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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安定三關前面有隴山(六盤山)和北地郡,因而三關早已經成了內地關隘,幾乎已經被廢棄。三關的情形與當年我救駕時的河東箕關相似,已經殘破不堪。孫策占領安定郡後,其主要的可能敵人是來自西面的馬騰、韓遂和來自東面的夏侯淵,根本也沒考慮到胡人會突破北地郡、翻越六盤山由北方攻來。因而,也就僅派百名兵卒看守,並沒有修繕關隘和派駐重兵。
而對於胡人來說,其進攻大漢的主要目的就是為了劫掠到財物、糧食和人口,以便渡過漫長的酷寒冬季。調動了如此大的兵力,其如果向西進攻去劫掠西涼貧瘠的漢人和西羌,根本就是是得不償失;甚至連出兵的軍費都拿不回來,只能是勞而無功。因而,其進攻大漢內陸的首選也就必然是三輔之地。
當年,韓遂聯絡王國、邊章、以及北宮伯玉等西羌叛亂,也同樣是以攻擊三輔進窺中原為目的。當然,胡人也可能選擇漢中為劫掠對象?但一座‘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陽平關,就會讓胡人望而卻步;何況漢中也難及三輔的富庶。加之胡人一直秉承的是無供給作戰方式、採取的是過一地搶一地以保證大軍的軍需,兼之胡人均是騎軍也不太適合於攻堅戰。因而,根本也無法長期的滯留於一座強關之下打持久戰。所以,胡人首選攻擊三輔幾成定局!
郝昭自接應程普退入漢中以後,就奉孫策之命駐守在安定和南安兩郡;而天水則由黃蓋來駐守。其實,隴西三郡的轄區確實不小,但由於處於秦嶺山區,地廣人稀、土地貧瘠;其人口和富裕程度還不及漢中一郡的一半,同樣也不如極西的武威、金城、漢陽、酒泉、張掖等地,是根本無法養軍的純粹'雞肋'之地。
當年,孫策之所以搶先占領此地,也就只是為了以此作為進攻漢中的根基。而馬騰和韓遂也聽之任之的讓孫策占領,也是由於此地的價值過低、擁有了倒會成為自身的負擔。即使馬騰和韓遂等要出西涼窺視三輔,只要孫策不刻意的派兵攔截,走捷徑出西平關也就可以直接上隴西大道了。
得知胡人將翻越六盤山進攻安定郡和南安郡的消息和接到朝廷旨意的孫策,在緊急下令郝昭率駐守兩郡的一萬兵卒調往三關據守的同時,也聽聞到了探馬稟報胡人燒殺搶掠、無惡不作的暴行。考慮到胡人勢大,即使是馬騰和韓遂能對胡人有所遲滯、郝昭也能阻擋住胡人一段時間,但胡人破關而入還是早早晚晚的事。
因而,孫策也早就採納了法正和李儒等的意見,派孫權和呂范負責把安定郡和南安郡兩郡的百姓緊急遷往漢中,並嚴令郝昭一定要儘量阻擊胡人的進攻,要保證兩郡的幾十萬百姓順利的遷到漢中。事實上,還沒等由徐庶轉送的我建議其‘遷民入漢中’的書信送到,孫策就已經開始行動了。
率軍急行軍趕到三關的郝昭,剛剛開始下令兵卒開始緊急修繕三關,就相繼接到了馬騰向朝廷求救的信函和探馬稟報的韓遂臨陣反水攻擊馬騰的消息。郝昭在加緊督促兵卒修繕三關的同時,也派快馬把馬騰的信函轉送孫策呈報朝廷,並催促孫權和呂范加快遷移百姓的速度。僅僅郝昭到達三關五天之後,胡人的鐵騎就已經兵臨三關。
由於三關早已經殘破不堪,雖然郝昭到來之後臨時進行了緊急加固,但仍然是漏洞百出、防守起來顧此失彼。因而,在胡人晝夜不停的攻打下,郝昭在三關也就分別堅持了十一天、六天和四天,就率領損失大半的殘兵退出了最後一道關隘瀟關、率領著兩、三千傷痕累累的兵卒撤往了安定郡城。
胡人經過一天的休整之後,就又銜尾向安定方向追下來。一路之上,胡人見村莊、府縣已經空空如野,百姓遷居一空搶無所搶,就更加的暴虐無名了!不僅加快了追擊的速度,而且所過之處也均被一把火夷為了平地。
郝昭前腳剛剛進入安定城不久,胡人就已經追到了城下。郝昭也就只好組織起城內原有的兩千兵卒和退回來的殘兵,又開始了艱苦的守城之戰。而此時的胡人也考慮到了孫策在遷移百姓,因而並沒有急於的進攻安定城,只是留下兩、三萬鐵騎圍困住了安定城,其餘的大隊人馬則繞過了安定城,開始直線挺進、一路向南安郡殺去。
困於安定城中的郝昭現在也根本無力攔截,只能眼巴巴的看著胡人象狂風一樣的從安定城外卷過;嘆息著率領著不足五千還有一半傷殘的兵卒布防安定城,做好了長期困守的準備。
當麴義率兩萬鐵騎匆匆的趕到南安郡時,胡人已經突入了南安境內,相距郡城也就不過百里;而部分尚未來得及遷走的百姓也遭到了胡人殘暴的燒殺和搶掠。胡人一路之上雖然也遇到過各府縣的相應抵抗,但也畢竟實力相差懸殊太大,均被胡人的鐵蹄均一掃而過、根本沒有起到太大的遲滯作用。
麴義進入南安郡城之後,從探馬口中了解到了具體的敵情,隨即就下令駐守南安僅有的千餘名兵卒繼續的守城,並派快馬催促其後跟進的于禁加快行軍速度、儘快趕到南安城前來駐守;自己則率領兩萬鐵騎出城三十里寬闊之地下寨,等候胡人鐵騎到來開戰。
兩個親弟兄之間即使是打得頭破血流,但如果有一外人乘機打進來?兩弟兄必會摒棄前嫌的聯手一致對外。現在南安城的情況就是這樣,駐守南安的千餘孫策的兵卒正在一日數驚、惶惶不可終日的擔心被胡人的鐵騎踏為齏粉。麴義援軍馬蹄踏起的塵頭剛起,就已經被在城頭眺望的兵卒看到,感覺來軍的方向應該是援軍,城頭頓時歡呼雀躍起來。城內也沒管是中原的那路人馬,還沒等麴義大軍到達,守軍就已經大開城門的做好了迎接準備,並還準備起了勞軍的飯食。而守城的副將對麴義的詢問和安排則也是知無不言、唯命是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