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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秀娘疾步走到文溯閣暖房門前的時候,便聞聽房內鼾聲如雷,秀娘無奈地輕咬嘴唇,真不知道是不是上輩子欠了他的,這麼大的人啦,一點都不安分,跟個小孩子似的到處逞強。
推開門,房內溫暖如春,躺在暖炕上的劉銘祺死仰八叉地吹著酒氣,打著響鼾,身上蓋著一床金黃色的棉絨大被,上面刺繡的一條巨龍清晰可見,兩個守站在床邊的丫環正在那前仰後合地打著瞌睡……
聞聽房門響動,兩個丫環猛地一激靈,抬頭正望見匆匆進房的福晉(1:註解。),一慌神兒,忙躬身上前幾步,正欲施禮。
秀娘朝她倆擺了擺手,示意免禮。然後,眸光一轉,緩步朝床邊走去。
輕輕地掀開被角,定睛朝那一雙大腳丫子望去,當見到左腳腳腕子跟個饅頭似的仍未消腫後,秀娘不由得眉頭一蹙,眼淚差點沒掉下來,不禁又怨又怪又心疼。
“福晉,奴婢已經為王爺擦過藥酒了,”一個十五六歲的小丫環施了禮後小聲說道。生怕秀娘會嚴加責備似的。
秀娘哪有責備丫環們的意思,點了點頭道:“快去端些熱水來。”識文斷字的秀娘深得一些簡單的醫學常識。剛拉傷和扭傷用冷毛巾敷可以使毛細血管收縮,腫痛減輕;後期用熱毛巾,可以加速血液循環,活血化淤。
小丫環答應一聲,轉身快步離去,沒一會兒便端著一個冒著氛氛熱氣的銅盆進了房,身為福晉的秀娘親自伸手擰乾毛巾,輕輕地將熱毛巾纏在劉銘祺受傷的腳腕子上。反覆敷過幾次後,又取了些藥酒輕輕搓*揉傷處,
“啊——”躺在床上的劉銘祺使勁地伸了個攔腰,微微地張開眼睛,朦朦朧朧見秀娘在為他搓*揉腳腕,頓時覺得有些不好意思。微笑著望了她一眼,暫時把腳腕子的脹痛拋到了一邊,分享那種甜甜蜜蜜感覺的同時他能感受到秀娘擔憂的心情。
“嘿嘿……”劉銘祺嬉皮笑臉地朝秀娘做了個鬼臉,雖說撒嬌是女人的天性,但男人也需要有人疼,撒嬌的男人當然能感受到女人付出的母性溫柔。
秀娘假裝生氣地埋怨道:“哼,您現在既是王爺的身份,又是新四軍總司令的高職,怎麼還能和戰士們打擂台呢!再說那個戰士也真是的,怎麼連你這個總司令也敢下狠手啊!”
劉銘祺揉了揉惺松的睡眼,又捶了捶酸痛的脖子,臉上卻是一陣火熱,嘿嘿笑道:“也不全怪戰士們,是本司令下手太重,差點斷了人家的命根子。”
“啊!”秀娘半伸出小舌頭一陣吃驚,喃喃地問道:“那你沒把人家給……”
“嗨,拳腳無眼,結果本司令還沒碰到人家,自己卻被他給打飛了,原來這小子是他媽的少林寺出來的,哈哈……”
“看您還笑得出,幸虧人家留了分寸,要不然指不定傷成什麼樣呢!以後秀娘不准您再做和戰士們逞強鬥狠事了。”秀娘瞪了劉銘祺一眼,一臉嚴肅地囑咐道。
“是是是,老婆大人說得極是,小生下次不敢了。”劉銘祺朝秀娘抱了抱拳,沒正經地應付道。
正在此時,一連串腳步的嘈雜聲後,暖房門一開,幾位千姿百態,令人眼花繚亂的美嬌娘相繼進了房,每人的手裡還都端著個上了蓋的盤子或是罐子之類的東西,房內頓時隨著空氣逐漸飄散濃濃的香味兒。
“各位大小老婆,你們手裡拿的什麼呀?這麼香氣飄飄的?”笑容滿面的劉銘祺一邊問一邊望著眾多美女忍不住地一陣淫笑。
眾美女們相視一笑,好像藏著什麼秘密似的,故意道:“老爺(總司令,王爺)猜猜嘛?”這眾口一來,亂七八糟,喊什麼稱呼的都有。
“我猜一定是好吃的!”眼睛發亮的劉銘祺說著說著,口水都快流出來了。其實劉銘祺的鼻子還是蠻厲害的,一嘴言中,眾多身姿艷麗的家眷們一聽劉大司令受了傷,各出奇招,把她們最拿手最擅長的廚技拿出來,為了劉銘祺能快點康復親自下廚。
眾美女們也不掖著藏著了,紛紛走上前,抱著個和醋罈子相仿的籃筐的玉兒瞧了一眼劉銘祺,然後又望了一眼他身邊的秀娘,然後才小心翼翼地從籃筐里端出一隻上了蓋的花邊瓷碗來。輕輕地放在炕上的方桌上,緩緩揭開碗蓋。
眾人低頭一看,碗內的紅燒豬蹄是玉兒為劉銘祺親手烹製,色澤金紅,肥而不膩,熱氣騰騰地散發著令人垂涎的香氣。
劉銘祺一見是豬蹄子頓時傻了眼,一般來說,他對吃的東西還是很講究的,除了愛吃各種家禽野物的純精肉外,其他的類適於五臟六腑頭腳手尾之類的地方一口都不吃。
“為……為什麼要做豬蹄子給老爺我吃啊!”劉銘祺咧著嘴問道。
“常言道:吃哪補哪,老爺的腳不是扭傷了嗎?老爺多吃些豬蹄子會對快些使老爺的腳上的傷痊癒。”小巧玲瓏玉兒見劉銘祺的臉色如此的不自然,顯得有些委屈,喃喃地回道。
“啊!”一頭霧水劉銘祺大嘴張了半天,心暗道:“吃哪補哪,有醫學根據嗎?況且那豬腳丫子常年不洗,什麼味兒啊?”
“老爺是不是不願意吃啊!”玉兒越來越委屈了,眼淚疙瘩都快掉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