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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著情緒上崗,這能把工作干好嗎?劉銘祺出了房,一邊朝茅房走去一邊替自己感到憤憤不平,暗道:“靠,什麼玩應兒,堂堂的四品寺卿居然給個臭丫頭倒夜壺,傳將出去,自己的臉可往哪放啊!最可恨的就是這個紫雲格格,她明知道自己是朝中官員,就為了那點芝麻蒜皮的小事耿耿於懷,至於嘛!不就是摸了一下胸部嗎?有什麼大不了的,我不說出去,誰能知道此事?何必對自己百般作弄,瘋狂報復呢?什麼東西,什麼東西呀,真他媽的不是東西!”劉銘祺越想越氣,越氣越想發泄,剛才還能通過夢鏡的過程將紫雲格格一通好打,想起來著實過癮。眼下又不能像夢中時可以發泄,又不能進房把納蘭紫雲給掐死,心口的這悶氣,越積越多,實在是咽不下這口氣。
一低頭,瞧見手裡拎的夜壺了,頓時怒氣上涌,想都沒想,一腳將手裡的夜壺給踢皮球似的踢飛,嗖的一聲,夜壺奔著不遠處一片竹林飛去,恰巧撞在密密麻麻的竹林里,居然沒碎,真讓人大失所望。
人一時衝動,難免什麼事都乾的出來,更何況把一個尿壺踢上天,劉銘祺踢出這臨門一腳過後,那種莫名的快意油然而生,心情也舒坦了很多。隨後登上院子中央的蔽陽亭,倚著亭柱坐了下來,夜風陣陣,思緒重重,眼望著漫天星斗,心裡一片荒涼,離開劉府也有幾日了,真不知道此時會亂成什麼樣子,秀娘和薛碧貞不知有多擔心自己呢!
過了一會兒,清爽的夜風漸漸地把劉銘祺吹回到了現實中來,突然他猛地一怔:“壞了,出來這麼久,萬一紫雲格格起夜,找不到夜壺,那還得了,搞不好又要用什麼花招手段對付我了。”想到這,劉銘祺顧不得在此多愁善感,還是趕快把夜壺找回來要緊,起身匆匆朝竹林處跑去。
“唉,只顧著一時解氣,竟把個夜壺踢進竹林,現在可倒好,自己還得硬著頭皮給人家找回來,何苦呢!”劉銘祺一邊喋喋不休地嘀咕著一邊借著月光的傾瀉在竹林中尋找起來,心裡越急越是找不到,那么小的一個物件,一時半會兒還真不容易被發現。
“算了,先到廚房找個跟夜壺像的物件先頂著,等回頭在仔細搜索一番。以免紫雲格格醒來,找不到夜壺方便,又要大加怪罪責罰。”
劉銘祺拿定主意,折回頭,三步兩步跑到廚房,掌亮壁燈,四處一尋覓,廚房裡的罈罈罐罐倒是不少,就是沒找到一個類似於夜壺的物件,說的也是,廚房裡的物件做的都跟夜壺似的,那還叫廚房嗎?無奈只好拿了個菜盆先來應急。
轉身再返回寢房,劉銘祺格外謹慎了些,探頭探腦地四下看了看,又豎起耳朵聽了聽,只聞躺在床上的紫雲格格鼾聲正濃,提著的心也終於放了下來。
輕手輕腳地放下菜盆後,劉銘祺趕緊又在值班房裡找了一把提燈,回到竹林的地方仔細尋覓……
忽然腳下一拌,轉身提燈一照,心裡大喜,劉銘祺呵呵自語道:“靠,原來你躲到這啦!奶奶的,幸虧你夠結實,要不然老人明天的屁股可就要吃板子嘍。”
劉銘祺心裡安穩下來後,不敢怠慢,趕緊拎著夜壺,給紫雲格格送過去。他毫無顧忌地手拎夜壺進了內房,繞過屏風,頓時傻了眼,見紫雲格格雙目微閉,側歪著腦袋,一副昏昏欲睡的樣子,正蹲在菜盆上面,稀里嘩啦地尿的正歡,白嫩嫩的屁股露在外,滑溜溜的,跟緞子面似的。
宮裡的太監大多在女主子的面前也無太多的避諱,畢竟都不是男人了嗎?紫雲格格也誤以為是值夜班的太監們進來倒夜壺的,根本沒在意。
雖然對剛換過的菜盆子並不十分滿意,但是人有三急,再不滿意也來不及再找太監們換了,只好就那麼湊合著用啦!
劉銘祺心裡一驚,當即吸了一口冷氣,正想趁其不備,閃身逃出此是非之地。正這時,眼前這個既熟悉又怨恨的身影在紫雲格格的眼前一晃,紫雲格格眯縫著睡眼下意識地抬頭望了望,不由瞪大了眼睛,驚得目瞪口呆,瞌睡全無,嘩嘩啦啦聲然而止,還以為是太監宮女呢,結果卻是這位假太監當班。
此時紫雲格格起又不能起,蹲在劉銘祺的面前更是羞臊難當,出於女人自我防衛的本能,紫雲格格扯開嗓子,“啊……”的一聲驚叫,歇斯底里的叫聲尖銳刺耳,耳膜差點震穿,連房檐上的瓦片也跟著噼里啪啦地掉下來十幾塊,落在地上砸個半碎。
劉銘祺當即被震呆住了,一時驚措著不知該如何是好……
紫雲格格一見這等情形,紅著臉,語無倫次大聲急道:“誰叫你進來的,轉過身去,快點呀!”
劉銘祺更是鬱悶透頂,你早不解晚不解,偏偏我進來的時候你解,人倒霉真是喝涼水都塞牙。無奈之下,劉銘祺暗嘆一聲,只好轉身背對著她。
紫雲格格慌忙提上褲子,臉色鐵青,雙眉倒豎,喝問道:“你剛才都看到什麼了?”
劉銘祺轉過身來,沒好氣地哼道:“該看到的都看到了,不該看的,也沒機會看。紫雲格格不必驚慌,小人是典型的色盲加色弱,即使看到的情景,在我的眼裡也是模糊一片,絕不會留下多麼深刻的印象。”
“胡說!強詞奪理,本格格今夜非扣掉你的眼珠子不可。”納蘭紫雲嬌顏變色,怒氣難消,指罵道。豈會善罷甘休。