膀一樣靈活刁鑽。
兩將縱馬交錯,龍爭虎鬥,戰至三十回合,甘寧浩瀚磅礴的氣勢越打越強,相對的吳懿卻是只有苦苦掙扎之力。
吳懿並不是蠻夫,他還要守住朱提郡,他知道自己不是甘寧的對手,再戰下去有死無生,他怒瞪雙眼,奮力連劈三刀,領軍退回城中,甘寧追至一半,便被城上的箭雨射退。
劉備軍在一天之內連續發動了六次攻城,都被吳懿打退,以失敗而告終。
三天轉眼過去,劉備軍在這三天中,又發動了幾次攻城,都沒有取得很好的效果。
朱提郡北城城牆上,吳懿望著五里外劉備軍的營寨,心中不禁一陣心慌,好象有什麼事情要發生一樣。
這時,一個人影由遠及近,吳懿眯眼眺望,見來人是一位身穿劉備軍服的戰士。
不久,那人已經到了城下,對著城上的人大聲喊道:“吾乃征西將軍帳下的一員校尉,今日奉主公之命,前來下達戰書。”
吳懿皺了一下眉頭,讓士兵放下竹籃,打開信一看,眉頭皺得更緊了。
王甫這時也來到了城上,見吳懿一副苦思不得其解的神情,上前問道:“怎麼了子遠(吳懿字),一副愁眉不展的模樣。”
吳懿將信遞給了王甫。
王甫一看,笑道:“這有什麼好發愁的,不就是十日後,劉備軍打算不計傷亡的向朱提郡發起攻擊嗎?有什麼了不起的,現在朱提郡中糧食充足,朱提郡的城牆又高又厚,劉備的士兵在沒有餘糧的情況下支持不了多久。”
吳懿聞言覺得有理,但是心中還是覺得有些不自在。
劉備軍大營內。
劉備對著身旁的羅靈風問道:“靈風,你的計劃是什麼,說出來聽聽。”
羅靈風微笑的說:“就是誘敵之計而已,我軍先掩一軍前往朱提郡以北的地方待命,再全軍撤離此地,潛伏在數里之外的山坳中,時日一久,朱提郡中的守將必然會懷疑,便會派出斥候前來探察,發現我軍是空營後,他們的第一個反應就一定是中了我們的‘惑敵之計’,真正的大軍已經過河,向成都攻去,到那個時候,無論如何,吳懿一定會派兵前往成都相救,就算是他知道是計,也不得不領兵相救,那時我軍以逸待勞,定可破吳懿大軍,吳懿大軍一滅,朱提郡必降。”
劉備點了點頭,問道:“靈風認為何人適合擔此重任?”
羅靈風微笑道:“只需三將即可。嚴老將軍為主將,二將軍,興霸將軍為副將。”
劉備一聽,也跟著微笑了起來,道:“如此一來,嚴老將軍一定別有一番感動吧?”
羅靈風微微的點了點頭。
不久。嚴顏已至。
劉備將羅靈風的計策一說,便問道:“備打算讓老將軍領三萬大軍前去設伏,不知老將軍意下如何?”
果然,嚴顏感動得無以復加,跪地堅定的說:“嚴顏只是一降將,主公竟如此看中,豈敢不從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