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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劉銘祺在後世沒讀過兵書,也沒打過仗。但現如今卻憑著他靈活多變的頭腦和狡詐的手段,已然將匪寇們一步步逼入絕境。
第45章:奪城之後
第45章:奪城之後
凌晨卯時,天蒙蒙亮,士氣如虹的大清兵浩浩蕩蕩開赴璦琿城,爭分奪秒,一路奔襲,待到兵臨城下的時候,已能遠遠地望見璦琿城大開城門,英姿煥發的小寶笑嘻嘻地站在城門口列隊歡迎劉銘祺率兵進城。
留守在璦琿城內的匪寇不足五百,小寶率領的槍炮騎兵營勢如破竹,不費吹灰之力,便殺進城內,投降不殺,反抗必死,一股腦將匪寇全部俘虜,關進城中的大牢。
進城後,劉銘祺不敢有半點疏忽,除了命令四營分別把守璦琿城四面城門外,又安排十幾名守備帶著火頭軍到城中的百姓家買糧。眼下迫切急需解決的是全軍將士和戰馬的糧草問題。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這可是燃眉之需啊!不能耽擱,絕不能讓將士們餓著肚子打仗。
話雖如此,可十幾名守備帶著火頭軍在城裡吆喝了半天,卻沒買到一粒米,均被百姓拒之門外,只好空著手垂頭喪氣地回來復命。
劉銘祺一看便急了:“真他娘的廢物,這點小事都辦不成?拉出去,每人重打二十軍棍。”平時就覺得這些個守備們礙手礙眼的,大事幹不了,小事幹不成,軍中無糧是大事,他們居然無功而返,簡直是此有此理,豈能容忍。
十幾名守備見劉銘祺火冒三丈,小臉嚇得煞白,忙跪地求饒,其中這裡面還包括劉銘祺的老上級,兌字營的守備趙有理,哭著喊著跪在地上哀求道:“總兵大人息怒,莫將們買不到糧米實在是有苦衷的啊!”
劉銘祺怒視了一眼趙有理,狠道,“什麼苦衷?快快道來,如若狡辯,多加二十軍棍,嚴懲不貸。”劉大總兵發狠那可是六親不認吶,身擔重責,容不得他徇私。當務之急是要儘快籌集到足夠全軍三日內所需的糧食,方能保城阻敵,與城外的匪寇周旋抗敵。再說這些清兵們,很多是當初和自己一樣被硬抓進來當壯丁的,出生入死,流血流汗,總不能讓他們餓著肚子去為國賣命吧!
趙有理一個頭磕在地上,鍋蓋帽隨即滾掉在一旁,倏地抖著小腿,伏在地上委屈道:“啟稟總兵大人,我等在城內挨家挨戶地找老百姓買米,無奈手中並無現銀,只能開據官府的欠銀條,百姓一看官府打白條征糧,都不肯把米糧賣給我們。究其原因,主要是我們為官者平日裡愧對於民,失信於民所造成的。更何況匪寇在此橫行數日,官府軟弱無能,投敵賣城,璦琿縣裡的知縣吳宮還帶著三班衙役協助匪寇燒殺搶掠,致使百姓妻離子散,城破家亡,百姓們現如今對官府的賣國惡行恨之入骨,深惡痛絕,誰還肯將糧米賣給官府啊。再說,眼下這兵荒馬亂的,民不聊生,百姓們存米保命,也是為了養活一家老小。以上均為實情,請總兵大人明察。”
聽聞此話,劉銘祺不禁眉頭一皺,臉色登時凝重。平日裡官府的大小官員不知愛民如子,解百姓之苦,怎換來百姓對官府的擁護和支持。危難當頭,不順民意者亡也。
軍民本是魚水之情,唇齒相依,啟容賣國之賊踐踏。劉銘祺身為官府的軍事領袖如若再聽之任之,不去過問百姓的疾苦,不嚴懲官府的貪官污吏賣國賊,豈不是更加讓其肆無忌憚地禍國殃民了嗎?在其位謀其政,絕不姑息。想到這裡,劉銘祺當即斷然道:“趙守備聽令,速把璦琿城的知縣等大小官員統統抓捕過來見我。”
“喳!”趙有理得令後,起身帶著百名清兵沖向府衙。這裡有人問了?劉大總兵進城,璦琿知縣為何不列隊迎接?為何躲在府衙,閉門不出呢?話又說回來了,這些個地方貪官各個欺軟怕硬,貪生怕死,自從匪寇攻打璦琿城後,璦琿城駐軍參將關子材兵敗如山倒,帶著殘餘的將士棄城而去,而這些大大小小的文官全都成了匪寇們的奴才,俯首稱臣,隨傳隨到,助紂為虐,甘心做匪寇們的傀儡,根本想不到大清兵會這麼快又殺了回來。
不大一會兒,璦琿城的眾官員相繼押到劉銘祺的軍帳之內,見到劉銘祺後,腰杆子怎麼也挺不直,惶惶恐恐的跪倒一片。為首的一位肥頭大耳的官員帶著哭腔道:“總兵大人率兵攻城剿匪平叛,救百姓於水火,讓我等又重見光明。大人之功舉,註定是要名留千載,永記史冊。我等未能遠迎,請大人恕罪!”
劉銘祺哪裡還聽得進去這個賣國賊的奉承,臉一沉道:“下面跪著的是何人啊?”
歷朝歷代,武官都很難斗過文官,但是歷朝歷代,官職小的文官特別懼怕官職高的武官,此理絕非虛言比擬,均都有歷史根據的。武官的個性強烈,大多有正義之殺氣,那人伏趴在地上不由得抖了三抖,心裡直發憷,嚇得聲音也跟著變了調,顫音道:“下官乃璦琿城知縣吳宮。”
劉銘祺一聽,撇著嘴辱罵道:“蜈蚣?還他娘的螞蟻呢?聽說你投靠匪寇,賣國求榮,並協助匪寇籌集糧草,禍國殃民,你可知罪啊?”
吳宮聽罷,額頭上豆大的冷汗珠滾滾而下,後脖頸子冒著涼氣,結結巴巴回道:“下、下、下官知罪。不過,下官都是被逼得,身不由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