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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我這個御封的皇兄也不白當,什麼事還都得替劉協想在前面。也不知道以往遍歷了爾虞吾詐、忍受了無盡屈辱的獻帝劉協現在是怎麼想的?重新主掌乾坤的他不會已經對我心生疑心了吧?誘人的權力面前聖人也不一定能免俗啊!否則,孔老夫子又何必去周遊列國的宣揚他的儒家學說?為自身、為父子妻兒、為這些同我一起浴血沙場、矢志跟隨的契友、屬從,還是早些離開為要啊!
按現代的區域劃分,幽冀交界之處就是現代的華北平原。一望無際的無垠曠野、綿延起伏的丘陵溝壑、鬱鬱蔥蔥的林木綠草,可以說是易攻難守、最適合野戰的天然戰場。就是由於華北平原沃野千里、溫度、氣候適宜,一直以來才是以手工勞作、農耕為主的古代最為富庶、最為適合養兵積蓄實力的州郡;也是亂世豪雄挖空心思想要謀取之地。
東漢的立國之君光武帝劉秀其實在天下局勢初定之後實力並不太占優,但就是由於其搶先占據了河北之地積蓄到了足夠的實力之後,才最後一泄而下的進宛洛、逐關隴、戰江淮、定巴蜀的面南背北稱尊。而黃巾之亂之後的‘袁氏’大豪袁紹雖然也搶先占據了河北之地,但由於其剛剛占領後還沒來得及作以全面的整合、再加上袁紹本人也有些志大才疏,才被我同曹操搶先聯手給北逐幽燕而未能達到難以撼動的勢力規模。
“關中王駕喚高幹出營相見!”在一名嗓門兒奇高的侍衛臨近幽州軍大寨呼喊了數聲之後,幽州軍的營門開處一彪人馬破營而出。略略後退扎住陣腳,麾羅傘蓋下的我抬頭向對面望過去:只見已經列好陣勢的幽州軍陣中數騎緩緩地馳出。“可能是高幹出來了?我等可前去一會。讓商看看袁本初的這個外甥是個什麼樣的人物?”我轉手對身側馬上的賈詡說道。人懶還真是沒辦法!連體質羸弱的賈詡都會騎馬,可郭嘉就愣是不會的必須坐車?
縱馬緩步相向馳出,漸漸臨近只見對面三騎當先:兩側是兩名劍眉、朗目、頜下無須、面貌英武的少年將軍。左側的是從盔邊上還露出些許裹傷的布帛的牽昭,右側的肯定是田豫了!
中間馬上的人三十幾歲的年紀、有些平庸的面貌、唯一令人感到有些不俗的是金盔下的一雙靈動的眼睛。這一定就是袁紹的外甥高幹!在徐州時,我也曾無意中詢問過曾同高幹在并州逐胡時相處過很長時間的麴義,據麴義說:高幹此人雖然能力、才略均一般,但他有一個最大的優點就是:穩重。在并州的共同領軍期間,高幹對麴義也從不以身份高而自居、也不趾高氣揚的發號施令,而是把統軍之權完全的委託給了軍略超群的麴義,這才有了并州順利逐胡的戰果。上位者最重要的就是識人、任人,從這這一點上來看高幹還這要強於他那個志大才疏的舅舅袁紹。
對面的高幹這時已經搶先不卑不亢的在馬上抱拳說道:“對面可是關中王千歲?在下并州刺史高幹在此見過王駕!”高幹的‘并州刺史’之位是袁紹占據河北三州之後,報請當時由董卓把持的朝廷委任的。不過,這個時期也確實夠亂的!當年曹孟德為了牽制袁紹、並把西涼的韓遂拉下水,也曾在未免去高幹并州刺史之位的同時卻又委任韓遂為并州牧;而韓遂直到在西涼戰死也未曾踏上過一寸并州的土地。另外,泱泱大漢有數的一十三州之地,偌大個并州卻出現了刺史與州牧並存的狀態,豈不貽笑大方?
礙於身份,我有些故作矜持的在馬上一點首:“正是陶商。現在天下變亂已經大部分平息,而當今聖上也已經開始親理朝政。爾等緣何不尊奉聖上的旨意而尚在一意孤行的與朝廷對抗?難道爾等鐵了心的要做亂臣賊子嗎?”我先聲奪人的開口責問到。
我的責問使高幹有些尷尬的抽搐了一下臉頰:“王駕千歲此言差異!王駕千歲當知:自當今聖上受逆臣所挾聖令不出長安之時,舍舅父本初公一直矢志誅賊並首倡了討董義舉。同時,舍舅為保有我大漢疆土不被逆臣竊據而為河北之地勞心費力、且有逐胡之功。據實說來,舍舅本初公為了大漢的基業功蓋日月!……”這都說些什麼亂七八糟的?沒想到這個高幹還頗具巧舌如簧之能!我心裡想著。
第二百二十四章 霸道王道 (二更)
讓高幹的一番東拉西扯、不著邊際的回答說得我心中沒來由的一陣煩躁:這都什麼時候了?整個天下的大局已經趨於平穩,萬千的黎民百姓剛剛開始脫離戰亂的苦海;爾等還想搞風搞雨的為亂天下、再起波瀾嗎?這天下是大漢的呀!不是可以任你哪一家、哪一姓就可隨便竊據的?說一千、道一萬,還不是不想放棄占據的大漢疆土、不想放棄手中所擁有的巨大權力?隨著我情緒的有些不穩、眉頭的漸漸蹙起,我手中一直拎著的畫戟也不知不覺的抬了起來,碩大的戟頭在日光的映襯下閃著攝人的幽光,令對面的高幹臉色瞬間清白不定的變換了好幾次、目光游離的瞄來瞄去,而高幹兩側的牽昭和田豫也神情肅穆的不由自主握緊了手中的兵刃。
“呼……!”我仿佛發泄似的長出了一口氣、搖了搖頭轉首說道:“還是文和同爾等交涉吧!爾純屬在胡言亂語,商已經有些壓不住火氣了。”我的話語聲音雖然不大,但對面的三人應該也能聽明白大概的意思,高幹的臉上已經出現了十分尷尬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