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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聽完甘寧的稟報之後就說:興霸適才所說的兩項礙難之處商自有辦法解決,稍待就予興霸解說。隨即我就交代徐庶:"元直先生可傳令江東,此後的大江防線均交由鄱陽的蔣公奕來屬理;興霸將軍此後專任海疆事宜。在徐庶應諾之後,我接著就向甘寧解說起了他所說的幾個難點問題。
首先我向甘寧強調:海疆之事關乎著未來的疆域拓展,重要無比。其不僅要以大江出海口為中心,對北部海域加以經略。現在就可先派人試著向南部發展,可直達膠州、以及距膠州幾百里之外的各個海外相關島嶼。那裡也要有幅員相當於我大漢數州之地的廣闊無主之地,兼且物產豐富、氣候宜人、富饒無比,取之則就可併入我大漢的疆土。
至於海盜之事,按商的考慮不僅是北部有以司馬俱為首的團伙,只要是有人居的地方,就一定還會有那些不事生產、以劫奪他人財物為生的無恥之徒。因而,以後興霸向南部海域進軍時,也同樣會遇到此等海盜。故興霸現在就可先以東萊的司馬俱為對手,以青州的東萊作為供給和停泊基地,殲滅或招撫司馬俱等。這樣,也剛好可以鍛鍊軍卒的海戰能力,為進軍泉州和向南發展做準備。商會下令給青州的孫公佑和陳叔至,令他們盡力的給予興霸以支持。
最後我還向甘寧解說到:至於船體的結構問題,興霸可以在船頭及船尾等受力較大的地方用鐵甲覆蓋就可加固;也可監造出全部用鐵甲覆蓋可以載乘百人的小型功擊性戰船,以備進行水上作戰和登陸作戰時使用。水下部分可用江南產的一種稱之為桐漆或其它名稱的物事塗之,以防止發生鏽爛。
基本上交代完了之後,我不禁嘆道:"此時的工匠水準還有待發展。否則,以純鋼鐵結構監造就沒有此虞了!現在也就只能是覆蓋上部分裝甲。"
甘寧不愧是水戰的絕頂大將!當時就有些疑惑的接話道:"船體覆蓋部分鐵甲在小型衝撞舟上就有使用。想來在大型運兵船體上由工匠加以斟酌亦可覆蓋,自然也就增加了大船的牢固性。然主公言可監造鋼鐵之船不知確否?用鋼鐵監造大型運兵之船不僅耗時費力,兼且工匠的能力不足也很難完成。但如把可載數人的小型衝撞舟改為純鋼鐵所制,戰力必將提高數籌。以純鋼鐵之重何以能浮於水上?"隨著甘寧的問話,在座的其他人等也面現疑惑不信之色。
第九十三章 可愛犟種
考慮到浮力的原理並不難讓人理解、也不會讓屬下們產生過於神秘的感覺,給甘寧講清楚還有利於其大船的監造。我就喝了口茶接著解釋道:"各位可知一些純鐵製的盛物器皿可以浮在水中否?"
我見眾人大部分都在點頭,而願意求真的審配還順手搶過了侍者手中的茶壺、揭開蓋子、把茶盅放了進去、趴在那兒觀察,我不由得啞然失笑就接著說到:"造船亦是此理。商雜書涉獵頗廣,曾於一雜學中得知:浮於水中物事本身的重量加上所能承載的重量、等於浮於水中的物事排開的水的重量。了解到此點,對興霸監管造船頗有益處。"
我見在座的眾人讓我饒舌的話說得還是一臉的迷糊,就站起來繞過身前的几案、來到還在拿著茶壺和茶盅瞎琢磨的審配面前,接過審配手中的茶盅和茶壺,把茶盅斟滿後說到:"如此諸位就可看明白了!茶盅中水的重量就基本等於茶盅本身的重量、再加上其可以承載物事的重量。"為了能夠更加形象的表述,我又把茶盅按入茶水之中,使盅口與水面持平。並指著涌動的水波說到:"這就是所謂的排開的水的重量。"在眾人大多恍然大悟之後,站在我面前的審配不由得脫口讚嘆到:"也不知主公如何得知如此多的學問?真乃有志不在年高啊!"
甘寧也連連的點頭舉一反三的說到:"明了了此理,寧在督造戰船時就可用加大吃水深度來增加載人的數量了。"古人的智力並不遜色,只是缺乏一定的關鍵之處的提點而已。就如一個蘋果的自由落下,才讓牛頓發現了萬有引力定律一樣。
基本上同甘寧探討完了其所擔負的海疆事宜之後,我進一步的叮囑他:在實施南進和北上戰略時,要按部就班的進行,切不可貪功冒進。要對所勘查過的海域繪製成航海圖紙,多向經驗豐富的漁民求教天氣和潮汐等自然狀況的變化規律,儘量要把所有能夠獲取的資料都掌握全;進行航海試航時要聘請經驗豐富的嚮導等。否則,以後面對大海的驚濤駭浪時就不免會吃虧。
在我讓甘寧去驛站休息之前,也把指北針的原理和大致的製作方法畫了一個草圖交給了他,交代他回去之後自行尋找工匠製作;指北針必竟原理和製作方法都十分的簡單,一點也就通了。我同時還告訴他:當航行在一望無際的茫茫大海中時,可以靠他來確定方向、不至於迷航。甘寧大喜過望的說:正為此事為難。主公真是無所不通無所不能!讓審配和陳琳又以一種全新的眼光看我了。
不過,‘河北三傑’打破沙鍋問到底的特點還真是如此的相似!田豐這樣、審配這樣、不知那位我還從未見過面的沮授是否也這樣?這不,當經過長途快馬疾馳、一身疲憊的甘寧下去歇息之後,審配就又開始了刨根問底兒:"主公說的磁針的兩極永遠指向一個方向。配以前確也曾見過,故可確定無疑。然不知何以如此?"
我心裡不禁暗自讚嘆:如此的執著和堅韌!有何大事能做不成?袁紹也真是有些浪費了人才了!不過,磁場是見不到摸不著的東西。即使是告訴他,他依然會雲裡霧裡的摸不著頭腦。因而,我就面帶慚色、不厭其煩的解釋道:"正南先生何以如此的執拗也?此事確有些把商問住了!就如水只是從高處往低處流、絕不會從低處往高處流一樣,其理相通。但商也只是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讓先生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