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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准!”嘉慶帝點了點頭道。此時不殺等待何時?
“萬歲聖明!”翰林院掌院學士兼上書房總師傅方鞫治磕頭謝恩道。
“那就依愛卿之言,將宮內侍衛劉銘祺,推出午門,斬首示眾!”嘉慶帝就坡下驢,毫不猶豫地下旨道。
“慢著!”話音落地,忽然,領侍衛內大臣肅少康走上殿前跪下阻止道:“皇上,所謂士可殺不可辱,那刑部尚書孫大人先辱罵侍衛劉銘祺在前,而他又是行兇在後,怎可只追究其一不問其二,請皇上明察。”
“這?那以愛卿之見該如何處理啊!”嘉慶帝一見領侍衛內大臣肅少康為劉銘祺申冤,不好武斷,畢竟這鐵帽子王一家人各個均為朝中重臣,既然出面說理,不可不予以重視。
“此事責不全怪執勤侍衛,二八分責,劉銘祺只占二層而已,微臣之見,一則重罰二則重打,以儆效尤!”
“哦,何為重罰重打?”嘉慶帝朗聲問道。
“回稟皇上,重罰嘛!罰款五百萬兩可免去罪責,或者重打一百大板免去罪責,行兇者,可選其一,也顯皇上剛直無私,公正嚴明之聖裁。”肅少康神色凜然地回道。
今日肅少康怎麼會如此大義?肯為身敗名裂的劉銘祺出頭求情了呢!其實這還要從劉銘祺焚燒鴉片,嚴懲毒梟說起。領侍衛內大臣肅少康得知連降三級的劉銘祺為朝廷為百姓不畏強權剷除毒梟孫二時,心中不由敬佩萬分。受鴉片坑害最為嚴重的便是八旗子弟,特別連鐵帽子王肅王爺也染上了毒癮,整萎靡不振,哈欠連天,總想找個地方眯一會兒。長此以往,可引起體質嚴重衰弱及精神頹廢,壽命也會縮短,更是讓肅王爺對毒梟們深惡痛絕。因此,肅少康不忍大清賢臣就這樣被嘉慶帝稀里糊塗地給殺掉。當然,保住劉銘祺性命的同時,也狠狠敲詐了他一筆,讓這個大清首富出出血,他知道劉銘祺這樣有錢的主寧願破財免災,也不會願意挨板子的。別說是五百萬兩,就算讓他出五千萬兩,他也願意出,也能出的起。
“肅愛卿言之有理,此事就由肅愛卿妥善處置。”嘉慶帝點了點頭,吩咐道。嘉慶此時變得也是牆頭草,兩邊倒,哪頭硬,就往哪頭倒。
“臣遵旨!”肅少康叩頭領旨。
肅少康一出面,翰林院掌院學士兼上書房總師傅方鞫治也不敢多囉嗦半句,官大一級壓死人。雖然倆人官職平起平坐,不過人家老爹是鐵帽子王肅王爺,惹得起嗎?惹不起啊!
接下來,嘉慶帝冊封薛碧貞為宮中樂師,並在太和殿大擺宴席,宴請文武百官參加盛宴,接下來嘉慶帝大下旨傳來新冊封的宮廷樂師薛碧貞,領銜宮中樂師們奏樂助興。目的只有一個:炫耀,以此來滿足皇上的虛榮心和尊嚴。
薄薄輕紗飄飄蕩蕩,高幕羅帳內琴聲悠揚,宛若天籟,傾國傾城的大美人彈奏起人間難聞的絕妙曲,台下文武百官附庸著嘉慶帝飲酒共賞,喜不自禁,太和殿內歡歌笑語,歌舞昇平,宛如人間逍遙堂。
“他***,拿老子的女人娛樂消遣,你們這些無恥的傢伙們,各個都不得好死!”太和殿外的劉銘祺心裡酸溜溜的,狠狠地詛咒著眾人。為了時刻監督嘉慶帝的一舉一動,劉銘祺這個站崗侍衛再次跑來換崗執勤,暗中保護著羊入虎口的大美人薛碧貞。
太和殿內的嘉慶帝卻是心中樂開了花,色迷迷的眼神透過輕紗不停地打量著正在專心撫琴的薛碧貞,只見她在朦朦朧朧的紗帳內身體微微前傾,矜持嫵媚地舒展著雙臂,隨著她纖細的玉指在琴弦上撥撫挑攏,曼妙的樂聲引領眾人的意念飄山過海,飛上了九霄雲外,如痴如醉,妙不可言。此曲只應天上有,人間能得幾回聞。
“轉軸撥弦三兩聲,未成曲調先有情。”嘉慶帝喝的暈乎乎的,不由得出口吟出大詩人白居易《琵琶行》助興,不知不覺中已經飲酒“千杯”,仙樂,美人,佳酒,酒不醉人人自醉。
薛碧貞演奏過罷,回到嘉慶帝特別為薛碧貞安排的寢宮,嘉慶帝連她的住處都安排在離自己不遠的一處富麗堂皇的宮殿。此宮名為:鳳歸宮,是嘉慶帝欽賜的雅號,其意也就是他這位鳳凰回巢的意思,可見其用心之深。大美人薛碧貞這位樂師身份的待遇可不亞於一個皇妃的地位,看來嘉慶帝對薛碧貞那份情可不是假的。
薛碧貞在幾十個宮女太監的陪同下朝寢宮走來,後面跟著的人舉著繡著龍鳳的黃色大傘的和數十把大障扇子的,那排場陣勢真夠大的,讓人感到地位的尊貴和權利的至上。
薛碧貞回到鳳歸宮,一個熟悉再不能熟悉的臉孔在宮門前守衛的隊伍里呈現,“老……”薛碧貞剛要張嘴呼喊,忽覺得多有不便,忙轉身朝太監宮女們吩咐道:“你們下去吧!”
“喳!”太監宮女們一聲應,全部躬身退下。
“老爺,你都讓妾身擔心死了……”薛碧貞快步來到正在宮門前站崗的劉銘祺面前,細眉一蹙,嬌聲道。
“哈哈……有啥好擔心的,老爺我又沒缺胳膊少腿的,這不好好的嗎?”劉銘祺不以為然地嘿嘿一笑安慰道。
薛碧貞滿臉不高興地瞥了劉銘祺一眼,嗔怨道:“老爺還好意思笑呢?早上剛進宮沒多久,就聽見宮女太監們傳言說,一個宮裡新來的侍衛竟然將刑部尚書給扎傷的事,當時,妾身第一個念頭就猜到是劉大老爺惹的禍,就知道逞強,也不為我們姐們們想想,萬一老爺有個三長兩短的,你叫我們怎麼活啊!”說的也是,換成別人,誰敢啊?給他十個腦袋也沒人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