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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田豐不見糜芳,只好由一個獄卒帶著摻入麻沸散的酒食邀請田豐喝酒;待田豐和那個獄卒均被麻翻之後,其他的獄吏把死囚移入田豐的囚室,同田豐互換了衣服,偷偷的就把田豐和那個同樣被麻翻獄卒運出了監牢。
獄吏向府衙謊報田豐服毒自盡後,就草草的收殮掩埋了了事。好在老天照應!田豐在入獄之前,也不知是出於什麼考慮?讓家人變賣了家財全部都返回了安平國故里,鄴城中已無任何親人。而在那些冀州的僚屬和故舊中,田豐僅與沮授相處莫逆,其餘的關係均屬一般。在此多事之秋,自身的命運尚且擔憂,也就沒有人多事的的來過問田豐的死活了!而沮授此時還身在幽州,此事馬上也就不了了之。
糜芳把田豐運出監牢後,因為只有一人,處理起來要較往城外接家眷就方便得多了!糜芳讓卸下那個同樣昏迷的獄卒派人給送回了家去,自己讓下人駕車直接趕奔城門,謊稱親眷得了急病需出城就醫,甩了幾兩銀子就出城趕返了邯鄲。
第七十四章 河北犟種
雖然在鄴城該辦的事都辦完了,但現在卻還不能對鄴城壓迫過甚。讓袁紹和他的屬下們抱著可以守住鄴城的幻想,才不會隨便調動鄴城的守軍或逃往他處。待賈詡攻取安平國和渤海郡之後,再對鄴城實行全力一擊,一戰也就解決了冀州的問題。
不過,這樣的戰術安排,也有弄巧成拙的可能:這樣也必然會造成鄴城的守軍過多,給攻取鄴城帶來更大的困難,還有可能把此戰打成膠著狀態,徐州軍長期的屯軍於鄴城之下難以進取。不過,這樣先清外圍、後取中心的辦法等於是掐斷了袁紹的生命線;使袁紹長期的困於鄴城之內,會把袁紹變成公孫瓚第二,讓他也嘗嘗他加在別人頭上的痛苦的滋味!而袁紹還不一定能象公孫瓚一樣的堅韌不拔呢?
讓我下此決心的還有另一個原因,那就是牽昭把曹操拖在了壺關。使曹操的并州之戰無限期的延長,讓我暫時不用擔心曹操會在我的背後做手腳。
這幾天讓我頭痛的卻是田豐這個老頑固!在糜芳把他運來邯鄲的途中醒過來之後,田豐就開始尋死覓活的嚷嚷著讓糜芳把他送回去,還是那套老嗑:忠臣不侍二主!倍感膩煩的糜芳也不同他多言,只是交代車上的下人看緊他,就象押送犯人一樣把他押來了邯鄲。
接到糜芳稟報的我,勉勵了糜芳幾句讓他下去先休息後就招來郭嘉和陳琳,讓他們先試著前去招降。可是,頑固的田豐卻讓郭嘉和陳琳白白浪費了幾天的口水,一時均是徒勞無功。田豐開始時甚至既不洗漱換衣服、也不進食,大有寧死不屈、絕食求死的勢頭;讓郭嘉和陳琳一時束手無策。氣得郭嘉不住的在我面前念叨:頑固至此已失智者本色。勸之何宜?
我想了想就告訴負責伺候他的兵卒傳話給田豐:降伏與否待我與其一談之後再定。但髮膚乃受之於父母,其自己無權輕言放棄。如果田豐再不進食,我就會讓人給他硬灌,那樣就會讓他顏面掃地的過於有辱斯文了!
聽到我的傳話後,田豐好歹是不再瞎折騰了!也安靜了許多,換了衣服也吃了飯。只是還是讓兵卒傳話,想要急於見我。但我還沒想好對付他的辦法,也就只好以軍務忙相推脫,暫時還不能見他。不過,通過郭嘉和陳琳的描述,田豐還是比較有品性的人;除了奇犟如牛外,從未惡語相向;他當然也知道我救他出來是出於好意。比那個志大而才疏、眼睛永遠望著天、不知好歹的的許子遠要強多了!
自出現了田豐這檔子事之後,甄宓這小丫頭兒片子來得就更勤了!天天在我還沒到來之前,就打扮得象小花骨朵一樣的帶著我給她安排的兩個侍女坐在大堂的屏風後面,宛若垂簾聽政一樣。說一定要聽聽我怎樣處理田豐這件事,還挪揄我說:傳言無敵侯智深如海。處理此事應該是小菜一碟!讓我內心感慨女子都是這麼八卦之外,還有些自嘲的暗想:不知歷史上有沒有這麼大一丁點兒的太后垂簾聽政!
考慮得差不多了,我就抱著‘盡人事,聽天命’的心態派人去請田豐。田豐的身材頗高、骨架很大,一雙眼睛炯炯有神,年齡在四十左右歲、三綹短須。見到我也很有禮節的當面一揖說道:"當面可是無敵侯否?田豐在此多謝無敵侯費心拯救出獄。"我忙上前扶住田豐:"商久仰元皓先生之大名。今日得見甚慰平生!先生快快請坐。"略為謙遜,田豐就有些尷尬的面色微紅的坐了下來。
落座後,田豐斟酌著說到:"田豐亦素仰無敵侯的少年英風。深恨與之相見晚矣!然田豐既已先侍於袁公本初,則此生就無能再為無敵侯效力矣!望無敵侯諒解!"
我帶著惋惜、不舍的意味說到:"先生何其執拗也?可是有何不齒商之為人否?"田豐連忙答道:"不然。無敵侯少年英傑世無其披。只緣與田豐相見過晚,田豐早已有主。豈不聞:忠臣不侍二主乎?"
我連連的搖頭說到:"元皓先生此言大謬!你、我及袁本初現在均屬漢臣。何言以何人為主也?先生不應以虛言以惑商耳。"田豐忙正色的說到:"並非田豐虛言。以無敵侯之才定也會看出:現今漢室傾頹、群雄並起。正所謂‘合久必分,分久必合’之時,天下之大局將會重新整合。漢室亦將不能久存矣!"
望著田豐我點了點頭說到:"商乃不善虛言之人。請先生恕商直言!先生即對天下之局看得如此透徹,以商思之先生之意乃是:此後當以各方豪雄的實力來決定一切,強者亦當定鼎亂局。如此,先生可是不看好陶商?認為陶商力有不怠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