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頁

　　  正午時分，他們趕到了那個設立在小山頂上的炮兵陣地。“偽裝的十分巧妙，空中偵察難以發現。”少校說。“不過看上去空無一人，大炮還在。”“沒錯。”說完這句話，馬永威突然意識到這是一個女聲。“誰准你上來的？”他怒目而視身邊拿著照相機的劉瑩。“靠近一些效果好。”劉瑩笑眯眯的回答。“你還是等我們拿下陣地再拍照吧。來人，給我拖下去，好生看管。”少校話音剛落，兩個戰士立即上來把不甘心的劉瑩連拖帶拽了下去。“靠，真是離譜。”馬少校自言自語的說。“好象沒有人，否則，在我們到達前就應該開炮了。”江濤上尉說。“不對，他們也知道我們來了，如果我們距離很近的話，我們的飛彈和飛機是不會開火的。”“聽說許多陣地的美軍都撤退了。”“想知道有沒有人，試試就行了。”少校拿出一枚手雷，猛的扔了過去，一聲巨大的爆炸後，對面陣地上立即飛過來雨點一樣的子彈。“我說有人吧。”少校對江濤說。“開火還擊。”他命令。可是命令下達以後卻沒有人執行，少校回頭一看，所有的戰士都趴在地上，雙手抱頭。  

　　  美軍的陣地開始使用迫擊炮和榴彈炮，巨大的爆炸聲使這些新兵嚇傻了。“快他 媽的發射飛彈，開炮還擊呀！”少校急的滿頭大汗，要是以前的部隊，這個時候說不定已經突破敵人的防線了。美軍只知道中國軍隊隱藏在周圍，但是不知道具體的位置，基本屬於亂打，所以，中國軍隊的傷亡不大。在少校的嚴令下，終於有幾個“僅存”的老兵開始“越權”還擊了，少校親自操控火箭筒，美軍陣地上響起一連串的爆炸聲。在大致判斷中國軍隊的位置後，美軍使用了火焰噴射器。剎那間中國軍隊這邊被一條火龍覆蓋，戰士們感受著四處震耳欲聾的爆炸聲和高溫火焰。少校拿起一支狙擊槍，對準一個噴火器開火了，那個噴射器立即爆炸並產生大量的火焰，背著它的士兵瞬間變成焦碳。用於偽裝的樹木和草被點燃，美軍急忙開始救火，一線的美軍紛紛扔掉火焰噴射器，用其他的武器繼續還擊。“好機會。”少校看見美軍的火力減弱，認識到這是一個難得的機會。“衝上去。”在連續喊了3便之後，依然沒有士兵衝上去，那些老兵紛紛開始踢新兵的屁股，但連站起來的人都沒有。兩名士兵突然發瘋似的跳起來，往相反的方向跑去。“回來。”少校大聲命令，但那兩個人似乎什麼都聽不到了，只顧自己逃跑，其餘的新兵目瞪口呆的看著這一幕。兩聲槍響驚醒了所有人。那兩個逃跑的新兵腦後都多了一個窟窿，少校手裡的狙擊槍還在冒煙。他的眼神與每一個趴在地上的新兵相視，那裡面充滿了憤怒與失望。  

　　  幾枚煙霧彈扔在了美軍的陣地前面，手榴彈和火箭在美軍陣地上爆炸。少校扔掉了狙擊槍，拿起一支上了刺刀的81步槍，“是戰士的跟我上。”他的話音剛落，自己就拿著槍衝上去了，後面跟著那些“保留”下來的老兵，一起消失在煙霧裡。還趴在地上的新兵聽見煙霧那邊的爆炸和槍聲不知所措。一個新兵猛的站起來，朝著那個方向跑了過去，更多的新兵站起來，繼續衝進煙霧中，所有的新兵都站了起來，向美軍陣地的方向發起攻擊……

　　  “對不起，讓你見笑了。”還在包紮傷口的馬永威少校對劉瑩說，“我成了解放軍中第一個殺死自己人的軍官。”“沒有一條軍規是容許逃兵活著的。”劉瑩說，“這就是我們共和國軍隊鐵的軍規，你不過是執行了而已。”“但願吧。”少校苦笑，這個陣地上的103名美軍中有54人被打死，其餘被浮，但是，他傷亡了127人，多數都是經驗豐富的老兵，以後被迫要帶領這些讓人失望的新兵去打仗。而且，死的高幹子弟的孩子，他們的家長能善罷甘休嗎？

　　  “我不管他是什麼局長還是部長，總裁還是總經理，要告我的人，沒門。”周平少將對著電話筒大聲說，“他們是怎麼知道自己的孩子是被營長打死的？就算是，那也是軍紀，少羅嗦。”少將怒氣沖沖的放下了電話。“叫馬永威少校過來。”過了一會兒，少校過來了，“少校，我記得剛在許多人面前表揚過你，怎麼出這麼大的事情？你以前打仗挺厲害的，怎麼這次居然要槍決逃兵？”“司令，如果我不槍決他們，我的部隊會散掉。”“我明白，但是為什麼他們的家長會知道這件事？”“不知道。”“一定是有人泄露出去了，我會調查的，剛才那些什麼什麼領導幹部還要我逮捕你，送交軍事法庭。”“我只是儘自己的職責，那些家長沒有儘自己的職責，所以他們的孩子才會死。司令，其他部隊並沒有出現這種情況，只有我這裡這些生活優越，家裡溺愛嚴重的新兵才出現這種現象，這只能說他們還不能成為合格的軍人。”“這樣吧，你的部隊我也有所了解。3團還缺一個副團長，給你中校軍銜過去，這個部隊就解散了算了。”“司令，我是營長，我有責任把自己的手下訓練成為優秀的戰士，否則，我對不起那些犧牲的老兵，請讓我再試試。”“不是試試，如果他們不能成為戰士，就回家算了，他們的家長都是有通天本事的，要是整天鬧，煩死了，得不償失。”“我一定完成任務，交給你一個具有極強戰鬥力的營。”少校莊嚴的敬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