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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皇上賜坐,微臣有罪!”劉銘祺聽皇上的口氣變了,他也隨即恭恭敬敬起來。說話間,劉銘祺微微抬頭望了一眼嘉慶帝,不禁又打了一個寒戰,只見嘉慶帝像只大熊貓似的,右眼一圈圓圓的淤青未消,猛一看,很嚇人的說。
見堂堂的大清皇上被自己的二夫人打成這副德性,忍不住心裡想笑又不敢出聲,只好憋在心裡偷笑,暗道:“被打成這樣,看你還死心不死心,小子,敢打俺老婆的主意,你還不夠資格。”
劉銘祺剛一落座,嘉慶帝便面帶笑意地道:“愛卿啊!朕想通了!大清的江山社稷離不開愛卿的才華,更離不開賢臣的輔助!朕與愛卿和好如初,乃眾望所歸也,有些事該了斷就讓他了了吧!”
聽嘉慶帝這口氣?這態度?不再是橫眉冷對,倒有點俯首甘為孺子牛的精神,令劉銘祺大大出乎意外,不禁有些感動,當即從椅子上站起身,拂袖跪地叩拜,施大禮道:“謝皇上寬宏大量,不罰之恩!”
“平身吧!明日愛卿便可官復原職,與朕一道大展所為,同治江山,你願不願意啊?”嘉慶帝試探性的問道。
“當然願意啦!”劉銘祺從地上爬起來,滿臉幸福地笑答道。完全沒想到嘉慶帝會如此寬容大度對待他,更沒想到嘉慶帝再次啟用他共謀大業,所有的沒想到都在突然之間發生了,劉銘祺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跟做夢似的,一片雨雲說散就散了。
“那……那微臣是否能將妾室帶回府上了呢!”劉銘祺興匆匆地問道。只要嘉慶帝不予追究,以後幸福的小日子那不是一天比一天滋潤嘛?
“不急不急!朕的話還沒說完呢!”說完,嘉慶帝高聲吩咐道:“來人啊!備酒,今日朕要與劉愛卿痛飲幾杯!”
話音落地,劉銘祺激動澎湃的心忽地一沉,暗問道:“話沒說完?說一半留一半什麼意思,既然答應和解,不計前嫌,為何還不放我的老婆出宮?”迫於無奈,劉銘祺只好與嘉慶帝同坐桌邊。
桌上很快擺滿酒菜,太監宮女們紛紛退下,只有廖光州與福公公留在房內,躬身站在嘉慶帝的左右。劉銘祺斜睨了一眼廖光州,心中不由暗暗擔心,有他陪在嘉慶帝的身旁,總感覺此事有些不對勁,嘉慶帝沒理由就這樣輕描淡寫地放過自己?這裡肯定大有玄機。
“愛卿,朕來敬你一杯!”嘉慶帝舉起杯,笑盈盈地道。劉銘祺一下子緩過神兒來,忙端起酒杯謙卑道:“不敢,不敢,微臣敬皇上才是。皇上胸襟寬廣,無人可及。微臣知恩圖報,定要為朝廷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哈哈……干!”嘉慶帝先飲為敬,高高興興喝乾杯中之酒。劉銘祺隨後一仰頭,同樣將一杯酒喝下去。
“皇上,微臣對您多有冒犯,承蒙皇上……”劉銘祺本想說些好聽的話來自責一下,畢竟人家皇上先讓了步,好歹也得安慰兩句。
可是沒想到的事,一杯酒下肚,劉銘祺就感到頭暈目眩,頭重腳輕,眼前的人和物瞬間朦朦朧朧的,越來越模糊,話還未說一半,便一頭伏在桌上人事不省,手裡的酒杯也應聲落地。
……
不知過了多久,冥冥之中,耳邊傳來時斷時續的抽噎聲,透著淒婉蒼涼悲泣,像是在訴說深埋內心的屈辱一般。
劉銘祺緩緩地睜開雙眼,懵懂地朝周圍望了望,房內一切都無變化,只是嘉慶等人不知何時離去,眼前多了一位有著傾國傾城之貌的嬌美女子,正淚眼漣漣地低頭哭泣。
難道是在做夢嗎?怎麼一覺醒來會發生如此怪異的事情呢!這位美女是誰?她為何哭的如此傷心欲絕?一個個問號在腦海里旋轉,令人迷惑。
那美麗女子見劉銘祺醒來,反而哭得更烈,消瘦的肩膀輕輕抖動著,眼淚吧噠吧噠地像斷了線的珍珠般落下。
“請問,皇上呢?”劉銘祺詫異地朝美女問道。眼睛頓時瞪得老大,讓人立即眼前一亮,這個女人雖然哭得梨花帶雨,但長相絕非是一般的粗枝俗粉,只見她年齡二十不出頭,容貌靚麗羞花草,美目漣漣惹人憐,輕咬朱唇點點紅,真算得上大清的另外一位超重量級的美女。
“走了!”美女依舊沒有停止傷心的哭泣,哽咽地答了一聲。
“走了?本官正要問皇上呢?他給我喝得是什麼酒啊?居然一杯就把我給灌醉了,什麼意思嗎?招呼也不打一下,說走就走了。”劉銘祺十分不悅地埋怨道。兩隻瞪得血紅的大眼珠子,忍不住多看了美女兩眼。
劉銘祺在那自言自語地說了半天,美女卻在那嚶嚶啼啼地哭了半天,搞得劉銘祺更是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嘆了一口氣道:“哎,你怎麼老是哭啊!誰欺負你了?”
那美人看樣子是不想把心裡的委屈說與劉銘祺聽似的,無奈地搖了搖頭,心都快哭碎了。
“請問你是誰?你怎麼會在這啊?”劉銘祺望著眼前的美女,心裡卻犯起了嘀咕,忍不住吃驚地問道。他還是沒搞明白?為什麼一覺醒來,眼前冒出個大美女來,並且在一旁跟哭喪似的,哭了半天也不休,這叫什麼事啊!
“本妃是西宮皇貴妃穆詠春。”那美女漸漸地止住了悲泣的哭聲。一字一頓地傷心道。說話間,她並未因自己身為貴妃而感到無上榮耀,相反的是,卻為她的身份而傷心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