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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銘祺面呈得意之色,哈哈大笑,大步朝帳外走去,小寶見狀,立刻緊跟其後。
兩人出營帳後,侍衛官牽來備好的馬匹,兩個翻身上馬,帶上幾個侍衛,一路揚塵,直奔兌字營而去。
話說兌字營參將鮑鐵,一臉鐵青地坐在營帳內生悶氣,心裡越想越不是個滋味,暗暗道:“劉銘祺你有什麼了不起的,只不過是我兌字營當初抓來的一個壯丁而已,老天爺居然瞎了眼,讓他莫名其妙地爬到了老子的頭上作威作福,你算你現在是總兵又怎麼樣,老子就是不服你,別說你下了七道軍令請我,就算下一百道軍令,老子照樣不甩你。把老子惹急了,我讓你活不過今夜五更。”
“鮑參將在嗎?鮑參將可在呀?”正這時,帳外幾聲高喝,鮑鐵方才回過神來,不等營兵來報,便見帳簾一挑,走進來的不是別人,正是新上任的總兵大人劉銘祺。
“哼!”鮑鐵不屑地將臉扭向一邊。做不歡迎狀。
“鮑參將,火槍騎兵營千總劉銘祺參見鮑鐵鮑大人。”劉銘祺進帳後,笑著拱手施禮道。
鮑鐵一怔,沒想到劉銘祺會親自登門來請。隨即臉上的怒容又起,心想:“裝什麼蒜,得了便宜還賣乖。”但話又說回來了,別人要是給足了自己面子,心裡還是滿舒坦一些的。
劉銘祺見鮑鐵繃著臉不理睬自己,並不覺得有什麼奇怪。笑著坦然道:“鮑大人是不是還對昨天的事耿耿於懷呀!說實在的,論資歷、論魄力,論官職不管哪些方面,與鮑大人想比,下官都自愧不如。但是為什麼總兵大人臨走時卻把這權高位重的位置交給下官了呢?鮑大人是有所不知啊!”
鮑鐵雖滿面怨氣,卻支楞著耳朵,願聽詳明。劉銘祺說的這些話也正是自己納悶的地方。
“實話和鮑大人講了吧!總兵大人臨走時曾跟下官說過,在四營之中獨屬鮑大人最驍勇善戰,忠心報國。這總兵的位置是早晚都要留給鮑大人的。但如今,大敵當前,王總兵又重病在身,若是將總兵位置讓給了鮑大人,勢必會激起其他三營參將的不滿和不服,對剿匪不利,也不利穩定軍心,所以總兵大人臨走前跟下官一再告誡說,將總兵之位由下官暫代時日,鮑將軍定能大人有大量,輔佐下官滅寇剿匪,其他三營的參將即使不服,但是有鮑大人之威所在,誰也不敢說個不字。所以下官才放心大膽地將總兵之職接了下來,待日後滅寇剿匪大功告成之日,再將總兵之職雙手恭讓給鮑大人,而眼下若沒有鮑大人給下官撐腰,下官即便是有十個膽子也不敢擔當此責啊!”劉銘祺滔滔不絕如黃河流水般在鮑鐵面前胡編亂改了一通,聽得鮑大眼是半信半疑,一頭霧水。
“此話當真?”鮑鐵疑問道。
“當真!王總兵親口所言。”劉銘祺煞有介事地答道。
“果然?”鮑鐵再問。
“果然!滅寇剿匪功成之日,下官定棄官回家。絕無半點留戀。”劉銘祺面不改色心不跳說起話來有板有眼。
“嗨呀!哈哈……你怎麼不早說呀!我就說王總兵他不會忘記咱老鮑的功績嗎?劉大人你放心,匪寇的震天大炮咱打不過,對付那三個老東西,還不是我鮑鐵一句話的事!以後我看誰還敢與劉總兵過不去,就是與我鮑鐵為敵,沒他們三個好果子吃。”鮑鐵突然一反常態,勃然大笑,不輕不重地拍了一下劉銘祺的肩膀,高聲道。
這鮑鐵多多少少有點缺心少肝,屬小孩脾氣的,一哄就當真了。他也不想想,要是他真的有能力當上總兵之職的話,還用的著繞彎子嗎?不管怎麼說鮑鐵這一關算是無驚無險地過了,其他的那三位參將即便是再聰明,只要有鮑鐵這張王牌坐擋箭牌,也能輕鬆的擺平他們。
劉銘祺趁熱打鐵道:“日後,下官還須仰望鮑將軍的鼎力支持。方能成剿匪大業。”
鮑鐵的黑臉由陰轉晴,越來越燦爛,傻了吧唧地笑道:“一家人咱不說兩家話,支持你就是支持我自己,這個道理我懂,你就把心放到肚子裡去吧!”
說話間,營兵來報:“啟稟鮑大人,乾字營劉大人、離字營孫大人、震字營趙大人來訪。”
這三個人突然來訪,並沒什麼好奇怪的,無非是想來看看熱鬧的,在一旁扇風點火,趁機鼓動鮑鐵將劉銘祺除掉。當他們聽說劉銘祺離開總兵大帳,親自到兌字營來見鮑鐵後,便急忙拉幫結派也跟了過來。
“來的正好,讓他們三個人給老子滾進來!”鮑鐵黑著臉命道。
“喳”營兵領命,轉身出了營帳。
不多時,劉習,孫竹,趙正純三位參將在營兵的引領下大搖大擺地進了營帳,還沒立穩腳,鮑鐵便暴跳如雷地大聲呵斥道:“你們三個他娘的是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膽啦!竟敢違抗劉總兵的軍令,知不知道該當何罪?”
三個人猛地一怔,心想鮑鐵是不是吃錯藥啦!他自己明明也抗了軍命,反倒責備起我們來了。劉銘祺這小子到底給他灌了什麼迷魂湯啦!讓他昏頭昏腦的屈居人下,甘願俯首。
劉習撇了撇嘴,解釋道:“營中軍務纏身,所以未能及時趕去,何罪之有啊?。”
“少廢話,來人啊,給老子綁起來,推出帳外,每人給我狠狠地重打二十軍棍,以儆效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