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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欽牽來了一匹青底白花、高大壯碩的戰馬。此馬身長丈五、馬高近丈、鬃尾飛舞、頭顱高昂、嘶聲清越、神駿異常。我驚嘆:真乃馬中之龍也!唯呂布之赤兔堪比。蔣欽說到:此馬乃邊讓托西涼友人花重金所購,馬名:青花驄。是邊讓離開九江時贈予蔣欽的。蔣欽經年駐足水上用途不大,因而特意轉贈予我。我聽後大喜言:此後再遇到呂布,則不用再擔心馬力不足了!遂連聲道謝、興奮異常,蔣欽見我喜歡也陪著高興不已。
出濡須口下船,走陸路來到南郡(荊州治所)。由於我並沒刻意的隱瞞身份,一路上的荊州官員得到了劉表的吩咐,對我熱情非常、接待周到,"無敵侯天下無敵......,英武俊朗......。"等等的奉承,聽得耳朵都生了繭子了!
劉表年過五旬、長眉細目、三綹長髯、大袖飄飄、身材頎長、一派儒者風範,聞我已到就親自迎出了城。劉表的左右分別站著蒯越和一名粗壯武將、及一群屬僚。一陣忙亂的見禮之後,我聽劉表介紹到:武將乃蔡瑁,劉表的小舅子,原歷史出賣荊州的罪魁。我本是晚輩,故稱劉表為‘世叔’。
進城後大堂酒宴之上,分賓主落座。我有些疑惑的問蒯越到:"異度先生,商素聞先生之兄子柔先生智深似海、文採風流。何吝一見耳?"蒯越一臉的戚容顯現,上位的劉表接話說到:"子柔已於數月前棄世。表痛失股肱,常思之而淒戚也!”我忙整容說到:"實乃天妒英才!異日商當往先生靈前叩拜。以寄哀思!"
旁邊的蔡瑁有些獻媚的說到:"無敵侯宅心仁厚。瑁甚欽服!無敵侯此行,使荊州蓬蓽生輝!我等素仰君之英名,今日得見終償平生之願也!不知無敵侯對天下之事可有何見教?"我心說:正想怎麼利用你這個投降派呢!你自己卻先上門來了!就目視劉表說到:"蔡公謬讚矣!世叔,商可言否?"劉表一揮手說到:"無妨!在座皆老夫嫡親屬僚,賢侄當試言之。"
我想了想整理了一下思緒才說到:"目下世道紛亂、帝室傾頹、萬民倍受煎熬。我等大漢臣子,當奮起而誅逆,重振帝室之威,解百姓於倒懸之苦,還我大漢之朗朗乾坤!......"
其實,象劉表、劉焉、以及已死的劉虞這些宗親大吏,他們要名望有名望、要地位有地位,皇帝本就是他們劉家的。所以,他們最大的願望,就是保住劉氏江山,他們好繼續的保持著超然地位而餘蔭子孫。因而,牧守一方後,自然就會閉關自守、不思進取,尚能盡力的維持一方的平靜。像幽州的劉虞,則更是竭盡禪智的去平息異族對中原的壓力,不防才被屬下公孫瓚所謀害。至於劉備,其原本就一無所有。是否宗親?也只是他自己在自說自話而已。因此,也就野心膨脹的想利用亂世分得一杯羹。
劉表聽了我的話以後,激動得聲音顫抖的說到:"賢侄真乃我漢室忠良也!為我大漢江山計,如有需老夫之處,老夫當全力以赴、義不容辭也!"我忙站起一揖:"商謝過世叔!大漢有世叔這等宗室皇親,乃聖上之福也!"高帽子也不用花錢去買,壓迷糊你我才方便辦事!暗想著的我回頭一指郭嘉接著說到:"至於如何行之?當由商之契友郭奉孝與異度先生和蔡公等磋商,商當與世叔一敘天倫之樂!"劉表"哈、哈"大笑著說到:"賢侄之言,甚合吾心;瑣事就由異度他們去談,老夫當陪賢侄一游荊襄也!"我忙抱拳說到:"故所願,不敢請耳!"
私堂內,我把盧植等人的信函交給了劉表。無論是朝庭品級還是士林名望,以往盧植和蔡邕均高於劉表;老陶謙和他同為一方大吏,孔融的士林名望也不低於劉表。四人的聯名書信,劉表非常重視。連說同僚屬稍作商議後,即確定結盟事宜。劉表還誠邀我住在府宅,我以館驛行動方便推脫了。我也請劉表務必把張機、張仲景招來南郡,言郭嘉身有痼疾,需請張神醫給瞧看一番;劉表也馬上答應馬上派人去長沙請來張機。我見劉表臉上已顯出疲態,就告辭回了館驛。
此後數天,郭嘉同劉表委託的代表蒯越和蔡瑁進行著商議;我則不聞不問,沒事逛逛南郡,應劉表之邀過府敘敘話,悠閒的放著大假。張機從長沙專程趕來,給郭嘉作了詳細的檢查後認為:郭嘉沒什麽大病。只是少小留下的體虛病根,主要是注意飲食和適當的加強活動既可。臨走前,張機還給郭嘉開了兩張調養的藥方和飲食的食譜。
我也十分熱情的接待了張機。我前世就知道張機對醫術的痴迷要大於仕途,就以華佗要去徐州,及打算開一個書院性質的醫館招收學子、請名醫授課等來誘惑他。張機怦然心動,說待辭去太守之職後,即往徐州暫住。我連說:商當掃榻以迎。
郭嘉同蒯越等經十幾日的磋商,已初步達成了一下意向:徐州可出兵清除豫州和南陽的黃巾餘孽,駐軍南陽和宛城以御外敵。如發生大的戰事,荊州亦可派兵支援和提供糧草。雙方地位平等,為匡扶漢室共同進退。待劉表同屬僚商議確定後,既可簽署盟約了。
第三十六章 幼龍雛鳳
這年頭兒做事,就是要秉承所謂的大義。咱又要清除黃巾餘孽,還百姓以清平;又要護送玉璽還京,以正國體。當然談判的理由充分,談起來就很容易了!精明的蒯越雖看出了一些端倪,但強鄰在側已是事實,有盟約在手,我幾年內就不會對荊州動手,並可以攜手共御外敵,對荊州也是有百利而無一害的事。況且,南陽及宛城已經十室九空,幾乎達到了百里無人煙;想恢復舊貌,沒十年八年是不行的。對荊州來說,事實上是可有可無。有之,則要耗費錢糧時常加以救濟;棄之,則還等於甩掉了一個包袱;他自然也就樂於裝糊塗的促成結盟。荊州的安於現狀,也頗符合其家族的利益;大族子弟均秉承著‘先家後國’的宗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