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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過甄宓遞過來的宣紙,我從腿側抽出短匕,又要過甄宓袋中的尺許長的長方形玉質鎮紙,接著就把宣紙鋪在了車廂內的長條矮几上。由於馬車不斷的顛簸,我小心的用鎮紙壓、量著,用匕尖兒把宣紙裁成了扇面形後,對一直瞪著兩雙大眼盯著看的馬秀鸞和甄宓說到:"鸞兒幫宓兒研墨,宓兒可把擅長的花、鳥兒等畫在兩張宣紙上;畫完後商自有他用。"甄宓和馬秀鸞各自的點著臻首,拿出袋裡的東西擺在條几上開始忙乎起來。
我也順手從車篷頂拽下一根竹條,用短匕認真的削起竹籤兒來。我邊削邊就又舊話重提的問郭嘉到:"奉孝以為我等是否有必要傳信給元直,讓元直派一支騎軍屯於汝南,以便進一步對曹操進行威懾;並可在出現變故時予公瑾以支援?"
郭嘉點了點頭:"主公所言極是!如此則必會令曹操因擔心被突襲而更加的縮手縮腳。以嘉思之,當以麴義將軍為主,凌統將軍為輔,率兩萬騎軍前往即可。從西征大戰觀之,麴義將軍極擅運用騎軍,其當會在公瑾有變之時,不失時機的予以恰當的支援。何況,現在徐州加之新編之騎軍已近十萬,去此兩萬亦不會有礙以後再有大規模的行動。"
我認可的說到:"如此,奉孝可在紮營後代商給元直傳令,依奉孝之言派麴義和凌統率兩萬騎軍移駐汝南。並授權予麴義:如情況有變可自行決定用兵方略,汝南之喬蕤亦要服從麴義的調遣。但如麴義加入了南陽和宛城的征戰序列,則要統一歸公瑾調遣。"
"嘉記下了!"郭嘉點點頭應到。我想了想又說道:"所謂未雨綢繆。如果我等確能一舉拿下西川,不知奉孝可曾想過坐鎮之人選?"郭嘉抬手撫著額頭說到:"主公稍待!讓嘉略作權衡。"
在我和郭嘉你一言我一語議論的時侯,瞪著兩隻鳳目注意聽著的馬秀鸞漸漸的聽恍若痴了一樣!目光也逐漸的變得迷離起來,正研著墨的玉指沾上了墨漬也沒注意到,俏臉上顯現出了痴迷的紅暈,正如在冀州時的甄宓一般無二。
馬秀鸞的反應被正在作畫的甄宓發現後輕輕的捅了一指,伏在其耳邊悄聲調侃道:"知道大哥有本事了吧?喜歡得不得了了吧?......."把馬秀鸞一下子臊得無地自容,忙低下了臻首同時還嬌臊的推了甄宓一把。
甄宓則又伏在嬌臊無比的馬秀鸞耳邊悄聲的說到:"那個馨兒姐的哥哥郭奉孝最壞了!淨給大哥出些稀奇古怪的主意。兩人在那兒一商量,天下就又不知道有多少所謂的英雄豪傑倒霉了!唉......!大哥總是這樣思慮。能不累嗎?"
馬秀鸞不由得也悄聲的說到:"我們也幫不上啥忙呀?那、那也就只能是把夫君服侍好嘍!"猛然反應過來自己說得又有些曖昧,馬秀鸞不由得俏臉又紅了!認真的削著竹籤兒同時權衡著各方人選的我,並沒太注意二女的竊竊私語,當然就更不知道自己竟然又多了一個紅顏粉絲!
這時的郭嘉已經開言道:"嘉細細思量,以巴蜀氏族之閉關自守、極其排外且民風強悍的習俗,要有別於民風懦弱的江東以懷柔為主的方式,易以威勢壓之。所謂以彼之道還施彼身!最佳人選還應該是文和先生。然文和先生坐鎮河北不可輕動,退求其次就應以主公之嫡親為主、輔以仲德和孔明即可。"
我不由得笑到:"奉孝可真會安排呀!老父年邁、稚兒尚不足周歲,也就只剩下慎言(陶應)一人矣!"郭嘉也笑到:"那當然也就非二公子莫屬了!主公當明了二公子在處理禰衡之事時的表現。雖表面上顯得有些魯莽,實則大有深意也!"我點點頭道:"商僅此一弟。其再不知自律而紈絝嬉戲幫不上一點兒的忙也就太說不過去了!"
"不過,仲德秉性剛直且極擅決斷,督察各州之責也頗為重要,且非其莫屬;實是不宜調離。孔明處事極其縝密兼有神鬼莫測之機,現雖年幼,然加以歷練必成一曠世全才,乃子房和蕭何二而一也;亦不應拘泥於一地。奉孝可思及正南先生否?"我接著問到。
郭嘉點著頭說到:"確曾思及。然正南先生秉性過於執拗,必一秉性舒緩且思慮縝密之人相輔才可堪任。否則必釀大患!然嘉尚未斟酌出其人也。"我有些嘲笑的說到:"人言:內舉不避親,外舉不避仇。奉孝何以把自己的弟子也忘了?"
郭嘉恍然大悟:"嘉確把伯言(陸遜)給忘了!以伯言不急不躁、思慮周全之秉性,確乃輔助正南先生之最佳人選。唉......!人皆言我徐州人才濟濟、車載斗量,何曾想到我等卻如此的捉襟見肘也?"
我也有些感嘆的說到:"人才乃立業之本也!就如公瑾一駐南陽和宛城數年。表面上看既無進取、又無征戰,實乃一閒差也。實則,如無公瑾布防得當,沒給曹操一絲可趁之機;兼且於無形之間還給曹操造成了有隨時進擊許都的感覺。曹操何能一直處於膽顫心驚的狀態、小心翼翼的不敢妄動?此次亦是有被公瑾壓得有些狗急跳牆似的著急了的原因,才出此無幾分把握的下策。就我徐州的總體戰略而言:公瑾功莫大焉!於無形中取得勝勢,公瑾實乃帥才也!想來曹孟德此時思及公瑾也會頭疼無比!行動起來必會瞻前顧後、縮手縮腳。"
郭嘉也讚嘆道:"嘉亦未想到公瑾會做得如此完美!以一翩翩佳公子對付老謀深算的曹孟德,不動一兵一卒就壓得曹操捉襟見肘。實乃奇蹟!有公瑾在。亦不用過分的擔心曹孟德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