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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還有何路可退呀!”喻慶豐半信半疑地問道。
劉銘祺故作神秘的呵呵一笑:“帶著家眷們和宋二虎到塞外邊界坐匪王啊!哈哈……”
“你有你的,不過,下官就是佩服你這份膽識和運籌帷幄的大智大慧。”喻慶豐打心眼裡讚嘆道
“行了,喻大人就別往本府臉上貼金啦!只要能讓碧貞幸福比什麼都強,本府也甘願做個寧在花下死的風流鬼!哈哈……”
喻慶豐見劉銘祺倒是異常樂觀,刀架脖子也不見他慌上一慌,反而卻能坦然面對,心裡油然生出幾分敬佩之意。
這時,房外的親兵稟報兩人,說是汪大人請二位大人主持審案。倆人這才停止秘聊,一併闊步朝衙門大堂走去。
巡撫大人親臨審案,各司值班的更是不敢擅離,早就提前入堂著手準備停當,案堂副座次上的汪大奎早已等候多時,居中高坐的位置空空如也,椅子上了黑木漆,看上去睜明瓦亮油光光的,像是有人剛剛精心擦試過一般。不過大堂上的氣氛倒是有那麼股子威嚴憷人的味道,肅然莊重,營造的十分到位。只聽劉銘祺高聲吩咐一聲:“帶鄭寧等一干人犯上堂!”堂下的衙役高聲傳呼,大堂上立時氣氛緊張起來。
半響,只聽堂外嘩啦嘩啦的一陣鐵鎖鏈拖地的聲音,堂門口並排走進五個人來,打眼一看,正中間的瘦的跟猴一樣的正是鄭公公,只見他袍服凌亂,半裸著肩膀,胸前打著一條繃帶,鮮血洇出的痕跡仍清晰可見,跟商場促銷小姐胸前掛的綬帶相仿,只不過人家是在喜氣洋洋地搞促銷,鄭公公則是喪氣沉沉的用來包紮傷口。連同臉上的傲氣也少了幾分,倒是多了幾分的霉氣。劉銘祺當時射他的那兩槍的時當,其實心裡非常有譜,目的是為了將他擒下,卻未想傷他性命,所以手腕一偏斜,子彈均未打中他的心臟之處,所以鄭公公儘管受了重傷,卻能保得住性命。
突然,居中高坐上的劉銘祺猛地一拍驚堂木,“啪”的一震,劉銘祺開審了。說實在的,升堂審案他是大姑娘上轎頭一回,只是從電視裡見過,所有的主審官在審案的時候都是先敲一下驚堂木,一是提高自己的威勢,二是嚇嚇堂下囚犯,基本程序大概是這樣,自己也就生搬硬套地拿來模仿一下,不過說心裡話,還真他娘地爽。
劉銘祺未曾審案,先來發難,怒視堂下的鄭公公,厲聲道:“大膽囚徒,見了本官為何不跪呀?”
鄭公公一臉龍臥淺灘遭蝦戲的神情,斜了一眼堂上的劉銘祺,拿捏著調門,傲然道:“我呸,也不看看你是個幾品的官,竟敢在本宮面前吆五喝六的,就算是給本宮提鞋,本宮也不會瞧上你一眼。”
劉銘祺怎麼也沒料到,身為階下囚的鄭公公依然如此傲氣沖天,自己不但碰了釘子,還趁機把自己侮辱了。
“我靠,你也太不給本府面子了吧!咆哮公堂辱罵朝廷命官,來人啊!重打二十大板!”劉銘祺的火頓時也頂到了腦瓜門上,一聲震怒後,隨手“咣啷”一聲,抽出二根火籤兒狠狠地摜了下去。
“喳!”衙役轟雷般答應一聲,呼啦衝上來四名衙役,三下五初二地將鄭公公按倒在地,掄起手裡的殺威棒便打。
衙役們一動手,大堂內頓時亂了起來,鄭公公身後的大內高手們見主子被打的鬼哭狼嚎的慘叫,頓時瘋狂掙扎著手腳上的鐵鏈銬鎖,拼命地朝堂上沖,若不是左右兩邊衙役的強勢阻攔,恨不能衝上來用手裡的鐵鏈把劉銘祺給勒死,方能解恨。
劉銘祺一看這些東廠的死士果然生死不懼,自身都難保了,還在不折不扣的護著主子,既然如此,那就成全你們的這片孝心。一塊挨幾棍子同主受過。劉銘祺想到這裡,高聲命道:“來人啊!爾等膽敢大鬧公堂,給本府一塊打,每人再多加二十大板!看他們還敢不敢藐視本府。”話音落地,眾衙役群群出動,一擁而上,一頓亂棍,揍的這些大內高手們在堂下一陣嚎啕,頃刻迴蕩在大堂內外。
二十大板,要是平時還能吃的消,可鄭公公身負槍傷,身憔體悴,那禁得住如此的暴揍,要不是這老東西內功深厚,早就屁掉了。
刑罰過後,衙役們累得也是氣喘吁吁,理了理袍服,重新站立大堂兩旁。趴在地上的鄭公公實在是支撐不住了,連爬起來的力氣都散盡了,胸前的鮮血滴答滴答冒個不停,疼得幾欲昏厥。
劉銘祺手撫台案,朗聲說道:“這回鄭公公爽了吧!看你現在這副狼狽模樣,跪是跪不了了,本府將就你一下,就在堂下趴著候審吧!”
一頓棍棒過後,終於把鄭公公給打清醒了。在京城,憑藉廖公公的權勢和地位那也算是螃蟹走路——橫著來啊!雖然自己身為宦官,卻在百官面前耀武揚威,誰不知道本宮是廖公公的心腹紅人。如今可倒好,算是碰見敢吃螃蟹的主了,打狗還得看主人吧?不看僧面看否面,別說是廖公公的面子不給,連皇上也不放在眼裡,阻撓本宮將那薛碧貞帶走不說,還對本宮毫不留情大打出手,他究竟是要幹什麼?
鄭公公驚心憤恨之餘,抬眼看見堂上的劉銘祺年紀雖輕,已是一步青雲,頗有狠辣的手段!想到此,鄭公公勉強撐起半截身子,哀聲怒恨道:“劉銘祺,本宮跟你前世無冤近日無讎,為何要治本宮於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