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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接傳報黎陽顏良搶先出城討戰，我率眾將匯合曹操趕到前軍。兵法雲:守城不戰孤也。意思就是說：單純的固守,難免會被攻破。世上沒有不破的城，不出戰對兵卒的士氣也會有很大的影響；應守城和出戰相結合,才是最好的防守。顏良就是遵循了此點,趁聯軍立足未穩之際才搶先出城邀戰。
而作為進攻一方的聯軍,則更必要迎戰。否則,對士氣同樣會有影響。其實,我對這個時代兩軍對壘戰將之間單打獨鬥的戰法,早已有些厭煩了！一方面是感到萬一有所閃失,損失大將得不嘗失。另一方面是在眾將大熊貓似的保護之下,我也很難有機會去獨立對敵；乾眼饞的看著別人去耀武揚威。所謂適者生存。這個時代就是這種打法,咱還得奉陪不是?但如能陣斬大將,也確實提氣！近一年多來,平時我也就能同典韋練練手,一看到趙雲擺出以守為主的架勢我就來氣。不能平等的對戰,還莫若不練!
我趕到陣前時,兩軍已經射住陣腳。中軍兩側,太史慈和夏侯惇立馬各自的軍前。對面麾蓋之下,一員大將金盔金甲威風凜凜的綽刀立馬陣前。我不禁啞然失笑:顏良這套行頭還真挺威風!
在曹操側臉看向我,我笑言:"曹公先請！先讓商看看兗州諸將的雄風!"說兩句好聽的,可以偷偷懶還是值得的!曹操回首麾下眾將說到:"何人去會河北顏良?"急躁的曹洪打馬而出:"曹洪願往!"說完就已經飛馬沖向兩軍陣前。曹操連聲的高聲叮囑:"子廉當心！切勿莽撞!"對面的顏良見有人出陣,也催馬掄刀迎了上來。兩人數言相對後,馬打盤桓、兩把大刀雪片似的翻飛戰到了一起。
三十幾招過後,曹洪已經開始左右支拙、毫無還手之力的岌岌可危；曹操身後的呂虔和李典雙馬齊出沖向斗場前去救應。此時,顏良大刀已經劈風斬下,曹洪奮力格擋躲過頭顱，顏良的大刀卻順勢斜劈向曹洪的左肩,一下子斬落了曹洪肩背間的吞獸頭。碎甲飛迸、曹洪的臂甲和背甲翻卷下來,呼呼打打象兩片破簾兒、嘩楞楞直響。曹洪嚇得亡魂皆冒,圈馬俯身就跑。顏良縱馬再次揮刀砍來,已經被呂虔和李典雙槍架住。曹洪亡回本陣,被軍卒守護著回營前去裹傷。
呂虔和李典雙槍圍著顏良疾刺,顏良夷然不懼的揮刀相抗。雙槍一刀相撞‘兵、乓’作響,槍影刀光攪作一團；十二隻碗口大的馬蹄盪起的塵土四處飛揚。曹操轉首對我嘆道:"勿怪泗水關前袁本初言:吾河北大將顏良、文丑有一人足抵華雄。此言不虛也!"
顏良力抵二人,幾十招下來越戰越勇,大有力勝雙將的勢頭。而曹操身後的悍將許褚也緊盯著斗場躍躍欲試，如果不是礙著群毆的面子,早已經飛馬出陣。我回頭看了看身後面色激昂,均有出陣一搏想法的手下眾將,又抬頭看了一下天色對曹操說:"天色已經不早了！今日牛刀小試既可。子龍!去接應李、呂二位將軍回來。收兵吧！""遵命!"隨著曹操點頭，趙雲打馬而出。
趙雲飛馬馳近斗場,尋隙架開雙槍一刀大喝道:"住手!今日天色已晚。明日再戰！"顏良雖有爭勝之望,但見此銀甲白馬大將輕易的就架開了雙槍一刀,實力不可小覷；兼且酣戰多時他也乏累無比,也就順勢的說到:"今日權且放過你等。明日再決輸贏!"就撥馬而回,揮軍徐徐退回城中。我望著漸退的顏良心中暗罵:破嘴!這就是喜怒不形於色的趙雲,要是典韋還不同你再打起來呀?
返回途中,曹操邀請我入營軍議,我帶著郭嘉和‘三小’在典韋的護衛下一起前往參加。雙方入帳落座後，曹操首先開言問我到:"今觀袁軍軍容齊整,估計戰力亦會不俗。兼且顏良乃世之虎將、豪勇無比，黎陽並非輕易可下。不知無敵侯可有定計否?"我環顧了一下眾人,見龐統小臉微紅躍躍欲試的摸樣就笑著說到:"士元可有妙計?不妨說來聽聽。"眾人皆看向這個奇醜的少年。
龐統上前一步有些激動的快速說道:"統今日隨主公臨陣觀察,顏良此人似乃驕狂跋扈之輩。統思可否用驕兵之計?誘顏良遠離黎陽城,進而以騎兵兩翼擊之。不難大勝矣!"還沒等我說話,曹操已經連連讚許:"此計甚妙!以操觀之,確如士元所言。顏良驕狂無比,來日當詐敗誘敵,尋機盡殲出城之袁軍。則黎陽易下矣!"眾人看向龐統的眼光也多有讚許,特別是曹操還緊接著嘆道:"徐州麾下何來如此多的年少俊傑?操甚慕之!"我搖首說到:"曹公謬讚矣!士元只是搶先說出而已。以在場的各位先生的高才,必早已瞭然在胸。士元亦切勿驕縱,方能有所大成。"龐統也連連點頭:"士元必不負主公所囑,會多多向各位先生求教。"隨後,眾謀士聚首商議著,制定起了完整的誘敵和突擊計劃。而我則無所事事的望著大帳的棚頂有些走了神:一硫二硝三木炭。是否該鼓搗出火藥了?要不攻城得死多少人哪?
第六十章 雛鳳稚嫩
想到了就要做!這是我早已形成的處事規則。回到大營,我就單獨找來了做事細緻的呂蒙,讓他挑選十幾名精細的兵卒,由他親自率領著到後方鄰近的大府城搜羅硫磺、硝石、木炭三種物品，並弄兩口大鍋和一台研磨用的石磨。弄來後,在三商亭後營尋一僻靜的所在存放。一切做完後再來報我。本來我沒必要隱瞞郭嘉等,但看到很少說話、還沒長出紅鬍子的孫權綠眼珠子總是滴溜溜的亂轉,我就心裡發怵！孫堅的幾個兒子隨根兒,都有不俗的野心。還是瞞著他點兒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