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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後世爛賭成性的劉銘祺憑藉對香港賭馬場的了解和掌握,沒用二個時辰,便完完整整的制定出一套關於籌建賭馬場的計劃書來,擬名為《大清銘祺賭馬投資有限責任公司投資籌建方案》,派人送到軍機處審議。至於他為何冠用此名,也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劉銘祺大膽地提出以賭馬的形式取代賭坊,其真實目的也是為了獲得經營權,壟斷這塊財源滾滾只賺不賠的大生意,也好暗地裡把自己從璦琿城挖出來的幾千萬兩銀的黑錢洗白,光明正大地歸自己所有,免得日後招惹麻煩。
幾日來,大學士薛禮和九門提督葛爾泰轟轟烈烈地在京城大力封查禁賭,將京城裡大大小小上百家賭坊一家一家的取締,貼上封條,沒收賭具,賭銀,遣散賭民,該抓的抓,該押的押,著實讓京城的百姓拍手稱讚,大快人心。
此舉更是惹怒了各家以賭場為生的黑社會老大,他們集結在一起,雖然不敢對擁兵自重的九門提督葛爾泰怎麼樣,更不敢對薛禮大人動邪念,而是在京官們的慫恿下,將報復的目標盯在了劉銘祺的身上,暗中蠢蠢欲動,欲除之而後快。九門提督葛爾泰聞訊後,特意加派了三百清兵日夜在劉府外圍巡邏,確保劉銘祺的安全,把兄弟宋二虎更是把府內的宅兵精心布置了一番,並下了死命令,對私自闖入劉府者,不管男女格殺勿論。
想賺大錢的人,不承擔點風險怎麼能成大事,雖然劉銘祺打心眼裡不想當應夢賢臣,但賭馬場的壟斷經營怎可輕易罷手,快煮熟的鴨子決不能讓它飛了。
七八天過去了,劉銘祺每天正常的上朝下朝上班下班,倒是沒察覺黑社會派人來追殺他的動靜,再怎麼說他也是朝廷的四品大員,襲殺朝廷命官,誅滅九族,想必這些個社會敗類也不敢對他怎麼樣,無非是雷聲大,雨點小,恐嚇而已。
這天,劉銘祺正在書房裡盤算著賭馬場預期盈利,越想心裡越歡喜,憑劉銘祺的直覺,賭馬場只要能按照自己的籌劃開業經營,此乃是一本萬利,只賺不虧,用不了兩年,自己便可名正言順地成為大清首富,紅頂商人……
正當劉銘祺做著晴天白日發財夢的時候,房外的張管家輕輕地敲了敲門,稟道:“啟稟老爺,內閣首輔大學士,軍機大臣傅大人差管家送來請柬,說是請老爺夫人到傅府吃酒看戲。人還在門房候著呢!請老爺給個回話。”
劉銘祺神情一頓,暗道:“看戲?看什麼戲?他個一品大員請我這個四品寺卿看的是哪門子的戲?看來是酒無好酒,戲無好戲,去還是不去?不去,人家說我不識抬舉,不給他面子,早已經遞上去的奏摺——《大清銘祺賭馬投資有限責任公司投資籌建方案》還卡在軍機處的那幫大爺手裡呢!而他又是軍機大臣,暫時還惹不起他,就算是鴻門宴自己也得闖一闖,更何況他還沒那麼大的膽子在他府里對自己動手腳。”
劉銘祺猶豫片刻,吩咐道:“跟他們說,老爺我準時赴約,還有,跟宋大哥說一聲,陪老爺一道赴約。”這就叫有備無患,有自己把兄弟跟著,別說是他傅全有不敢動自己一根汗毛,就算動,憑宋二虎的本事,還不掃平了傅府。
“是。”張管家應了一聲,轉身離去。
夜幕緩緩降臨,劉銘祺吩咐張管家通知秀娘梳妝,準備參加傅府的宴請。但秀娘本不喜拋投露面,薛碧貞更不能拋投露面。見於此,劉銘祺只好作罷,並未強求,萬一是個鴻門宴,女眷在身旁更是多有不便。於是,帶上宋二虎,領著十幾個宅兵各自騎著高頭大馬,打馬揚鞭,穿街過巷,朝傅府趕去。善於做人的劉銘祺還沒忘帶上五百兩整銀作禮,初次登門,也算是聯絡一下感情。
半個時辰,劉銘祺等人方才趕到京城第一大宅——傅府,只見傅府門前張燈結彩,燈火通明,亮如白晝,文臣武將百官登門,大多從四面八方聚集而來,熙熙攘攘中,竟比王府井的夜市還要熱鬧幾分。除了劉銘祺,均都是傅全有的死黨,那些靠著他這顆大樹的官員們坐轎的坐轎,騎馬的騎馬,一個個跟過年了似的,臉上掛著笑,陸陸續續湧進傅府的深宅大院。
劉銘祺下馬後,將馬匹交給宅兵在外等候,自己則帶著宋二虎跟著人流朝府內走去。一進府門,劉銘祺頓時被傅府宏偉軒昂的建築規模所吸引住了,府內樓閣亭榭,布局精妙,雕棟彩梁,絢眼奪目,花園流亭,拱橋假山,錯落有致,果然是京城第一豪宅,連同傅府男女的服飾皆輕裘錦繡,真可謂是官大宅大氣勢大,讓人驚嘆不已。據說這府宅的前身正是和?
和中堂的府邸,奢侈富麗擬於皇室,和?
死後,嘉慶帝就把這處富麗豪華的京城首宅賜給了傅全有獨得,真是爽啊!
傅府內歌舞昇平,歡聲笑語,走進傅府招待賓客的永樂殿內,竟比劉銘祺的想像的還要大上幾倍,殿內的西邊已搭起戲台,據說京城戲班裡數一數二的名角全都到齊,只要傅全有府里辦慶事,他們不請自到,分文不收,還倒貼著給這位朝廷大員送禮賀喜。與之相比,傅府內那些供太太,妻妾消遣的小戲班子裡的角兒則登不了大雅之堂,紛紛放假,回去休息數日。
酒宴設在戲台對面的大廳和樓上,品級低的都在大廳里魚目混雜,三品以上的才有資格到樓上的各個貴賓間就座。此次盛宴並沒有什麼特殊的名堂,至於傅全有為何舉辦此筵,官員們就不得而知了,反正有吃有喝有機會來給傅大人捧臭腳,拍馬屁,管他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