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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黃忠擦肩而過時小聲的對黃忠說到:"此將氣勢不凡。黃將軍千萬小心!"黃忠點頭一衝而過。其實,關心則亂!夏侯博的叮囑有些多餘了!壯年的黃忠除了我和呂布以外,其它的人想要讓其稍處下風都難,就更別說排位當在前十名開外的閻行了!
黃忠和閻行老套的互報家門之後,中規中矩的一招一式皆精妙絕倫的就開始了龍爭虎鬥。黃忠的象鼻子古月大刀揮動如飛,大開大合、正氣十足的上下翻滾,宛若一陣陣呼嘯的颶風捲起一團團白雪,帶著刺骨的森寒裹向了閻行,閻行仿佛被一團寒光所籠罩住了似的,在馬上的身形不斷地變幻著、扭曲著,讓觀戰的人看著恍若虛幻。
少壯的閻行也不甘示弱。揮舞著鐵槍左擋右刺、正磕反點、前突後捅,盤桓纏繞著形若一條盤臥中央閃爍著頻吐毒信的蟒蛇,覓得機會就尋隙而出,招招要害、陰毒異常。寒光籠罩中竄飛著一屢屢的黑線,一次次的扯裂光幕、鑽向黃忠的周身要害。槍尖、槍鑚點擊在大刀闊面上迸出的火花夾雜在白光與黑線之間顯得分外的耀眼。
兩匹彪悍的戰馬也在不斷的嘶鳴著、擦撞著,八隻碗口大的馬蹄頻繁的盤桓踩踏已根本難以讓人分出個數,濺起的塵埃升騰起有四、五尺高的塵頭,烘托得二人就如雲霧中的二郎對哪吒的大戰一樣驚天動地、鬼神齊黯。刀槍劃擦磕碰之聲攝人耳膜,時而如裂帛一樣瘮牙的嘈雜刺人心脾,時而又如霹靂相似震腦驚神。此時,就恍若進入了一個勞作得熱火朝天的鐵匠鋪一樣淬火、研磨、切削、捶打各種響聲混雜在一起。全是硬碰硬的較量!
兩邊軍陣中的鼓角聲和吶喊聲早已經停歇,數萬人如醉如痴的注目凝望,均被當世兩員虎將的酣戰攝住了心神。場內一招一式的交換、你驚我險的往來更迭、牽動著所有人的心神,有的兵卒們甚至忘記了是在進行兩軍陣前的生死搏命,無論是兩人中的那一個人使出化險為夷、或是一招占先,兩邊都會傳來此起彼伏的唏噓聲和叫好聲。
仿佛就在轉瞬間,兩員悍將已經拼鬥了八、九十招,各自早已經汗流浹背的濕透衣衫。原本迅捷的刀飛槍閃也漸漸的緩慢下來,已經轉變成了純技藝精深程度的較量,槍飛刀卷、刀去槍還,一招一式均驚險萬分線路詭異,令對手各自遮擋起來頗費周章。一時之間險象環生,各自妙招迭出,刀槍擦撞的次數大為減少,只是在迅出疾變中難以趨避之時才淺嘗則止的偶爾接觸一下。
疆場之內純實力的比拼,逐漸分出了高下。所謂邪不壓正!黃忠規範正大、精煉嚴謹的刀法逐漸壓制住了閻行詭變迭出、尋隙鑽漏的槍招,潑風一樣的大刀砍、剁、切、削,殺得閻行左遮右擋頻頻歷險,十成中已喪失七成攻勢,幾乎已經完全的處於了下風。黃忠則得理不饒人的步步緊逼一刀緊似一刀,閻行則頻繁的搪架、左右閃躲,盡力的防守中偶爾才能出槍反擊。
觀戰的韓遂見閻行已呈下風之勢,深恐寶貝女婿有失,就忙惶急的吩咐:"快鳴鑼收兵!"鑼聲一響,閻行全力的架開黃忠的大刀的同時,雙腳一磕座騎戰馬竄出了丈外。閻行撥馬喘息著交代著場面話道:"我軍已鳴鑼相招。你我來日再戰若何?"黃忠也伸手抹了一把臉上的汗水:"好!來日不見不散!"說完兩人各自撥馬回歸本陣,兩軍也各自緩緩的向大營退去。
其實,此等的性命相搏,占了大部分的上風並不等於可以完勝。在兩個當世的絕頂悍將之間的純實力比拼,一個不慎就會使局面發生完全的逆轉。黃忠大占上風也只能是說贏面較大而已,如果占上風就能完勝,那麼下風者早就死乾淨了!也就無所謂誰高誰低了!原來歷史的關羽力斬顏良和文丑,且不論是真是假,關羽也只能是利用自己的刀沉馬快、施行的偷襲才得手的。否則,如果真正的擺開架勢對決還不知道結果會是如何呢?
第一百二十六章 韓遂撤軍
韓遂率軍撤回大營之後,從武威城下敗逃回來的楊秋也剛剛逃進營中。正牛飲著茶水滿臉汗漬、盔歪甲散的楊秋見面沉似水的韓遂低著頭跨進了大帳,就忙放下茶碗跪倒在地,斷斷續續、聲淚俱下的述說了被徐州軍偷襲得手、武威城下的韓遂軍全軍覆沒的經過。
當然,楊秋把偷襲的徐州軍誇大到有兩三、萬的鐵騎,一擁而上之下其和成宜被完全的包圍,加上武威城的馬騰也出城助戰;經過拼死的力戰後,成宜不幸殞命於疆場,自己殺出一條血路才逃回來報的信。
跪在地上的楊秋正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等待著韓遂對他的裁處,心裡還默念著:這回最少一頓軍棍是逃不過去了!企盼著緊隨韓遂進帳的閻行和候選能趕快給自己求情。可是,令他詫異的是:一向嚴苛的韓遂卻不咸不淡的說道:"楊將軍幸苦了!可先行下去暫歇吧!"就揮了揮手把楊秋趕出了大帳。原本就驚魂未定的楊秋,也就滿腹疑惑、迷迷糊糊的退出了中軍大帳。
當局者迷!其實,韓遂的反應已經不難讓人理解。經過了初起對馬騰偷襲得手的大喜之後,韓遂接下來是步步受阻、連連的遇挫。跟隨其縱橫西涼十幾年的麾下八將目前也就只剩下兩個整人和兩個半人(李堪斷臂、程銀受傷)了!可以使用的將領已經越來越少。如果再對楊秋加以處理,那就更加的無人可用了!加上韓遂自己親臨戰陣也同樣弄個灰頭土臉回來,他哪兒還有心情再去顯示其權威呀?因而,對楊秋的喪師損兵也就只能是作不了了之的處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