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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來說去,這嘉慶也是個情種,為了一個單相思的女人,四處派人尋尋覓覓這麼多年了,還不死心。滿大清的女人你喜歡誰不好,偏偏喜歡個不愛他的人,又不愛榮華富貴,更不愛入皇宮的女人。看來當皇帝也有不爽的時候,不是什麼都能想要就要,想得就能得來的,有形的金銀財寶可以,無形的愛情卻不可以。痛心啊!
……
劉銘祺信步來到書房的門前,輕輕地敲了敲門框,半響兒,無人應聲。這就奇了怪了,屋內難道沒人嗎?劉銘祺想了想,伸手輕輕地推開門,投目細望,不由得撲哧一笑,只見主僕二人各倚在桌邊,單手支著下巴,睡的正沉,毫無一絲防備之心。
薛碧貞昨夜深更離開望春樓,回到舅舅的府內已快凌晨時分,因不想吵醒舅舅,所以未讓管家傳稟,本想在書房內等舅舅來此晨讀之時再把昨日之事告之,誰知一大早喻慶豐徑直去了劉府商討公事,所以一夜未眠的公僕倆,等著等著,便沉睡了過去。
劉銘祺不忍打擾,輕手輕腳地來到桌前,悄不急地坐在薛碧貞的對面。多次與天下第一美人面面相談,卻從未有過近水樓台先得月般,近距離欣賞過她婀娜多姿的全身,眼下美女近在咫尺,忍不住趁機大飽眼福。
只見薛碧貞一身素白的短袖緊身旗袍,緊裹住她惹火撩人的腰段,岔口開的很低,只過膝蓋,白皙滑嫩的小腿半撇在外,露出一隻纖秀動人的高底粉靴。這一身本分又端莊的裝扮在大清朝的風花雪月場所算是相當保守的穿著,和其他招搖女子比起來也是有不及而無過之。區別不同的只是薛碧貞擁有九天玄女般的仙貌和令很多女人妒忌的身段,全是旁人所無法比擬,自愧不如的。
該細的地方細,該挺的地方挺,周身的輪廓曲線性感迷人,說妖是妖,說仙是仙,不但可以勾魂散魄,而且更能讓人慾生欲死,看得劉銘祺一時興起,以至於心裡跟貓抓了似的痒痒的。聽人說忍一時風平浪靜,其實這是個天大的謊言,在天生麗質傾國傾城的美人面前,內心難以抑制的躁動根本無法平緩下來。
“沉魚落雁,閉月羞花,美得無處藏,人在身旁,如沐春光,寧死也不怨。國色天香,任由糾纏,哪怕人生短,你情我願,你來我往,何等有幸配成雙……”劉銘祺一時感觸萬分,不禁暗聲吟唱起《愛不釋手》以此來慰籍此時此刻的情懷。
酣睡中的海棠身子不由自主地向前傾移,由於重心偏斜,突然腦袋一垂,緊接著她猛地一激靈,潛意識地抬起頭來,隨即醒了過來,正巧看見劉銘祺直勾勾的望著小姐發呆,倏然一驚,正想出聲喚醒小姐來招呼這位不速之客。
“噓……”劉銘祺趕忙沖她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示意她不要打擾薛碧貞的春夢。
海棠無聲地縮了一下頭,隨即又伸出小舌頭沖劉銘祺做了個鬼臉,露出一絲頑皮的壞笑。海棠倒也識趣,起身迎門而去,出去後還不忘把房門輕輕地帶上。之所以這樣,是因為海棠陪伴在薛碧貞身邊這麼多年,豈能不知小姐芳心暗許,真情暗付的心思。
劉銘祺如同欣賞一件無價之寶般地將薛碧貞翹挺的全身上下看了個夠,若不是理智強壓住慾火,真恨不能將其攬入懷中,一嘗極品仙樂之軀,飽滿淫色之念。想歸想,在生米沒有煮成熟飯之前還要絕對的克制內心的欲望和衝動,急於求成的占有那是禽獸,而自己是個有身份的人,是個受薛碧貞敬慕的人,豈能做出那些禽獸不如的事來。
正在劉銘祺胡思亂想之時,薛碧貞嬌軀輕扭,朦朦朧朧中睜開睡眼,突見一雙冒著電花的亮眸在面前上下晃動,身子忽然一震,本能地自我保護使她霍然揮起她白玉一般的手掌,欲要劈下。
此時的劉銘祺後背直冒冷汗,他知道薛碧貞外表柔弱嫵媚,但一身功夫卻是非比尋常,那可是得到無情師太真傳的俗家女弟子,這一掌要是拍下來,自己很難招架的住,當即笑嘻嘻地道:“小姐莫惱,是我!”
薛碧貞剛才的動作只不過是潛意識的防衛,若不是已經看清是劉銘祺,恐怕她的歷掌也不會遲遲未落。
薛碧貞見自己在劉公子面前失態,低著頭,帶著幾分羞澀,喃喃道:“公……公子,是何時入得門來的呀?”
劉銘祺嘿嘿一笑,拱了拱手道:“在下適才見小姐睡得香甜,不忍打擾,故而在此等候半個時辰而已。”
薛碧貞心裡一慌,暗羞道:“啊,半個時辰,劉公子就這樣眼巴巴地看著自己,豈不是羞煞人也。海棠這臭丫頭,怎麼也不叫醒我呢!反而獨自一個人溜了!”
劉銘祺見薛碧貞一臉窘迫,忙連聲關切道:“碧貞小姐受驚了,清早聞聽望春樓出禍事,心中十分擔心,所以才跟著喻大人回府尋看,見小姐平安無事,一顆懸著的心總算才能放了下來。”
薛碧貞微微傾身,柔聲道:“多謝劉公子費心!”
劉銘祺臉色微變,一本正經地問道:“對了,聽說昨夜那些人像是大有來頭,並非是故意搗亂的地痞流氓?不過碧貞小姐不要擔心,等本公子將兇手繩之以法後,定要問出個所以然來。”官有官威,人有人勢,做了巡撫大人的劉銘祺說話的口氣也分明硬朗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